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變化
此刻的秦羽痛苦並快樂着。
伴隨着那散發着隱約熒光的如同實質般濃郁到能夠肉眼可見的天地靈氣涌入體內，他的肌肉正在劇烈的顫抖着，每一個細胞都在經歷着撕裂又復原的過程，這種感覺簡直讓秦羽痛不欲生。
然而秦羽卻是知道，這是變強所要經歷的必須過程。
他所修煉的本就是最爲艱難的外功路子，自然清楚人體想要突破極限就必須經歷這樣的蛻變。
而按照這個世界的常理來說，修煉外功人類肉身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就只在後天境界罷了。
他現在可早已經突破了那樣的極限，因此想要蛻變自然得承受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
不過這對秦羽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只要能夠變得強大起來，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因爲，如果說以前變強只是爲了像父王證明自己，能夠給幫到父王的話，現在他想要變強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隻有不斷的變強，纔會有一天有機會能夠復活連爺爺。
“呼……”
在進行過一輪蛻變之後，秦羽停下了動作，深呼吸調整着自己的狀態，緩了一口氣。
“很好，這通天圖果然非比尋常，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塊通天圖而已。”
秦羽忍不住感慨道。
難怪風伯伯說當年那位絕世強者能以一己之力力壓衆多強者。
他如今只不過是對這第一塊通天圖一知半解，便已經能夠在這通天圖的幫助之下突破萬古而來修士們都無法突破的難題——以外功超越後天。
甚至還能夠不斷蛻變。
“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能夠像那位強者一樣？”
想到這裏，秦羽不由得更加有動力了。
在身體的痛苦減輕之後，他再次做起了通天圖的那三十六個動作起來。
並且這一次更加迅速。
已經忍受過那樣的痛苦之後，他自然能夠逐漸適應那樣的痛苦，這就是人體神奇的地方。
果然如同老師說的一樣，人的肉身果然擁有無窮的潛力。
這潛龍大陸的修士們都太過目光短淺了，只知道修煉內力，卻沒能注意到肉身其實也擁有無盡的潛力能夠開發！
一時間，整個院落中都瀰漫着被秦羽吸引而來的天地靈氣，這些靈氣如同化作絲線一般瘋狂的朝着秦羽身體裏面鑽。
秦羽忍受着無盡的痛苦，臉上卻是帶着燦爛的笑容。
沒有什麼能比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一步步蛻變更加讓人爽快的事情了，這可比當初他修煉外功的時候超越極限更加令人暢快！
若是讓外人知道此刻秦羽的狀態，尤其是那些修煉外功的高手，怕是要嫉妒死。
因爲對於一般人而言，不管是修煉內功還是外功，毫無疑問都是越修煉到後面越是進步困難，而秦羽此刻倒好，完全反過來了。
對秦羽來說，似乎只是萬事開頭難，而只要熬過最艱難的開頭，之後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
伴隨着時間的流逝，一晃眼兩天過去了。
秦羽廢寢忘食的在院子裏不斷的重複着通天圖上的三十六個動作，沉浸於身體的蛻變之中。
但是這樣的蛻變似乎也不是沒有限度的，逐漸他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再有之前的痛苦，並不是因爲他適應了這樣的痛苦，只是因爲沒有一開始那樣明顯的細胞撕裂又復原的過程了。
他似乎已經到達了某種極限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極限究竟是他自身肉體的極限，還是所謂的先天境界的極限，當然，秦羽猜測最大的可能，大概是第一塊通天圖只能讓他進步到這種地步。
不過有這樣的進步，秦羽已經很知足了。
他能夠感覺到，雖然只是僅僅兩天的功夫，但是他肌肉力量絕對相比之前增加一倍還不止。
如今的他，已經是先天境界無敵的存在了吧？哪怕是先天大圓滿的高手，應該也能輕鬆應對。
不過如果面對上仙……應該還是隻有逃跑的份。
別的武者若是有秦羽這般實力恐怕就會膨脹了，但是秦羽從小便經常看見風玉子這樣的上仙，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風玉子出手，但是卻早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風玉子與正常武者之間彷彿有着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那大概就是隻有達到上仙那個層次才能感受到的真正的質變吧？
這其中存在着本質的差距，想要跨越並沒有那麼輕鬆。
當然，這也並不代表秦羽若是撞見上仙層次的人就沒有一戰之力了，若是在陸地之上，他憑藉着中品靈器的加持，結果還真不好說。況且他還有老師給的祕密武器。
“再試試看加快一些速度，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
秦羽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加快了做動作的速度。
然而和預料中的一樣，並沒有任何效果。
看來是真的達到了某種極限了，已經與做動作的速度沒有關係了。
當然，繼續維持這樣的練習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只是提升並不明顯罷了。
“看來得想辦法弄到剩下的兩塊通天圖了。”
秦羽這樣想着。
一旦適應了那樣的進步速度，現在要他再度按部就班的慢慢成長，倒是有些不太適應了。
而他能想到的最快有提升的方法，便是蒐集剩下的兩塊通天圖了。
別人或許琢磨不出通天圖有什麼作用，但是他既然能從第一塊中獲利，就代表也能從剩下的兩塊上發現些什麼。
就在秦羽這樣思考的時候，院外突然間響起了呼喚聲。
“小羽！”
秦羽記得，這是徐元的聲音。
“你已經將自己關在院子裏三天三夜了，還不出來喫飯嗎？”
“已經三天了？”
秦羽聞言這才微微一愣。
