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神話原型
謝馥芳羞紅臉，在桌子下面踹了楊伏一腳。
可越是這樣，楊伏就越是樂得合不攏嘴。
無他，就是因爲謝馥芳剛剛發出的聲音太好笑了。
看他似乎止不住笑，謝馥芳氣鼓鼓地低頭夾菜，把楊伏最喜歡的炒牛河都夾進自己碗裏。
楊伏笑容一滯，“謝姐，你這喫得下嗎？”
“要你管！”謝馥芳瞪了他一眼，抄起碗筷猛地往嘴裏扒拉。
楊伏食量大，做的菜份量自然也大，謝馥芳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還沒有喫下四分之一，氣得她拿着筷子指着楊伏，嘴巴微動，似乎是想要說話，可是嘴裏被塞滿了牛河，根本開不了口。
楊伏嘴角抽了抽，忽然意識到什麼，急忙壓下翹起的嘴角，默默喫起了午餐。
看他這副模樣，謝馥芳也沒了興趣，收回筷子，繼續喫飯。
不過牛河都被夾進了碗裏，自然沒有再攤出去的原理，好在楊伏做的飯菜味道不錯，哪怕單喫一個炒牛河也不會乏味。
午餐喫到一半，謝馥芳感覺有些無聊，便和楊伏提起了剛纔得知的事情。
“小楊，你說你成了二郎神，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楊伏搖了搖頭，把一塊豆腐送進嘴裏。
隨後他說起自己在唐朝化名‘清源道人’的事情，覺得這件事的根源或許是這個。
謝馥芳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可是二郎神真正被稱作‘清源妙道真君’好像是宋朝時的事情，你在唐朝自稱‘清源’，應該不影響纔對。而且二郎神廟在都江堰那邊，你去唐朝只待在長安，怎麼可能會影響到二郎廟的雕像？”
從小到大，謝馥芳都是一個學習成績優越的好學生，除了學校裏必學的課程以外，她還閱讀過很多課外書。
所以她很清楚，楊伏的說法根本講不通。
楊伏覺得謝馥芳的分析很有道理，不由得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難不成之後我還得穿越回一次古代？”
就在這個時候，洛安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寅道人，你Lv15了？或者成爲神靈玩家了？】
楊伏對洛安的來信頗爲疑惑，回了一個“都不是”，隨後就問：【這兩件事和二郎廟的雕像變成我的形象有什麼關係嗎？】
【齊州分局那邊有個玩家剛剛從一個任務回來，向總局上報了他在任務裏的遭遇，在那個任務世界裏，神靈更替會導致雕像發生變化，一些還沒有成爲神靈，但收集到了大量信仰之力的傳奇也能造成這種變化，而且這還不是他們能夠自行控制的，相當於一種特性。】
洛安的回答讓楊伏更加疑惑了。
他既不是神靈玩家，也沒有到達Lv15，成爲一個傳奇，按理來說不會發生這種變化纔對。
【都不是的話，那看來我們還得繼續研究。】
洛安又發來了兩條消息，【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特調局的調查，因爲這件事情很重要，已經涉及到了模因的層次。】
楊伏一口答應下來，隨後一臉迷茫地夾起了幾片豬肉和米飯一起送進嘴裏。
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另一邊，謝馥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眼間出現了幾分驚訝之色。趕忙把嘴裏的東西嚥下，謝馥芳擡頭向楊伏說道：“特調局那邊發來的消息，他們說我之前從你身上看到的那些東西，不僅和靈境相關，好像還能和信仰之力搭上關係。”
楊伏把自己的疑惑拋之腦後，看向謝馥芳，說道：“他們的研究有結果了？”
“據說是研究‘靈境’的項目組有了一些結果。”謝馥芳手指滑動手機屏幕，邊看邊說，“根據研究顯示，‘靈境’與集體潛意識存在着很深的聯繫，人類社會的活動會對靈境造成映射效應，大量的信仰之力匯聚，可能在靈境當中塑造出一個對應着現實存在的人類的投影。”
說着，謝馥芳擡起頭，看向楊伏，面色古怪地說：“但是，小楊你得到那些信仰之力沒多久，不足以在靈境中形成投影。”
楊伏若有所思，“所以謝姐你之前看到的東西，其實就是信仰之力，而在靈境那看到的‘色塊’其實是集體潛意識生成的投影？”
“應該是這樣。”
說完，謝馥芳又覺得話不能說的那麼滿，補充道：“至少以我的理解，應該是這樣的。”
說起這個，楊伏就忍不住想起之前那場展會上發生的事情。
在那場展會上，有人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份頗爲巨大的自爆力量，如果不是當時展會有他和鐵棘在場，恐怕會有不少人命喪當場。
鐵棘說過，那件事與‘靈境’存在聯繫，而他當時也從嫌疑人郭佳民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意志，那股意志與復仇、憤怒相關，這是不是代表着，其實郭佳民是接觸到了靈境之中的一個‘潛意識投影’，纔得到了那般強大的能量？
也就是說，當時鐵棘已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但並不好說明。
想到這裏，楊伏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事情，拿出手機搜索戰亂地區的新聞。
“果然……”
郭佳民因爲全家被玩家害死，產生了強烈的仇恨之心，或許因此接觸到了靈境內代表着‘復仇’或‘憤怒’的投影，進而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
那麼，在戰亂地區那些久經摺磨的可憐人呢？
他們當中許多人不僅全家死絕，就連自身的民族、國家都快要被消滅。
之前楊伏沒有想到這些，現在一搜索，才發現那邊發生了很多類似郭佳民做的那種事情。
——自爆！
既然生活的地方已經是地獄，那麼死亡也就不算痛苦。
嘆了口氣，楊伏放下手機。
喫過午餐，楊伏拿出筆記本電腦，把自己剛剛經歷的那場任務感想寫了下來，這是他在進入任務前瑤池請求他做的。
他可能是十三號地球上第一個參與【區域霸主爭奪戰】的玩家，他的感想很重要，過後還得去一趟楚庭分局，進行一場視頻會議。
不過楊伏終究文化水平不高，寫不出什麼特別出彩的文章。
寫了十幾分鍾，楊伏就收起筆記本電腦，和謝馥芳打聲招呼，起身出門。
小區這邊有直通楚庭分局的無人駕駛專車，楊伏叫了一輛，在車上聯繫瑤池，讓她和總局那邊溝通一下。
瑤池答應了下來，沉默片刻，給楊伏發了一條消息：【雖然現在局裏還沒有確定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那個雕像變成了你的模樣，但我現在有一個猜想——我們玩家能夠進入歷史，那麼，究竟是歷史塑造了我們，還是我們創造了歷史？】
這個問題把楊伏給問住了。
他之前也思考過類似的問題，他究竟是保護了歷史，還是創造了歷史？
是神話傳說讓他自稱‘清源道人’，還是他自稱‘清源道人’，讓他在那段歷史當中成爲了二郎神的神話原型？
楊伏對此很是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