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嗣痊癒,張貴立大功!
“回陛下,就是看皇嗣適不適合這藥。”
張貴回答道。
雖說,對青黴素過敏的人概率不是很大,但也難保會有過敏的人。
作爲一個稍微專業點的醫生都不會貿然給人用青黴素一類的抗生素,即便不做皮試,也會問其對青黴素是否過敏。
小皇嗣還沒用過青黴素,自然也就沒有青黴素治療史,便需要先做皮試。
“皮試怎麼做?”
天啓問道。
“就是在其皮下先打一點藥看看反應。”
張貴走過來,捏住了小皇嗣的手腕,先用自己配的醫用酒精擦拭了一下小皇嗣的手腕,然後在其手腕朝手心這一邊,直接用他自制的注射器所帶針頭,刺進了小皇嗣手腕的皮下,接着,他沒有直接推,而是突然把針頭往上一挑,刺進了小皇嗣的皮內,接着纔開始注射青黴素液。
至於針頭,只是在刺繡所用繡花針的基礎上請工匠改進而來。
“哇哇!”
皮內組織廣佈神經系統感受器,最易感到疼痛。
故而皇嗣很快就哇哇哭了起來。
天啓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忍住了想打張貴的衝動。
張嫣也聽得很是揪心。
張貴已經拔出了針頭,且看了一會兒,接着就欣喜地笑道:“恭喜陛下,娘娘,皇嗣可用這藥,他沒有過敏反應。”
“過敏?”
天啓問道。
張貴回道:“沒錯,有的人會對一些東西過敏,臣這藥也不例外,所謂過敏,就是產生異常的反應,甚至加重病情。”
張貴儘量用天啓能聽懂的話說着,就一邊繼續取藥,而看了天啓一眼:“還請陛下撅一下屁股。”
“要朕撅屁股作甚?”
天啓問。
張貴笑着說:“陛下照做就是。”
“好!”
天啓答應了一聲,就撅起了屁股。
張貴走到天啓身後,把手貼了上去,還摸了起來。
天啓大驚:“卿你幹嘛!你姐姐還在這兒呢!”
張嫣也很意外。
張貴道:“陛下勿惱,小皇嗣的屁股太小,臣一巴掌就蓋完了他的小屁股,沒辦法看出可給藥的肌肉區域,只能先在陛下屁股上比一比,確定一下範圍。畢竟這裏除了臣,就陛下一個男的。”
天啓問:“還有這說法?”
“是的,這是爲了避免破壞到小皇嗣的坐骨神經。”
張貴貼在天啓屁股上的手張開了大拇指,且確定了大拇指以外的區域是在哪些地方。
如果他是臨牀多年的醫護人員,自然不用這樣,憑經驗也能迅速把注射器投擲在合適的地方。
但張貴前世是做實驗的,只是學過而已,沒有怎麼操作過,自然也就得按書本上的先比劃一下。
“神經是什麼?”
天啓問。
“就是一種身上可以感知的東西,臣將他叫做神經。”
張貴回答後就來到小皇嗣面前:“請將小皇嗣翻過來,股部露出來。”
張嫣忙讓宮人照做。
而在小皇嗣被翻過來,露出又幹又紅的小屁股後,張貴就找準可給藥的組織,一針頭刺了進去,且注射進了青黴素。
小皇嗣再次哭得哇哇直叫。
天啓問:“必須這樣給藥?”
張貴回道:“除了輸液,這是最見效的,比口服好些。”
“輸液?”
天啓好奇地問。
“就是直接把藥給到血管裏。”
張貴回道。
“爲何不這樣做?”
張嫣也跟着問了一句。
“這個臣還造不出這樣的器械,主要是無菌處理也很難,注射進組織裏,更簡單些。”
張貴回答後就道:“臣已經給小皇嗣用完藥,現在就看他能不能出汗,只要出汗,就說明此藥有效。”
天啓點頭,就帶着張貴先去了外面等候。
沒多久,宮人就驚喜地稟道:“小皇嗣出汗了!”
張貴鬆了一口氣,笑道:“別減衣服,讓他多出些,把體溫徹底降下來。”
接着,又有宮人來報:“小皇子嗆出好大一口痰。”
天啓忙看向張貴問:“這是?”
“這是肺部在退熱,不淨之物開始吐出,這是好事,請陛下放心。”
張貴笑道。
天啓點頭,隨即也就再次進來,看了一眼小皇嗣,見其呼吸已經平緩,氣色開始紅潤,一時堆上笑意:“果然大好了!”
“燒也降了,人都說病去如抽絲,可小弟這藥倒是神速。”
張嫣也不由得莞爾一笑道。
“他如此精通醫道,你竟也沒告訴過朕。”
天啓笑道。
張嫣則瞅了張貴一眼。
張貴忙道:“陛下不知,這都是臣偷偷學的,娘娘也是不知道的。”
天啓點頭:“原來如此,想必也是因爲非醫戶出身不能學醫,只能讀書之故。”
張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道:“陛下,小皇嗣這病雖已見愈,但還算不上是徹底見愈,接下來,還得一天給一次藥,一共要兩天。”
“爲何只是兩日,如何不多給幾日?”
天啓問。
“多了也不好,多了不利於小皇嗣將來抵禦其他疾病,是藥三分毒,多了反而壞事。”
張貴不好直接說有耐藥性,便尋了個理由說道。
天啓點首,笑着說:“幸好朕沒信那言官的妖言,不然,若真要殺了你,朕這皇嗣只怕早就夭折了。此事,你立了大功!”
張貴淡淡一笑:“其實,臣一個草莽之輩,就算十惡不赦,又那裏配讓皇嗣因臣受天罰。他們不過是不容臣,而藉機胡扯而已。”
天啓神色凝重地看向藍天白雲:“但朕從未覺得你真的十惡不赦。朕也不明白,爲何朝臣們就這麼不容你們,一個勁地詆譭你,說你乃大奸大惡之輩,不只是你,朕的親眷,在他們眼裏都討不到好,朕的乳母也被他們罵過!”
“陛下自己是否也被罵過?”
張貴問了一句。
他記得按明朝史料記載,大明到了這個時期,文官們在賣弄直名方面已經是越來越偏激,從最開始只是委婉的彈劾皇帝,到後面隨着海瑞上本直言罵了嘉靖帝而獲得很好的名聲後,就開始興起一股更偏激的風氣,似乎作爲言官不把皇帝噴得狗血淋頭就不算直臣,哪怕稍微委婉點都有諂媚之嫌。
萬曆時期,申時行就因爲勸萬曆早定太子過於委婉,而被言官罵他是首鼠兩端,逼得他辭去首輔之位。
當然,海瑞罵嘉靖帝可能是嘉靖真該罵。
只是後面的路子不知怎麼就走歪了,變成了不罵皇帝就不是政治正確。
也因爲知道明朝中後期這一朝堂現象,張貴纔在這時候這樣問着天啓。
天啓嘆了一口氣,苦笑着說:“你說呢?朕即位之初,就被罵說朕凌虐先帝嬪妃和皇妹。不過,罵朕也沒什麼,可恨的是,他們連朕的親眷也不放過。”
“陛下想知道這裏面的原因嗎?”
張貴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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