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殺器
孫浩然有些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想要教導秦羽的時候，他才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會教人來着。
畢竟他自己領悟的一切都是全憑感覺，更別說該如何教導別人了。
“總之，我已經到了不需要任何招式的境界，想要成爲真正的強者，照着書本死板的練習是沒有用的，明白我想表達意思麼？”最終，孫浩然總結出了這樣的經驗告訴秦羽。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不得不說秦羽雖然身體方面存在先天性的問題，但悟性方面卻極高。就連孫浩然這樣籠統的話竟然都理解了。
“您的意思是，要讓我學會融匯貫通，不能死記硬背，無論學習什麼樣的武學招式，最後的目的都是將其化作自己的東西，對嗎？”
“對，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孫浩然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微微點頭，“這裏這麼多祕籍，你想學哪本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畢竟到了後面你要做的事情都只有一件，那就是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武學路子。”
“好的！多謝老師教誨！”
小秦羽聞言眼睛放光。
告辭之後，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開始啃起了書來。
時光飛逝，接下來的日子裏，秦羽將自己除了鍛鍊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了領悟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
他最先關注的是對身法的鍛鍊。
畢竟他早就已經開始和烈虎軍的楊叔在進行實戰對練了，而現階段憑藉他這後天境界都不到的實力想要與之正面對抗是不可能的。
雖然不斷的承受打擊能夠鍛鍊肉身強度，但自從能夠以靈氣淬體之後，這種成效不多的笨辦法就對秦羽來說幾乎沒什麼作用了。
他現在與楊叔對練最重要的是習慣戰鬥的感覺，累積戰鬥經驗。
而想要在這樣的實戰中少挨些毒打，身法尤爲重要。
有了高超的身法，面對同境界的對手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甚至在面對比自己境界高的對手的時候也能與之周旋。
這在秦羽看來是相當有用的手段，必須重視。
當然，他也不是不重視攻擊手段。
只是目前他還沒能將各種武學裏的招式頭融會貫通，實在領悟不出自己的武學招式，而且關於今後自己究竟該使用什麼樣的武器，秦羽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因此能快速看到成效的，大概只有在實戰中磨鍊閃避騰挪的身法技巧了。
白天，秦羽在與烈虎軍的楊叔對戰的時候，一邊捱打一邊不斷的思考着面對怎樣的攻擊該用什麼樣的步伐以及角度來閃避最爲有效。
而晚上，他就一邊學習關於身法的武學知識，一邊在腦海中不斷模擬。
秦羽海納百川的學習着九十六本內外功祕籍中的各種知識，不論是攻擊用的招式還是防禦用的身法，乃至一些關於奇門遁術之類的知識，他都先將之記在了腦海中，而後纔在海量的知識中提取精華，嘗試鑽研屬於自己的道路。
另外，關於趙雲興老師提醒他一定要認真對待的醫道他也沒有落下，因爲了解人體，的確能在戰鬥中攻其要害。
就連孫浩然都沒有反駁這一點的重要性。
至少在元嬰期之前，攻敵肉身之上的要害之處的戰鬥方式都異常有效。
雖然到了後期修士之間的戰鬥幾乎都是毀天滅地，要害也就不顯得有多重要了，但是他感覺秦羽想要到那種時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羽逐漸對身法以及肉搏技巧有了些許的成就，不過，對於該選擇什麼樣的武器，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某天，他再次找到了孫浩然尋求意見。
對此，孫浩然並沒有因爲自己擅長使用棍棒就推薦秦羽跟着自己學。
他之所以能用一根棍子橫掃天下，靠的是絕對的力量。
這很顯然並不適合秦羽。
雖然他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武器適合秦羽，但既然是決定要走上這條弱肉強食的殘酷道路，他的建議就只有兩個字——殺器。
而秦羽懷揣着這兩個字，也的確尋到了適合自己的武器。
他在一本內功祕籍中，講述劍法的一章裏，找到了不僅自己感興趣，也很符合這兩個字的招式與武器。
既然是劍法，那武器當然是劍。
殺人之劍。
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中，招式、武器，都沒有高低之分，只有殺敵纔是最重要的目的。
而對於每個人來說，殺器都可以是不同的武器。
秦羽選擇了劍。
短劍。
因爲他赤手空拳習慣了，短劍可以在增加攻擊力的同時不影響他的靈活，可以說是剛好適合他。而且他也很喜歡近身作戰。
對於這一點，孫浩然表示了贊同。
因爲一般來說劍修在相同境界中的確是破壞性最強的修士，劍本身的鋒芒，可以彌補一部分力量的不足。
秦羽很顯然並不是什麼先天神力類型的天才，以武器本身的鋒芒來彌補這部分的確是不錯。
在得到了認可之後，秦羽便決定選擇劍作爲自己的武器，而招式自然也是以殺招爲主。
從各種祕籍的描述中，他找到了傳聞中最強的‘天網殺手’號稱從未暗殺失敗過‘於氏’所用的劍招《於氏一劍》的修煉方法。
這是專門爲了殺人而創的劍招，配合一把鋒銳無比的劍，完全可以稱得上真正的‘殺器’。
而這《於氏一劍》的修煉方法，剛好不知爲何出現在了《祖龍訣》上。
按照《祖龍訣》的描述，於氏一劍的修煉方法異常殘酷，是於氏家族傳承的劍法。
訓練方法聽上去很簡單，但也很殘酷，就是殺人。
首先用死屍訓練，不停用短劍攻擊屍體的要害部位，待得閉着眼睛都能輕易攻擊到要害之後，便可以開始實戰，通過不斷殺人來提升熟練度。
換句話說，這劍招幾乎沒有特定的技巧，就是了解人體，熟能生巧。
