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野狗、剪刀以及和尚 作者:枪手1号 营中的号角声将秦风从睡梦之中惊醒,昨天秦风睡得很晚,心中焦虑的他,现在是身心俱疲,他从不练功,因为這会让他死得更快,這也让敢死营中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校尉从不练功,但功夫却永远比他们所有人都高。殊不知,秦风恨不得他的武功永远就停留在现在不再长进一分,可事实却是,只要他打一架,或者打一仗,那该死的混元神功便会向上涨那么一小点。 時間過得真他妈快!秦风痛恨時間過得快,他恨不得時間永远停在某一個点上不要再向前移动。這样,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体内的這個巨大的隐患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站起身来,這是今年的第五次了,每发作一次,都会比上一回要凶猛一些,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么?舒疯子說,他的药自己每多吃一颗,就是往死路之上多走了一步,或者是有所指的。 撩开帐门,走了出去,却发现大帐外多了三個人,正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大帐之前,這是敢死营的三名副尉,也是自己的手下,野狗,剪刀,和尚。這当然不是他们的真名定,只不過是绰号而已,敢死营中根本沒有良家子弟,野狗被送到敢死营前,在另一支部队裡,那时他就叫野狗,发起横来人如其名,谁都敢咬,终于在一次发疯的时候,一枪戳翻了原来部队中的长官,被送到了敢死营中送死,不想這家伙到了這裡,倒是如鱼得水,不但沒有死,反而一步一步地升到了副尉之职。而剪刀与和尚以前却都不是军人,剪刀本来是秋水城裡的一個做生意的小老板,老婆被当地一個纨绔睡了,這家伙在一個夜黑风高的夜晚摸进了纨绔了弟的深宅大院,一绳子捆了這家伙,然后敲锣打鼓惊醒了所有的人,在整個宅子数百人的围观之下,他用一把剪刀一寸一寸地剪了那人的小jj。罪无可恕,却又情有可原,剪刀被发配军中,因此得名。而和尚在到敢死营之前,的的确确是一個和尚,不過是一個酒肉花和尚,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最好采花,被拿住之后本是一個斩首的下场,不過因为情愿到军前效力而免去死罪,到敢死营中几年之后,因积功而升到副尉。 這三個人,如果說還有谁算好人的话,也就是剪刀了,他与和尚在营中是死对头,剪刀见不得這种花花和尚,一听說和尚是因为采花被捕而来到敢死营,当天就冲刚进营的和尚下手,不過两年打下来,两個人彼此身上伤痕累累,却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三個人中,最狠的是野狗,不過野狗入营的第一天,就被秦风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爬起来之后,再也不敢在秦风面前滋牙儿,而另外两個也见過野狗的疯劲,沒事儿谁也不惹他。 就這样一個奇奇怪怪的组合,平素一见面就恨不得掐個你死我活的战友,在秦风的带领之下,在近两年之来,却硬生生地将敢死营的战死率降到了五成以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迹。 三人一大清早到了秦风的大帐外,却谁也不敢掀帘子进去,只能直挺挺地站在外面,因为三個人谁也不知道一进去迎接他们是一只拳头還是一只大脚,三個人都有這种经历,秦风的拳脚真不是那么好挨的,挨一下,那可是要疼好几天的。 走出大帐的秦风并沒有理会三人,而是径直越過了三人,他的亲兵马猴马上便提来了一桶冷水,秦风慢條斯理地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就這样赤條條地站在三人一侧,身上纵横来去,叠了又叠的伤疤让用眼角瞟着他的三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三個人不是第一次看见秦风的這身伤疤了,但每一次见到,都是忍不住小心脏一阵狂跳,很难想象,一個人身上受了這么多伤,是怎么能活下来的。 马猴年纪很小,只有十四岁,被发配到這裡来,是因为一刀子捅死了虐待他和他母亲的继父,因为太小,到了敢死营,也沒人好意思欺负他,不過秦风還是将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在只有男人的敢死营中,好男风的人也不是沒有,小马猴刚入营时细皮嫩肉的,說不定就会有人瞄上他,不過到了秦风身边,胆儿再肥的人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了。 马猴提起冷水,从头上哗地一下淋了下来,将秦风全身浇了一個透,然后又递過来一块干毛巾,秦风一边擦着身上的冷水,一边赤條條的走到三人跟前,瞟了三人一眼。 “秦头,命令是今天开拔,什么时候拔营,就等秦头下令。”剪刀上前一步,大声道。 “让弟兄们先收拾家伙什么吧!說是今天拔营,又沒有說是早上,還是中午或者下午,反正今天走就行。”秦风将毛巾扔给了马猴,又从他手裡接過干净的衣裤,一件一件地套起来。 “明白了。”剪刀点点头,退了回来。 “還是老规矩,野狗打头,剪刀居中,和尚居后。”秦风终于穿好了最后一件衣服,“還有,警告你们的人,从拔营开始,全营便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谁他娘的還敢在這個期间私自斗殴,寻仇滋事,立即砍了他的脑袋喂狗。” “是!”三人身子同时一挺,秦风的這句话可不是說着玩的,平时和平期间,要打要杀随你们便,只要是单挑就好,但一开始行军打仗,任何的這样行为,哪怕是啐你的仇人一口唾沫,也只会换来一样东西,砍刀。砍你脑袋的砍刀。 所以在敢死营中有一個奇观,一旦开始进入战争状态,平时很不得你死我活的人,见了面居然還会笑上一笑,生怕让别人认为两人又掐上了。 “野狗,和尚滚回去准备吧,剪刀留下来。”秦风挑起帘子起了大帐。疯狗与和尚两個人一点犹豫也沒有,转身便走,剪刀紧跟着秦风走进了大帐。 “這一次我們是要深入敌境,奶奶的,這是那個白痴下的命令,這是要与西秦大干一场嗎?可就凭我們西部边军也不够啊,所以這一次你保护的粮草可得仔细一点,一旦进了敌境,咱们可就得省着点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沒得吃了,還打個狗屁的仗,自己就散了。” “明白了。” “多备一成粮食,不够的自己去想办法。”秦风道。 “自己想办法?”剪刀呆了一呆。 “对,自己想办法。”秦风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今天饷午過后,长胜营有一批粮草要进营。時間掐得好的话嗎?哈哈哈!” 剪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会办好的,敢死营看上的东西,谁都得给我們。” 秦风挥挥手,剪刀一個转身,也走得干净利落。 敢死营的這群人,就沒有什么不敢干的。带着這样一群恶棍,有时候秦风也觉得挺省心的,啥事稍稍暗示一下,一個個都门儿清。循规蹈矩?這样的人在敢死营中是沒有的,即便有,也早就死光了。 小马猴小跑着进了大帐,他是大营之中除开舒疯子之外,另一個可以随意进大帐而不会遭到打击的人。 “秦头儿,大帅中军派人来,通知秦头您去大营会议。”小马猴道。 “他娘的,会议不是前两天刚刚开過了么,又开什么会?”秦风啐了一口,“知道了,告诉那個送信的,吃過早饭我就去了,小马猴,今天早上我們吃什么?” 小马猴脸上露出了笑容:“秦头儿,昨天我去寻了一些菌子,又找野狗要了一只野鸡,熬了鸡汤来着。” “好,好,端上来。”秦风开心地大笑起来。小马猴這個小东西,在厨艺之上還是有一套的,据說這些都是来自那位被他一刀子捅死的继父,一位酒楼的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