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昂熱與弗拉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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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館。
凱撒一個人頗爲無語的看着作戰指揮的屏幕。
屏幕上，每隔幾分鐘，路明非就停下，雙手高舉，然後所有追他的人就會全部跪倒在他身前。氣氛歡快的就好像是一出沒有配樂的滑稽戲。
凱撒舉起對講機：“諾諾，爲什麼不開槍？”
“我已經死掉了呀。”聽筒裏傳來諾諾懶洋洋地聲音，讓人覺得這女孩正在夕陽下看落日。
“我知道了。”凱撒放下對講機，拿起黑着屏幕的智能手機：“現在，我相信了，那個男孩眼睛裏確實藏着獅子，只是見鬼了，爲什麼一開始他會尿褲子呢？爲了讓我們掉以輕心，他連面子都不要了嗎？難道，這也是他的戰術嗎？”凱撒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地不解。
智能手機裏安靜如初，久久無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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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真是搞笑啊，路明非現在肯定比追着他的人還害怕。”諾諾看着底下的滑稽劇，樂不可支。
整個學院，除了楚光和楚子航，她是最清楚路明非底細的。
“能做到現在這個份上，明非算是不錯了。”楚光看着下面，這下，大概不需要他出手了。
“路明非那招是你給他的吧？我這下爲什麼知道，爲什麼不能開槍了，開槍之後，我的下場應該會跟他們一樣吧？”諾諾仰起臉，笑眯眯地看着楚光。
“你看，路明非快跑不動了。”楚光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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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所以你大早晨叫醒我，就是爲了讓我看晨跑的？”弗拉梅爾副校長黑着眼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坦白來說，這比夏季比基尼選美大賽沒意思多了。”“哦，不，親愛的弗拉梅爾，路明非是一個棒小夥，但我讓你看得並不是他。他確實是S級，但他現在還不能夠使用這樣言靈，我讓你看得，是另一個。”昂熱身穿一身極爲莊重的黑色燕尾服，手裏夾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銀髮被梳得一絲不掛，他戴着單邊眼鏡的目光看向的卻是一對兒坐在屋檐下的少年少年，眼中慈愛與自豪中又夾雜着幾分無奈。
“見鬼，大清早的，全學院的人都在長跑，就他們倆在那上演青春愛情片麼？等等，那女孩好像是諾諾，她不是凱撒的女朋友嗎？這小子把凱撒的牆角給挖了？不得不說，我開始佩服這小子的勇氣了！”弗拉梅爾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望遠鏡，看着下面嘖嘖有聲，聽聲音，總覺得他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小子就是你沒有給他定級，卻稱讚他是卡塞爾學院最優秀的學生麼？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這次從三峽來到這裏，是希望你能解開戒律，逼出這小子的極限來。”昂熱沒有理會弗拉梅爾的嘟囔，輕聲說道。
“什麼？你瘋了？”弗拉梅爾放下望遠鏡，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昂熱：“先不說解開戒律之後，這羣小夥子會鬧成什麼樣子，光是裝備部那羣人就夠瘋狂了，他們會把整個學院給炸掉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提前給阿卡杜拉他們送的餐里加了一點點瀉藥，大概也就是給大象三倍的藥量，他們現在大概都因爲食物中毒在搶廁所吧。”昂熱對着弗拉梅爾微微一笑，笑容卻讓人心底發涼。
“等等，那你給我送的紅酒？”弗拉梅爾面色一變：“我還喝了好幾杯！”
“放心吧，你可是我的副校長，我怎麼會這麼對待你呢？”昂熱不經意地拿出折刀，修剪着雪茄。
“見鬼，別拿着你那個折刀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弗拉梅爾一臉驚悚：“昂熱，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有底線的人。解除戒律不僅是需要校長的授權，還需要我認定事態是否已經到了解除戒律的程度。但現在只不過是一羣小孩子在玩鬧而已，還沒有達到解除戒律的程度。你也知道，那羣雜碎們在卡塞爾學院的棋子不少，稍有不慎，卡塞爾學院就會變成四處漏風的篩子！”
弗拉梅爾一臉嚴肅地盯着昂熱：“身爲校長，這件事你比莪清楚地多才對。不要被複仇衝昏了頭腦，昂熱。”
“放心吧，老朋友，我已經比之前理智多了。”聽到這話，昂熱反而笑了：“你知道嗎？其實在一年前，我已經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與龍類一決勝負了，哪怕拖上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毀滅也在所不惜。那時候的我，就是一個復仇的幽靈。一個快要被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的薪柴。你知道的，我們都已經老了，我已經快150歲了，他們都覺得我越老越妖，但我不是龍類，我的生命是有盡頭的。當時的我腦子裏只有瘋狂的想法，要麼，在我有生之年將龍類徹底斬殺殆盡，要麼，我自身化爲惡龍，與它們纏綿不休，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我真的還是我嗎？”
“凝視深淵之人，深淵必回以凝視。欲要斬殺惡龍，自身亦變爲惡龍。”弗拉梅爾凝視着昂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不要擔心，老朋友。坦白來說，我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昂熱擺擺手，笑了：“那個孩子就是我的全部希望，爲了他，我會在死亡之前將全部的惡龍斬殺殆盡，留給他一個乾淨的世界。
如果做不到也沒關係，他會繼承我的意志，沿着我的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成爲祕黨下一代的領袖，我等的精神會在他們身上重現，生生不息。
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逼出他的極限，清楚他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幫幫我好麼，老朋友？”
聽了昂熱的話，弗拉梅爾神色變幻了幾番，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軟骨頭的老年死肥宅卻出乎意料的硬氣：“抱歉，昂熱，規矩就是規矩。”
“如果我說，那孩子是你最親愛的學生，那位卡塞爾學院有史以來最優秀畢業生的孩子呢。”昂熱盯着前方，輕聲說道。
“你在說什麼？！”弗拉梅爾熔岩般的黃金瞳突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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