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透着狡黠。
姜照雪周身騰起熱意,後知後覺自己都吐露了什麼。
岑露白好討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爲什麼嗎?
分明是明知故問!
她盯着屏幕,實在不好意思把那些矯揉懷春的小心思言說分明,只好裝得不解風情:“沒有爲什麼,就是剛剛好說到了。”
“就像你給打電話,有爲什麼嗎?”她語氣淡定,反客爲主,心率卻誠實地飆升起來。
岑露白似乎沒有預料,愣了一秒,隨即才輕笑道:“有。”
字音輕盈,乾脆利落。
姜照雪笑漪一瞬間漫出兩頰。
岑露白卻是不說了。
姜照雪:“……”
“所以你要不要把合同給我看看?”岑露白勾着脣,若無其事,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下文,還是故意轉移話題。
姜照雪一口氣噎在胸中,又甜又堵。
怎麼會有這種人,說話說一半。不說就不說,哼。
她也不問了,順着她的話往下接:“會不會太麻煩了?”
岑露白應:“不麻煩。況且……”
“嗯?”
“你是我太太,我幫你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姜照雪胸間的那一口氣須臾間又不爭氣地散掉了。
好想嗔她“又不是真的”,可話到舌尖,繞了又繞,她還是沒敢說出口。
怕岑露白領會不到她的意思,給不出她想聽的答案,更怕岑露白誤會,以爲她是在撇清關係,平白壞了氣氛。
她答應:“好,那我一會兒找出來發給你。”
怕岑露白爲難,她先給她找好退路:“其實後來我也有問過律師,合同確實沒問題,是我當時簽約的時候沒有經驗,沒有審清條件。”
岑露白沒在意:“沒關係,我先看看。”
“好。”
“怕不怕?”她突然問。
“嗯?”
岑露白說:“馬甲要被我知道了。”
姜照雪驚訝:“你還知道馬甲這個詞?”
岑露白失笑:“我在你心裏是什麼老古董嗎?”
姜照雪跟着笑,小小聲:“老古董倒也沒有,老幹部確實有一點。”
誰現在聊微信不發點表情包,岑露白每次幾乎都是系統自帶的表情,偶爾有幾個表情包都還是從她這裏薅過去的。
岑露白沉吟:“那看來你需要多瞭解我一點。”
姜照雪順勢:“那要你給我機會。”
“好呀,給你。”岑露白大大方方:“現在怎麼樣?你想了解什麼?”
姜照雪:“……”她只是話趕話說到那了。
岑露白開始念數字:“三……”
“二……”
姜照雪緊張:“你幹什麼?”
“一。”岑露白話音落下:“倒計時。”
“有點傷心了,看來你對我沒什麼探索欲。”她說着傷心的話,語氣裏卻沒有半分傷心,笑音撩人。
姜照雪不自覺撒嬌:“不是啦,不能是因爲想知道的太多,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裏問起嗎?”
