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決意
秦羽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種凌厲的光芒，那是他在修真者世界中歷練出的決斷與果敢。
“幼時，極限訓練讓我痛苦萬分，我並不想訓練，但我卻逼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超越極限。每次超越後，我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就像風雨過後的彩虹，我知道終有一日會讓父王您滿意，您的笑容，就是我最嚮往的彩虹。”
秦羽笑了，笑容中帶着孩童般的純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父王，修真者的世界真的很殘酷。”秦羽嘆息一聲，聲音中透露出對這個世界的無奈和辛酸。
秦德緊緊握住秦羽的手，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瀾叔，我必須繼續殺戮，必須繼續與人爭鬥。否則，即使親人被侮辱，我也將無力報仇。”秦羽低聲道，他的心中充滿了對瀾叔的感激。
因爲瀾叔，秦羽得以有更多的選擇，可以更順從自己的心意去行事。
這是一個強者的世界，如果他秦羽不是最強者，就必須違背本心，去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
“殺戮，冷漠，冷酷，嗜殺……我不想做這些，卻不得不做。每當獨自一人的時候，我都會感到深深的心痛。但即使心痛難忍，在別人面前，我依舊要裝作冷酷冷靜，裝作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因爲我是閣主，不能慌張，不能恐懼，不能脆弱。我必須堅強！必須冷漠！必須無情！”
秦羽看向自己的父王，低笑着，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彷彿在哭泣：“父王，你知道那種感覺麼？”
“羽兒，我知道，我知道啊。”秦德的聲音中也帶着一絲哽咽，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傷心。
往昔的歲月，無論是青龍宮、碧水府那些經歷數千年甚至過萬年的高手，見到秦羽，都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人物，堅強冷酷，即使泰山崩於前，也能夠做到微笑面對。
青龍、三眼老妖、言緒真人、依達這些高手，無不是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度過了數千年甚至萬年。
他們之所以冷酷無情，那是自然而然的結果。
而秦羽不同，他當初前往海底修妖界時不過二十歲，幼時有親人陪伴，在雲霧山莊，有連爺爺的教誨。秦羽本性善良，重情重義。
然而，環境逼迫人，幼時爲了增強功力得到父王的贊同，他逼迫自己。直至最後功成，和那伍行同歸於盡。
進入海底修妖界後，他必須再次違心，適應那個殘酷的世界。
“‘弱者，任思想控制行爲。而強者，卻是讓行爲控制思想。’，如果不是這句話在心底，猶如一根支柱支撐我的心底世界，估計……我早就承受不了那種違心的感覺而崩潰了。”
秦羽眼中淚花閃爍，釋放出心靈上的壓抑痛苦，這讓秦羽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淚水悄然滑落，映照出他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無奈。
羽王府的夜色中，秦德凝視着自己的兒子，心中涌動着複雜的情感，如同深海的波濤，難以平靜。
“羽兒。“秦德的聲音低沉而充滿關切，“你不能將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知道嗎？在家，有父王傾聽你的心聲；在外，有知己好友分擔你的憂愁。你不能把所有重擔都壓在自己心上。“
秦羽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隨着這口氣一併吐出，然後他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釋然。
“父王，有瀾叔相助，是我的幸運。若沒有瀾叔，那是命運的公正。而生命是自己的，我必須爲自己負責。“秦羽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秦羽起身，步履堅定地走向房門，打開它，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同樣，我必須繼續違心，因爲我要成爲強者！“秦羽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堅定無比。
他走出房門，仰頭凝視着璀璨的星空，心中默唸：“因爲我不能容忍自己親人受辱，我不能容忍自己親人痛苦。所以我必須成爲強者，足以保護親人的強者！“
“微笑，沉穩，冷酷，嗜血！這就是我，軟弱、心軟，只能埋在心底。只能！！！“秦羽的面容愈加堅毅，如同雕塑一般，不容動搖。
······
弱者，任思想控制行爲。而強者，卻是讓行爲控制思想。
違心！
秦羽必須這麼走下去，除非有一天他站在世間的最頂端，無人能夠威脅他，他才能夠肆意瀟灑自由。
房門口，秦德靜靜看着庭院中仰觀星空的秦羽，他的背影在星光下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秦羽那看着天空羣星的眼眸，卻是堅定無比，彷彿在與星辰對話，尋找着未來的指引。
忽然，秦羽臉上有了一絲笑容，“流星淚也感到我的變化了麼？未來不管如何，任他天崩地裂，我皆坦然以對。“秦羽感到流星淚能量的變化，那種和流星淚契合的感覺彷彿更加深上了一層。
而霎那，秦羽心境也是蛻變。
“心境空冥中期？五月後六九天劫？“秦羽嘴上有着一絲笑意。
心境突然從空冥前期達到空冥中期，等待了許久的六九天劫，此刻忽然感應到了，正是五月之後，那六九天劫到來。然而此刻秦羽並沒有如何的驚喜若狂。
未來的路還很長，這一切只是小插曲而已。
至於現在煩惱秦羽的九煞殿狄螚，不過是秦羽人生道路的一條小岔口而已。
如若秦羽不想這樣幹，他如果當一個弱者的話，只需要躲在某個山清水秀的旮旯安靜修煉，不也逍遙自在？不過如果真的那樣，當一個強者威脅到自己親人的生活，他也只能無力地看着親人受到侵害。
所以……秦羽選擇了成爲強者，選擇足以保護自己親人自己兄弟的強者。當他做出瞭如此決定，同樣，他的道路就已然決定了。
