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流星淚
沒有人阻止他，不論是秦德，還是兩位兄長，對此都只能報以無盡的嘆息。
第二日一早，秦羽便連招呼都沒打，獨自一人離開了王府回到了雲霧山莊，同行的只有黑鷹還有孫浩然。
在回到了雲霧山莊過後，秦羽修煉更加刻苦。就連出去接殺手任務的時間都急劇減少，大多數時間都被他用來提升自己的肉身強度。
因爲他知道，想要參與覆滅楚王朝的計劃，幫到父王的忙，除了讓自己變強之外，別無它法。
消息自然也傳回到了身在鎮東王府的秦德耳中，只是對此，秦德只能苦笑以對。
他知道秦羽身邊跟着的那個男人相當厲害，這次對方跟隨秦羽一起來到王府參加成人禮，他還特意讓風玉子嘗試過看透這個男人的深淺。
但風玉子對這個男人的評價，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他有眼無珠看不出對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要麼就是對方實在太過深不可測，就連身爲上仙的他依舊看不出深淺。
而最可能的當然是第二種情況。
畢竟羽兒這些年能以如此速度到達後天境界，恐怕和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但也僅僅只是這樣罷了。
秦德心中很清楚，羽兒身上的問題乃是先天所致，按照風兄的說法，就算是比他修爲境界更高的上仙，也依舊無能爲力。
他不求將這個男人拉入自己的計劃之中，只求對方在自己如果計劃失敗秦家落魄的時候，能夠護羽兒周全就好。
這是他身爲一個父親唯一能指望的。
············
半月過去。
雲霧山莊。
夜深人靜的時候。
秦羽悄悄從房間中走出，快步奔行，陡然腳下發力，整個人一蕩一閃便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屋頂之上。
坐在屋頂上，秦羽呆呆的看着無盡夜空閃爍的星辰，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小黑也跟着他停落在了屋頂上，看着他憂愁的模樣發出低鳴。
秦羽恨自己沒用，對於自己的弱小深感無力。
雖然孫浩然早就告訴過他，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殘酷無情，弱肉強食，但如此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秦羽還是第一次。
他意識到沒有力量，自己似乎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甚至明知道自己的仇人此刻坐在王朝龍椅之上，卻也只能幹看着。
“對於父王，我或許就是一個累贅吧。畢竟在他們看來……我這輩子大概也只能止步於後天境界。”秦羽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苦笑道。
這並不是他現在所焦慮的事情。
被認爲一輩子只能止步於後天境界並不重要，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只要努力達到老師的要求，並不是沒有機會解決丹田的問題邁入先天境界。
只是……
時間不夠。
是的，秦羽現在最焦慮的是時間。
按照他目前的修煉速度，想要達到真正的後天大圓滿，至少得五年的時間。
而五年後，剛好是父王實行計劃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時間進一步提升自己。
到時候就算解決了丹田的問題，又能如何呢？
如果趕不上父王的計劃，一切就都沒有意義。
秦羽知道，父王的計劃相當兇險，畢竟要推翻的是一個王朝的統治，楚王朝屹立千年不倒，總是有其底蘊所在的。
這很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嘗試。
“哎……”
嘆息一聲，秦羽緩緩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大哥，二哥，父王，你們在不斷努力，準備五年後的大戰。那麼我也不會懈怠，我會想辦法的……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秦羽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除了更加拼命的修煉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方法。
而老師說過，最能增長人實力的，無非就是生死之間的歷練。
秦羽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出一趟遠門。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
突然——
一道身影從雲霧山莊中掠出，朝着東嵐山山頂而去。
整個雲霧山莊能做到這樣的，也只有他的老師了。
“老師這麼晚了，獨自一人去山頂幹嘛？”
秦羽對此感到有些疑惑。
因爲平日裏孫浩然晚上除非是和他一起去山頂看星星，否則一般是不會出門的。
好奇的秦羽腳下一動，乘上黑鷹迅速跟上。
“老師，這麼晚了，您……”
“有東西來了。”
孫浩然還沒等秦羽問完，就淡淡的解釋道。
早在多年以前，他就曾經感應到過有什麼東西從上界破空而來降臨此界，但那東西在墜落到這方世界之後，不知爲何卻是一直沒有動靜。
而今天，卻是突然間引發了天地異象。
秦羽僅僅是後天境界的武者，還算是凡人，感覺不到很正常。
但遠方的異動卻沒能逃過他的感知。
潛龍大陸極爲的廣闊，然而在潛龍大陸之外的海洋卻是比潛龍大陸大上十倍百倍。
此刻，無邊的海洋竟然劇烈起伏了起來，沒有颶風，沒有任何原因就這麼憑空劇烈起伏了起來，彷彿空間要被撕裂一般，無數天地靈氣洶涌的朝着一個地方彙集，震顫。
受到靈力的牽引，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又如重錘般轟然砸下。
這時候，附近的所有的修煉者都感應到了天地靈氣的混亂，無法繼續修煉。
“咻!”
突然間，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筆直的朝着潛龍大陸東域的方向極速飛去，其速度之快甚至讓此方世界的修士完全無法捕捉。
而天地異象，也隨着流星的消逝而平息下來。
修士們一個個疑惑無比，完全摸不着頭腦。
他們什麼都沒捕捉到，只能認爲是普通的靈氣潮汐，就此作罷。
然而，只有孫浩然知道，某種東西正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方向筆直而來。
對此，他感到無比疑惑。
但很快，疑惑就被解答了。
“流星!”