“這樣嗎?"岑露白笑。
姜照雪不應她,也跟着低笑,兩人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閒聊。
做這世上最無聊、最瑣碎也最浪漫的事——一起蹉跎時光。
大半個小時以後,通話結束,姜照雪明明用的外放,兩耳卻還是像貼臉接打了長時間的電話一樣,燒得滾燙。
交出二次元的身份,等同於把最真實、最深藏的一部分自己交出去。在這通視頻電話之前,她還沒有考慮過,告訴岑露白,完全是氛圍使然。
可她好像也沒有後悔。
她願意讓岑露白知道更多一點的她。
她把手機從支架上取下,低頭看着綠色對話條上的通話時長,眼裏有星輝閃耀。
鬼使神差地,她把岑露白的備註改成[愛心]露白[愛心],置頂了。
白日裏遮蔽了她碧空的烏雲,徹底消散。
富麗堂皇的港城國際酒店二十六樓會議室裏燈火通明,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們圍桌而坐,精神或亢奮或萎頓,筆記本電腦、文件、咖啡杯和外賣盒擺滿長條形的會議桌。
在岑露白進門前,他們已經連續工作十四個小時了,此刻才喫過岑露白叫來的夜宵,稍作休息。
港城百納集團的項目負責人陳樹生端着咖啡杯,不經意間望見陽臺上打電話模樣的岑露白,驚訝得連吞嚥的動作都忘了。
他和岑露白是E國讀研的同學,算是岑露白一手提拔起來的。兩人共事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岑露白有這樣接近柔軟的姿態。
她是溫和的人,但絕不是溫柔的人。
即便是十來年前初見,彼此還是學生的時候,她也不曾釋放過這樣的氣場。
他忍不住用蹩腳的中文問連昕:“Stephanie和太太打電話嗎?第一次看見她這模樣。”
連昕推脫:“不知道誒。”
心裏卻是一百個肯定。
只有岑太太能讓岑總從溫文爾雅的笑面虎變成真正溫柔的紙老虎。
這件事在她和一祕、岑經理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
說話間,岑露白收了手機,走進會議室,質感高級的西裝裙反射着冷冷的光,她眉目清雋,笑意疏淡,啓脣:“連昕。”
連昕連忙正襟危坐:“岑總。”“嗯,好!”
王建眸光復雜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您小心點,注意安全!”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對於他這麼小心翼翼且敬畏的模樣,我還有點不太適應呢!
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拽了一下手中的紅繩,醜陋小女孩很委屈的撇撇嘴,從鏡子裏走出,在鬼頭刀的壓制下,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出了這舞蹈室。
帶着這醜陋的小女孩來到了剛剛那無臉女的化妝室內,我盯着那醜陋的小女孩,沉聲說道:“你和那個病懨懨的秦志是什麼關係?”
醜陋的小女孩手裏還緊緊攥着那被我斬斷了的布娃娃,幽幽的說道:“我的玩具……”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和那個秦志是什麼關係?”
我很想知道秦志是怎麼養出這樣的一隻鬼的,同時我也發現這醜陋的小女孩臉部輪廓和秦志有點相似。
“我的玩具……”
我瞪着這醜陋的小女孩,她則是幽幽的看着我,很可憐的模樣。
我哼了一聲,直接從她手中將布娃娃奪了過來,從揹包之中摸出了那鏽跡斑斑的針線,三兩下就將那布娃娃的腦袋縫上了。
這個時候,旁邊舞蹈室內傳來了朱祥等人的驚呼之聲,王建已經把他們弄醒了,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他們已經急匆匆的跑出這猛鬼屋了。
經過這次事情之後,估摸着他們也沒有膽子玩什麼刺激的鬼屋探險的遊戲了吧!
我的手藝不是很好,那布娃娃的腦袋縫的有點歪,不過看醜陋小女孩那緊緊抱住布娃娃的表情來看,她應該是很滿意的,做到了有問必答。
半個小時後,我離開了這荒涼的遊樂園,臉色陰沉,咬着牙有種砍人的衝動了。
如果那個病懨懨的秦志此時出現在我的面前的話,我絕對二話不說剁了他!
畜生啊,竟然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閨女!
沒錯,那個醜陋的小女孩,就是秦志的女兒,六歲夭折之後,被秦志弄成了這般模樣,與其說秦志是在養鬼,倒不如說他是在利用自己的女兒來實驗他的陰陽五行術數。
活該他體內五行紊亂陽壽大損,這種畜生就不配活着!
原本我還好奇那醜陋小女孩如何做到沒有陰氣沒有怨氣的,當聽聞了她所說的一些經過之後,我對於秦志在她身上施展的那些手段只感到憤怒惡心了。
我送了她最後一程,親自超度了她,若有來生,希望她能夠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之中。
離開那荒廢的遊樂園的時候,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秦京懶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搞定了?”
我冷聲迴應道:“給那個病癆鬼傳個話,我已經把他女兒超度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這一次的鬥法他輸了,他是準備搭上自己的那條爛命,還是準備承受我的報復?“
電話那頭的秦京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據我的猜測,他搭上自己那條爛命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很想知道你的報復是什麼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