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交錯
盧雪怡想要向楊伏請教術法相關的知識，‘靈視’的快速入門讓她輕視了術法的學習難度，以至於後來難以快速學會其他術法，她就感覺到了焦慮。
其實她早就想繼續向楊伏請教了，只不過楊伏之前那段時間一直在忙碌，沒有時間。
如今楊伏稍微閒了一點，便答應了她的請教請求。
當然，今時不同於往日，這一次盧雪怡要付錢了。
對此，盧雪怡沒有抱怨，畢竟他倆只見過幾面，偶爾在網上聊聊，頂多能算是普通朋友。
親兄弟尚且需要明算賬，更何況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楊伏沒有拒絕盧雪怡的請求，畢竟盧雪怡向他請教術法是她的事，如果她不介意被刀瑩瑩知道她學會了術法的話，他也沒必要爲她操心。
於是，楊伏就在工作室裏繼續鍛鍊，等待盧雪怡的到來。
他基本上已經放棄尋找替身鬼了，那些鬼東西藏得很深，很難通過尋常的方法將它們和普通人分辨出來，即便是擁有陰陽眼的他也沒辦法。
雖說【面具之下】這個任務的獎勵很豐厚，只要消滅十個替身鬼就能拿到一個寶箱，正因如此，也體現出了這個任務的困難。
【進化遊戲】從來都不慷慨，所有任務的獎勵都與難度對等。
楊伏一邊用握力器鍛鍊，一邊用手機逛玩家論壇，想要瞧瞧最近有沒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
時間悄然流逝，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工作室門被敲響，盧雪怡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楊先生，我們可以進去嗎？”
楊伏關掉論壇的沙雕段子帖子，按摩了一下笑得僵硬的臉，回道：“進來吧。”
盧雪怡帶着刀瑩瑩推門而入，她揹着一個揹包，包裏似乎裝滿了東西。
刀瑩瑩一進來就左顧右盼，想要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楊先生。”盧雪怡走到楊伏跟前，把背上的揹包取下，從中掏出了許多本書，放在楊伏身前的辦公桌上。
最後，她把從譚鳳清那裏得到的術法傳承放在所有書的上面，眉頭輕蹙，說道：“自從學會了‘靈視’之後，其他術法我都沒辦法入門，是因爲我的資質很差嗎？”
楊伏從桌上拿過盧雪怡帶來的那些書，翻看了兩眼，隨口回答：“這不是你的問題，就算是我們這些只會使用‘儀式’的超凡者，想要成爲一個真正的超凡者也很困難。你之前要學習的那些術法我也看過了，除了‘靈視’，其他術法確實也挺難的，當然，或許這也有譚鳳清前輩在寫下那些術法的學習方式時用的是文言文的原因。
“我能給你的建議不多，畢竟我沒見識過傳統的術法，也沒有系統性學習過儀式，不過我覺得你現階段應該嘗試專心學習一門術法，其他術法暫且不予理會，等到學會第二門術法後，嘗試用科學的思維方式去總結、解析術法的釋放方式和構成原理，這樣學習起其他術法的話，或許能夠事半功倍。”
楊伏的話讓盧雪怡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術法這東西不是唯心的嗎？”
“我不知道術法是不是唯心的。”楊伏擡頭看向盧雪怡，一臉認真，“但‘科學’不是一種具體的東西，它是一種思維，是一種思考方式。我建議你用科學的思維方式去總結和解析並不是要你死腦筋的在學習術法這件事情上生硬代入機械唯物主義，而是讓你去了解術法的基礎構成，現在你之所以沒辦法學會其他術法，就是因爲你的基礎太薄弱了，不懂得術法是如何被施展出來的，處於一種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的程度。
“這種程度的基礎下，你能學會‘靈視’已經很勉強，你只知道如何按圖索驥的引導靈力，卻不知道靈力是如何能夠構成‘靈視’這個術法的，這就是問題所在。”
被楊伏這麼一點撥，盧雪怡終於意識到自己爲什麼學不會其他術法。
她能夠按圖索驥的使用出‘靈視’，僅僅是因爲這個術法很簡單，簡單到了只要懂得如何引導靈力就能學會。然而，其他術法不一樣，僅僅是知道如何引導靈力是不夠的。
總的來說，還是要多讀書。
不管是鍛鍊靈力，還是想要學會其他術法，她都需要多讀書。
“我明白了！”盧雪怡鄭重點了下頭，“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多讀書！”
說着，她又想起一件事，看向楊伏，問道：“對了，楊先生，請問我要讀什麼書，才能學會其他術法？”
楊伏放下手裏的書，拿起譚鳳清留下的那本傳承書，翻開其中一頁，“就拿‘咒棗術’這個最容易的術法來舉例子——想要使用‘咒棗術’，你就需要明白人體的氣血是如何運行的，就算不鑽研，也需要進行一個大致的瞭解，我推薦你讀《黃帝內經》、《金匱要略》。”
盧雪怡爲之一怔，“學習術法還需要學習中醫？”
楊伏搖了搖頭，“不是學習術法就要學習中醫，基本上每個行走江湖的超凡者都是雜學家，就比如我家，我爺爺除了是一個風水師傅以外，還精通木匠工藝，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還做過一段時間的赤腳醫生。學習這些東西能讓你觸類旁通，想要真的學會所有術法，如果你認真學習，最樂觀的推測，也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
聽了楊伏的話，盧雪怡頭都大了。
她只知道掌握術法是一件很酷炫的事情，卻沒想到想要完全學會術法，還需要學那麼多的東西。
不過一想到這是自己家遺失的傳承，以及學會術法後，自己能成爲一個超凡者，盧雪怡就咬緊牙關，下定決心繼續學習下去。
楊伏給盧雪怡寫了一份書單，看完這份書單之後，盧雪怡應該就能學會咒棗術了，而咒棗術，正是所有術法當中第二容易，也是最具有性價比的那個。
盧雪怡和楊伏的交流完了，刀瑩瑩怯生生從盧雪怡身後伸出了手，問道：“那個……楊先生，你這裏接處理壞超凡者的單子嗎？”
楊伏瞥了她一眼，答道：“看情況。”
‘看情況’，也就是不一定不接咯？
刀瑩瑩沉默片刻，隨後道：“楊先生，送人一件能讓人產生夢魘的東西的人，算不算一個壞的超凡者？”
楊伏一眨眼，隨即意識到刀瑩瑩想要說的是誰，反問道：“你說的是送你那枚厭勝物的那個人？”
刀瑩瑩點了點頭，“我又見到他了。”
盧雪怡皺起眉頭，壓低了嗓音，“你又去酒吧了？”
“我沒有！”
刀瑩瑩嘟嘴巴，不忿道：“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了！前兩天咱們不是出去逛街了嗎？我就是在那時候見到他的。”
對於那個人的厭惡，刀瑩瑩溢於言表，“我永遠也忘不掉他那張臉，前兩天逛街的時候我和雪怡與他擦肩而過，莪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我看見他走進了那家古玩店！”
卻在這時，楊伏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那家古玩店叫什麼？”
刀瑩瑩眉毛豎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
“磨石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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