爭鬥、嗜血、冷漠、瘋狂、違心、屠殺、陰謀、危險……這就是秦羽的道路。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他自然要負責。
“呼！“
秦羽靈識盡情散發開來，達到空冥中期的靈識，範圍極廣，整個京城皆在秦羽的覆蓋之下。此刻秦羽清晰看到……皇宮之中，衆皇子安靜睡眠，自己兄弟秦政認真的批改着奏章。
自己的大哥秦風正安靜的修煉。
安靜祥和。
只有看到親人生活平靜快樂的時候，秦羽纔會爲自己的選擇感到滿意。
猶如……幼年時候，修煉外功十數年，爲得父王的讚許、父王的笑容。
而如今走在這條強者之路之上，時間更是遙遙無期，爲的卻是親人兄弟的笑容。秦羽的心中充滿了堅定和溫柔，他知道，無論道路多麼艱難，只要親人安好，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
時間如細沙般從指尖滑落，不知不覺間，距離秦羽感應到六九天劫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在羽王府內，一切似乎都顯得格外寧靜。
徐元正與立兒在棋盤上對弈，黑白交錯，棋局變幻莫測。徐元的棋力本就不俗，如今在築基丹的助力下，頭腦更加靈活，棋藝更是精進。然而，面對立兒這位棋藝高超的女子，徐元最終還是笑着棄子，承認了失敗。
“哈哈，立兒姑娘，我認輸，你的棋藝果然非凡。”徐元爽朗地笑着，對立兒的棋技讚不絕口。
“徐叔過譽了，您的棋力提升之快，連我都感到驚訝。”立兒含笑收起棋子，對徐元的進步表示認可。
棋局結束後，秦羽、立兒和徐元便圍坐一旁，閒聊起來。談笑間，秦羽隨意提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六九天劫。
“什麼，小羽你四個月後就要度六九天劫？”徐元一驚，往日的從容淡定頓時消失不見。
秦羽點頭笑道：“徐叔，怎麼了？不就是六九天劫嗎，何需如此大驚小怪。”
立兒也轉頭看向秦羽，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秦羽，你要渡劫竟然不告訴我。”
秦羽一怔，意識到立兒的稱呼已由“秦羽大哥”變爲“秦羽”，顯然她已經生氣了。
“以我如今的功力，度過六九天劫應該是易如反掌。就算出現像小黑當日那樣的詭異變化，我也有信心應對。”秦羽信心滿滿，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
立兒看着秦羽，許久之後嘆息道：“秦羽大哥，小心，你的天劫絕對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徐元卻突然道：“小羽，我剛剛想到一個計策，可以輕鬆將那狄螚引出來，並且將他殺死。”
“哦？”秦羽眼睛一亮，急切道，“徐叔，快說，是什麼好計策？這狄螚一日不除，我總是感到有些不踏實。”
徐元扇着羽扇，自信滿滿：“小羽，按照你所說，那狄螚最想要殺的就是你和侯費二人，因爲你們殺了他的兄弟。但他功力不如你們，根本沒有機會。”
“所以……只要將你渡劫的消息泄露給他就可以了。”徐元自信地看着秦羽。
秦羽眼睛一亮：“哈哈，對，那狄螚最恨我和費費，但他一點機會都沒有。如果知道我渡劫的地點和時間……他肯定會來。”
秦羽對狄螚的性格也算琢磨透了。狄螚爲了報仇，絕對不會在意生死。想要殺秦家子孫，不過是爲了讓秦羽傷心，但若能親自傷害秦羽，那泄恨的程度自然大不相同。
“不行！”立兒卻突然冷聲道。
秦羽一怔。
“秦羽，這渡劫非同小可，我早就和你說了，這六九天劫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小黑的六九天劫你也看到了。如果引來狄螚，最後趁你渡劫時攻擊你，你可就真的糟了。”立兒眼中滿是急切和擔憂。
秦羽心中一暖，感受到立兒的關心和擔憂，他知道，無論前路多麼艱難，有這些親人和朋友的支持，他就有了無盡的力量。
在羽王府的幽靜書房內，徐元、立兒和秦羽三人圍坐，氣氛由輕鬆轉爲凝重。徐元，這位曾經的智者，此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立兒姑娘請放心，我設此計策，自然不會讓小羽涉險。”徐元淡定地說道，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到時候我會讓功力最高的侯費藏於一旁，待得那狄螚出現，直接讓侯費將他棒殺。”
立兒卻輕輕搖頭，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擔憂：“棒殺？那狄螚功力雖然不如費費，但他若急於復仇，最後肯定不惜一切手段。如果他拼的自爆，狄螚說不定還真的影響到秦羽。而且度天劫極爲危險，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可就糟了。”
徐元一怔，他沒有考慮到狄螚可能的自爆這一層面，而後他看向秦羽，語氣中帶着一絲歉意：“小羽，我這計策是鹵莽了點，暫且不用這計策了。”
秦羽微微一笑，他知道徐元的初衷是爲了他好，但立兒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天劫的威力，即便是他，也不能小覷。
這徐元原先以爲秦羽渡劫輕鬆無比，如今聽立兒看來，似乎艱險非常，一不小心，甚至於有可能渡劫失敗，魂飛魄散。
立兒也盯着秦羽，她的眼中充滿了關切：“秦羽大哥，天劫之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不能讓任何外界因素影響到你。”
“好，好，我不用這計策好了吧。”秦羽對着立兒笑着道，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寵溺和寬慰，“立兒，你的話我怎敢不聽？你的擔憂我都明白，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秦羽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的星空，心中卻在思索。他知道，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和挑戰，他都不能讓關心他的人擔憂。他必須更加謹慎，更加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親人和朋友。
徐元和立兒也沉默了，他們知道，秦羽的天劫，不僅是他個人的挑戰，也是羽王府，乃至整個秦家的大事。他們必須同心協力，爲秦羽的渡劫之路，掃清一切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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