原來他又一晃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或許是沉浸在修煉中的緣故，對於時間的流逝秦羽竟然沒怎麼察覺到。
無奈之下，秦羽只能爲了讓府裏的人放心，先從院子裏出去吃了個飯。
然後他才和徐元解釋道：“徐叔，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還請您之後直接讓人將喫的東西放在院門口吧，我空了會自己取的。讓人儘量不要打擾我。”
“好吧。”
徐元雖然不知道秦羽閉關在院子裏幹些什麼，但是這幾日朝着院內翻涌的靈力府裏的人倒是都感覺到了。
有那位高人指點，他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於是，秦羽再次回到了院子裏，開始閉關修煉。
不過在修煉之前，他想起了找孫浩然。
“老師！”
“老師？”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樣，老師一直在關注着他，只是呼喚了兩聲老師便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平日裏老師都在距離他多遠的地方，幹些什麼，但是秦羽想來不會距離太近，就算老師是在雲霧山莊看着他，他也不會感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找我，是在修煉方面遇見瓶頸了吧？”
還不等秦羽說明，孫浩然便淡淡的問道。
“是的，老師。”
秦羽微微點頭，“我最近在研究這‘通天圖’，其中的修煉之道似乎適用於我，我能突破到先天境界便是拜其所賜。而且最近我發現其中的奧祕似乎與做這圖上的動作的速度有關係，只是幾天下來依舊達到了瓶頸，修煉速度又變得緩慢起來了。”
“所以你找我，是想我幫你琢磨琢磨這塊通天圖上有什麼是你還沒琢磨透徹的麼？”孫浩然理解了秦羽的意思，笑着問道。
“嘿嘿，是的老師。”秦羽也是笑着，拿出通天圖遞給孫浩然。
“也罷，我也對這通天圖挺感興趣的，就幫你看看吧。”
孫浩然點頭笑着從秦羽手中接過玉片。
他對這個世界不太瞭解，但是聽聞通天圖這樣的寶物也挺感興趣的，畢竟據說自古以來無數人得到過着三塊通天圖，卻沒有一個人參悟其中道理，是個人聽說這樣的傳聞都會好奇的想要嘗試看看吧？
如今秦羽作爲他的徒弟解開了一部分這通天圖的奧祕，他這個當老師的若是一點門道都看不出，豈不是顯得有些丟人了。
於是，接過玉片之後孫浩然便仔細端詳起來。
然後，他發現……
好像還真看不出有什麼門道來。
不……與其說是看不出什麼門道，而是這玉片本身便並沒有藏着什麼驚天的祕密。
除了其中殘留着一縷靈魂印記之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而這靈魂印記似乎極爲虛弱，大抵是被分作了三份，得湊齊之後遇見被認可的人才能激活。
至於這玉片本身，則毫無用處。
他猜測那些得到玉片的人之所以一無所獲，只是想得太過複雜了。
製作這玉片的人，本就沒打算藏着掖着，想要告訴世人的一切，幾乎都擺明了刻在表面了。
沒錯，和秦羽想的一樣，這玉片上刻着的圖畫便是這玉片存在的本身意義，只是一般人即便是看見了也參悟不出其中道理。
“原來如此……留下這玉片的人，怕是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不過這麼多年來，除了你之外，似乎還沒有人被他認可過。”
“啊？”秦羽聞言微微一愣。
“啊，什麼啊？這證明我的眼光並沒有錯，你小子，的確天生便註定了不是平庸之人。”孫浩然無奈的笑了笑，將玉片遞還給秦羽。
“不是……我是想問，老師您看出什麼東西了嗎？”
“我看出這玉片是有人爲了留下衣鉢所刻，而你就是這個有緣人。”孫浩然知道秦羽很急，笑着調侃道。
“沒別的了？”
“沒有。不過……”
“老師，您就別賣關子了。”秦羽聞言一陣無語。
他這個便宜老師，除了爲他煉製了一件武器，以及讓他明白修煉肉身也是能夠有所成就的修煉之道外，好像就什麼都沒有教導過他。
孫浩然見此，也不再開玩笑，淡淡道：“大概就和你理解的一樣，這人留下的功法，就藏在這些圖畫之中，不過世人無法理解罷了。”
“那我算是理解了嗎？”秦羽撓着頭問道。
“不清楚，你先說說看你至今爲止發現了些什麼？”孫浩然微微搖頭，反問道。
“……”
於是，秦羽將至今爲止的發現都告訴了孫浩然。
“原來如此，”孫浩然聽後淡淡的點頭，“你這算是弄懂了一部分，但沒完全懂。”
“那我還有哪部分沒弄懂呢？”秦羽聞言撓着頭問道。
“傻小子，平日裏這麼聰明，怎麼這時候糊塗了呢？”
孫浩然笑着敲了敲秦羽的腦袋，指點道：“想你也是鎮東王府的三世子，音律之類的東西應該也有所涉獵吧？有些東西，並不是只有快和慢，而是快慢相交，該有特定的節奏。不只是音律，武學招式也一樣。”
“！”
秦羽聞言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老師！我明白了！”
是啊，早該明白的。
既然知道這是那位絕世高手留下的功法祕籍，那麼自然便不可能只是一味的快節奏和慢節奏啊。
任何武學招式都是一樣，講究動靜結合，收放自如。
即便是再以速度爲重的武學，也總是有停下來的時候。
節奏的變換對於任何武學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
如果只是單一的節奏毫無變化，那麼一下子便會被敵人看破，毫無用處。
“好了，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便不打擾你練功了。”
說着，孫浩然的身形再次消失不見。
對於秦羽的修煉，他幫不上什麼大忙，也只能這樣點撥一二了。
畢竟這小子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隨意干擾的話怕是會影響這小子的機遇。
他能做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刻保證秦羽的安全罷了，就像爲秦羽煉製的那把匕首一樣。
秦羽若是用上了那把匕首還解決不了問題，那麼便是該他出手的時候了。
畢竟天命之子雖然有天命加身，但他的出現難免會帶來些許變化。
總有天命也護不住秦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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