在秦羽看來，這似乎和趙雲興老師所教授的理念不謀而合。
趙雲興老師作爲烈虎軍的將軍，長年奔波於戰場，所學招式自然也都是殺人的招式。
而想要更加高效的殺人，對人體的瞭解必不可少。
秦羽一時間有所明悟。
原來所謂的‘殺器’並沒有什麼武器之分，都是從殺戮中練就的。
只要足夠熟練，不管手裏握着的是什麼武器，都能使用出所謂‘於氏一劍’。
這不是什麼劍法，只是殺人技而已。
換句話說，他要學習的‘殺器’其實是個概念。
與《祖龍訣》上所記載的《於氏一劍》本質上有所不同。
不過這《於氏一劍》的確是領悟‘殺器’的最好途徑。
於氏，秦羽決定學習《祖龍訣》上的這《於氏一劍》。
於氏一劍，是一擊必殺的劍，一共只有兩個步驟——藏劍，出劍。
不出則已，一出必有人因此殞命。
雖然異常簡單，但也正因爲簡單而純粹的只是殺人之劍，纔會號稱暗殺中的第一劍。
不過……
雖然說想要學習這於氏一劍，但拿屍體和活人來學習，秦羽自然是辦不到的。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假人來練習。
當然，他也清楚，這樣大概是修煉不出所謂的‘第一殺人劍’，畢竟這一劍中的精髓，其實是殺戮中累積下來的‘殺意’。
真正的‘殺器’在出鞘的瞬間或許還沒抵達就能讓人先膽怯三分，靠的就是這份殺意。
沒有了不斷在殺戮中累積下來的殺氣，這一劍必定會大打折扣。
不過對此秦羽倒是沒有多在意，畢竟他最終的目的，只是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武道而已，固定的劍招只不過是成道路上的養分而已。
············
時間過得很快。
從秦羽開始修煉到如今，已經整整四年過去。
而這三年中他的實力也如同飛躍一般有了質變。
從一開始與普通人無異的小男孩，到如今，就連暗中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高手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鐵鋒鎮鎮東王所在的府邸中。
秦德正看着牆上的軍事地圖，思考着什麼。
而這時候，一身黑衣的徐元走了進來：“王爺，雲霧山莊傳來了一則消息。”
“什麼消息？”聽到雲霧山莊，秦德的注意力終於從地圖上轉移出來，朝着徐元疑惑的問道。
徐元回答：“王爺，信上說，當初王爺您安排在小羽身邊保護他的三位內功高手，已經決定要回到部隊了。”
“爲什麼？發生什麼了嗎？”秦德聞言不禁變得更加疑惑了，“難不成是那個神祕的男人的原因？他對暗中有人盯着表達了不滿麼？”
“不是的王爺。”徐元微微搖頭，臉色有些怪異的解釋道，“信上說……王爺挑選的這三位高手，已經開始快要跟不上小羽的速度了，所以沒辦法在暗中保護小羽。”
“什麼？跟不上？你在開玩笑嗎？”秦德聞言微微一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羽兒今年才十二歲而已，怎麼可能讓三位內功高手無法跟上？”
“的確令人匪夷所思……但事實如此，王爺。”徐元有些尷尬的說道，“按照連伯的說法，如果單論速度的話，小羽大概已經踏入後天境界了，您派出去的高手都是修煉的內功，單論身體速度以及耐力，的確很難跟得上小羽。”
“這樣啊……”
秦德聞言微微點頭，逐漸冷靜下來。
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好吧，就讓他們回來吧，從今天開始，不需要有人暗中保護羽兒了。真沒想到，才短短三年而已……羽兒他就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真是長大了啊！”
“不需要保護？這會不會……”徐元聞言有些擔憂。
“放心好了。”秦德似乎看出了徐元的想法，淡淡道，“既然羽兒已經有了這樣的成長，那麼就已經不需要再在我的羽翼下受到保護了，他現在需要的是歷經風雨，這樣才能振翅高飛。而且……他身邊不是還有那個神祕男人在麼？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是。”
徐元微微點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提議道，“那麼……既然如此，王爺，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讓小羽也參與到計劃中來？”
秦德聞言臉色一冷，果斷的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別說羽兒大概連後天境界都沒有，就算是先天，在計劃中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想，如果那個神祕男人真的那麼照顧羽兒，或許可以藉助羽兒加入計劃，將對方也帶入其中？”
秦德遺憾的搖頭，“這更加不行。應該說我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這個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就連風兄都看不透，絕對不能對其產生‘利用’的想法。否則一旦惹到對方，等同於豎立了一個強敵。比起這樣，我寧願他一直處於中立都好。”
“明白了……”徐元微微點頭。
············
自秦羽開始極限訓練的第五年。
日復一日的訓練，讓秦羽成長了許多，看上去似乎已經褪去了稚氣。
雖然實際年齡只有十三歲，但看上去卻已經是個青春的少年了。
這一年，秦羽打算離開雲霧山莊，回一趟炎京城。
一是因爲的確許久沒有回過炎京城了，二是想回王府取一把劍。
那是王府寶庫中珍藏的短劍——魚腸劍。
按照連爺爺的說法，這似乎是一把由天外隕鐵所鍛造的短劍，鋒利無比。
秦羽修煉的於氏一劍，剛好需要這樣一柄鋒銳的短劍。
“駕！”
清晨的時候，身着一身黑色勁裝的秦羽騎着一匹黑色的駿馬，離開了雲霧山莊，獨自一人朝着炎京城的方向而去。而他的頭頂盤旋着一隻展翅高飛的黑鷹，是還沒長開的小黑。
“真是長大了啊……”
看着馬背上遠去的少年，就連孫浩然也忍不住一陣感慨。
他是看着這孩子從屁大一點兒成長到如今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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