秦羽雖然感知不到遠方的異象，但筆直而來的流星卻是也遠遠的看到了。
“不會吧，怎麼感覺越來越近了？這流星不會直接飛到我們這裏來吧？老師？”
“的確是衝着我們來的……”
孫浩然用怪異的目光看着秦羽。
他感覺不到那件神祕之物與自己之間的相互吸引，據說某些強大的天地靈寶都有自身的意志，會自己選擇主人。如果自己被選中，那麼冥冥之中自然會有所感知。
毫無疑問，這件東西選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旁的秦羽。
他早就猜測過秦羽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了，現在已經可以十分確定了。
“據說天外隕鐵，就是流星墜落到地面帶來的，難道這就是嗎？”
秦羽有些好奇的問道。
“隕鐵？”
孫浩然聞言無奈的苦笑着，“小子，目光放遠些，能讓我都感覺到異常而前來查看的東西，怎麼可能僅僅是隕鐵？”
“也對！”秦羽聞言眼睛一亮，“那……老師，我們今天是要撿到寶了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孫浩然沒有過多的解釋，朝着流星隕落的方向而去。
秦羽也快速跟上。
很快，他們回到了雲霧山莊之中。
因爲流星的光芒消逝的位置，剛好是在雲霧山莊西苑的位置。
令秦羽感到無比好奇的卻是，墜落之物卻像是從未到來過一般，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甚至除了他和老師之外無人察覺。
“那是……什麼東西?”
回到雲霧山莊後，秦羽來到西苑，隨後，他隱約看到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忍不住朝着孫浩然問道。
只見草坪之上有一塊如同水晶一般的晶體。秦羽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那是一個彷彿眼淚狀吊墜一樣的紅色晶體，揀起來放在手上，似乎能感覺到其中散發出來的暖意。
“血紅色的，眼淚模樣的晶體，老師，您知道這是什麼晶體麼？”秦羽想要將手中的晶體遞給孫浩然看。
但孫浩然並沒有接過來，只是微皺着眉頭沉默着：“……”
秦羽見他如此模樣，誤以爲是看出了什麼門道，繼續問道：“老師您皺眉，是看出來了些什麼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可以確定絕非凡物。”孫浩然微微搖頭，“其中蘊藏着一股讓我感到很熟悉的力量……總之，能撿到它，算是你的機緣吧。”
他莫名的感覺到這枚晶體當中潛藏着異常龐大的生命之力，似乎和路明非領悟的生命法則有所相似。
只是路明非絕對做不到將如此龐大的生命之力化作實體保存起來。
想必這東西的創造者，恐怕修爲難以估量。
“機緣？”
秦羽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理解。
“有了這其中蘊含的生命能量，或許不需要我幫忙，你也能解決丹田的問題。”
孫浩然見秦羽不解，淡淡的說出了其中作用。
比起他強行以自身修爲幫助秦羽糾正身體的先天問題，眼前這個生命結晶的溫和生命力很顯然更加合適。
這簡直就是爲秦羽量身定製的神器法寶。
如果秦羽這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孫浩然是絕對不信的。
“！”
秦羽聞言頓時一陣驚喜，“是真的嗎！？老師，您沒騙我？”
“騙你幹嘛……”
“那……這東西怎麼用？”
“不知道，你自己琢磨吧。”孫浩然微微聳肩，轉身徑直準備回房間休息。
他出來完全是因爲感受到了這件法寶引發的天地異象而已，現在這東西已經落在秦羽手中，他自然也就沒什麼興趣了。
作爲老師，總不可能和徒弟強東西吧？
而且他所走的道路乃是以力證道，用不上這種東西。
“自己琢磨……”
秦羽看着孫浩然離開的背影，又是撓了撓頭，一陣困惑。
“哎，算了，先給這東西起個名字吧？既然是看到流星後見到的，又是眼淚的模樣，就叫‘流星淚’吧。”
這東西看上去像是吊墜，雖然暫時搞不清楚有什麼作用，但是戴在身上總是沒錯的吧？
於是，秦羽準備回房間找一根繩子串起來掛在胸前。
很快，他在房間裏翻找出一根繩子，然後琢磨着怎麼掛起來。
然而，剛當他將這東西放在胸前琢磨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秦羽感覺手中一輕，像是眼睛花了一般，手裏的晶體瞬間就消失了。
“這是……”
秦羽不禁瞪大了雙眼。
“見鬼了麼?”
手中的東西憑空消失，就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但是秦羽很肯定剛纔那不是錯覺，畢竟連老師都說這東西是他的機緣了。
他能產生幻覺，以老師那高深莫測的修爲，總不可能看錯吧？
另外先天高手或者上仙，用隔空攝物之法從他手中奪走這種可能也不存在，畢竟老師的房間就在旁邊不遠處，別說先天高手了，就算是上仙，也不可能完全無所察覺吧？要知道老師可是連風伯伯都無法看透的可怕存在。
秦羽完全無法想象，能當着老師的面將一個東西憑空奪走，那該是何等強者才能夠做到。
雖然老師只在他面前出手過一次，但僅僅是那一次，他就完全理解了老師的可怕。
直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搞清楚當時的老師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見那馬匪二當家在他面前瞬間湮滅。
“去問問老師吧。”秦羽一肚子困惑，只能準備去孫浩然的房間打擾一下。
而對於又找到自己的秦羽，孫浩然只是伸出手朝着他胸口指了指。
“胸口？沒有啊？”
“傻小子，我指的是裏面。”
孫浩然無奈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徑直將秦羽戳出了房間，門也嘭的一聲關上。
“原來如此……那隻能暫時不管了……”
秦羽雖然還有些困惑，但也只能就此作罷，當做什麼都沒發送過，先回去睡覺，明天早起接着修煉。
第二天。
秦羽完全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五年之內有所成就。
有老師的幫忙，還有昨天晚上得到的流星淚，雖然還不知道具體作用是什麼，但總會有辦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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