第21章 快婿
楚村長見此滑稽的一幕，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癡！死撲街！”
她起身指着李莊生，又不禁笑彎了腰，捂着肚子，一邊笑一邊“哎呦、哎呦”起來。
什麼情況？這一幕不禁讓李莊生暫停了手上的動作，他稍微恢復了點冷靜，看着對方那惡作劇得逞的模樣，心裏由懼轉怒。
“你是楚村長僱來整我的？”
對方不說話，艱難地擺擺手，依然笑個不停。
李莊生咳嗽一聲，笑着科普：“其實蕭史的故事最早出於漢代的《列仙傳》，原文只是說蕭史和弄玉一起乘鳳飛昇。大概是到了元明之後，龍鳳的性別屬性愈發明顯，才漸漸變成了蕭史乘赤龍，弄玉乘紫鳳，乘龍快婿這個詞其實不能完全算正確……”
李莊生聲嘶力竭地慘叫。
“你剛纔明明都懷疑我是蘇悠冉了！”
不知道笑了多久，她緩緩擦去眼角的淚水，不停地大口喘氣以平復心情。
我是知道楚村長大概年紀……你還真是楚村長啊？
“這名字真好，像個女俠。”李莊生瞄了眼剛剛在車上留下的鞋印，悄悄伸手擦了擦，連忙拍個馬屁。
“都不敢相信。”
“早信不就完了麼！”楚村長咧嘴一笑，“坐好了，去喫飯！”
李莊生面如死灰地重新給自己繫好安全帶，倚着車窗，一語不發。
楚村長笑容促狹，搖頭晃腦：“人家書中女主跑到現實世界，作者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還說不定是戀愛喜劇呢。哪有人像你這樣，嚇得屁滾尿流的？”
秦鸞玉瞥了李莊生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對了，也是那個乘龍快婿的出處吧。”
李莊生不知道怎麼接口，只能緘默。
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真是他派你來的？”
李莊生微怔，不確定地回答：“這個有點難猜，難道是蕭史弄玉？那你父母挺有文化的嘛，哦哦，我的意思是，他們在你的名字裏蘊藏了美好的寓意……”
楚村長笑眯眯地調侃：“笑一個嘛，伱的榜一是個開法拉利的富婆誒，不是應該感到特別驚喜的麼？”
楚村長再次笑了起來，車速放慢，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得意之色：“怎麼，我和蘇悠冉就這麼像？”
楚村長張開雙臂，好像舞臺劇上的詠歎調：“悲傷是最惡的魔鬼，但二次元不會悲傷，孤獨是悲傷的因，但二次元需要孤獨，除了孤獨，其他我都厭倦了！”
“別！別！別！我信了！我信了！！！！！”
秦鸞玉不作迴應：“沒錯，是蕭史弄玉，我媽起的。她生前是語文老師。”
“什麼東西？”
“我幹嘛要找你麻煩？”
這些黑歷史都是他中學時發在QQ空間的，老早被他鎖起來，任何人都沒有權限。只是當年有一次和楚村長聊嗨了隨手截圖給對方，沒想到被她全部保存。
楚村長望着就像秋後垂死的螞蚱一樣不斷抽搐的李莊生，臉上沒有一絲憐憫：“現在信了麼，還不信的話，我手機裏還有很多。”
啊，我真是太愚蠢了！
“有什麼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楚村長是黑絲長腿美少女，還是不敢相信她開着法拉利？”
“笑死我了……沒想到會這麼好笑！”
“不要……”
“這名字是有典故的，你能不能猜到？”
李莊生低頭看着身份證上的信息，驚訝道：“秦鸞玉……你今年才二十歲？”
李莊生愣了一下，這是詩還是什麼玩意，中二病寫的？她突然念這個幹嘛？不過好像在哪見過……
“不是，我真的是楚村長，是我自己想跟你開玩笑的。”
李莊生臉上微紅，連忙擺手：“你在說什麼呀，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現實裏遇到這種事完全就是靈異事件吧！再說，蘇悠冉是林陌的，又不是我的，我還以爲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李莊生心裏篤定了些，既然不是超自然現象，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心情複雜地等着對方笑完。
假的，都是假的！快點把真正的楚村長交出來！
“我還真以爲蘇悠冉從書裏走出來了！”
李莊生心說，尤其是這雙漂亮的大長腿還有英氣的漂亮臉蛋，這契合程度真嚇人！
“喏，現在可以安心了？”楚村長隨手把身份證丟給他，眼中笑意盎然。
李莊生喃喃，身如枯槁，眼神混沌，好像已經看透了生死。
李莊生有些羞怒，事已至此，他已經分不清對方哪句話是真的了，或者說，根本懶得分清。
楚村長繼續鎮定地道：“沒有一絲光，沒有任何人給我帶來半點希望，命若如此，何時當亡？”
“我覺得書中女主跑到現實世界和我的榜一是個開法拉利的漂亮富婆，這兩件事的玄幻程度不相上下！而且從我的認知上面來說，前者更容易讓我接受。”
楚村長正色道：“沒錯，我叫秦鸞玉，水靈靈的女大學生，楚仙子門下頭號粉絲。還有，你應該知道我多大的吧。”
“信了，信了……”
楚村長愈發聲情並茂，手輕輕放在胸口上，緩緩閉上眼睛：“我好難過，難過的沒有半分力氣了，誰會懂呢，淡淡地拋棄曾經的夢，就如同已經死去，沒有了靈魂……”
見對方油鹽不進，楚村長好整以暇，無奈地清了清嗓子：“醉臥花林望月，邀臨廣寒仙闕。晨起曉霧沾衣，美人夕陽淺見。”
“殺了我！殺了我！快殺了我！！！！”
李莊生捂着耳朵，像蛆一樣在座椅上扭曲着打滾。
“我不信！”
“說實話，我更感到驚嚇，而且到現在都不敢……完全相信。”
“讓你和一羣女人搶男主啊，你……哦，我是說蘇悠冉，要真是蘇悠冉，應該恨不得剁了我……我差點就滑跪說，我保證回去就修改結局，讓你和林陌雙宿雙飛，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
李莊生想說“都不敢相信”，但害怕對方念自己的黑歷史，稍微委婉了一點。
話未說完，李莊生突然想到，楚村長的母親好像去世了，下意識地閉口。
這是遇到一點挫折就覺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的小屁孩嗎，玩尬的？我腳趾都要扣地了！不對，這好像是……
“就你懂得多！”
秦鸞玉磨磨牙，忍不住給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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