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被皇帝利益捆綁的文官表現,碟中諜
施鳳來和張瑞圖二閣臣,癱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故而,兩人現在也是十分不解,結局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陛下不是已經不容西廠,也不支持西林書院在江南的行爲嗎?
畢竟連國舅爺都因此被下了詔獄。
魏公公都封了九千歲,大有蓋過張國舅,成爲天子新的第一寵臣之象。
這無疑已經意味着陛下是對張國舅感到了不滿。
可怎麼一下子,西林書院和西廠還能因爲倭國幕府主動獻逆出倭賊頭目犯和東林大儒而翻盤?
連魏公公的幹孫子李蕃都因此押錯了寶。
這明顯說明魏公公也被陛下給耍了?
怎麼會這樣!
陛下到底是什麼心思?!
要是沒有對張國舅以及對張國舅背後的西林書院和西廠不滿,幹嘛要把張國舅下獄,還封魏忠賢九千歲?!
難道說陛下這是故意設局把自己這些人套進去,好一網打盡?
細思極恐!
施鳳來和張瑞圖一時皆戰戰兢兢地看了天啓一眼。
眼前這個喜好木工的皇帝,其厲害之處,終究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想象的。
“姓楊的!你們這些東林人,有膽子勾結外夷謀害西林士子,怎麼就沒有膽子真的殉節,非要搞得現在大家都得身首異處!”
施鳳來因此在被拖下去時,不由得朝楊誠俊罵了起來,且又朝陳子壯罵道:“姓陳的,西廠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竟替他們說話,還替那些亂黨刁民說話,還幫着他們一起坑害我們這些人!你枉爲士大夫!”
楊誠俊和陳子壯都沒有理會。
楊誠俊在天啓面前坦率承認自己的罪,自然是因爲惜生,希望可以因此讓天啓對自己寬大處理。
而陳子壯則只在心裏默唸道:“自己這麼做是爲公義,是爲社稷蒼生,不是因爲西廠收買了自己,自己不可能因爲國舅爺的工業司分給了自己那兩萬兩白銀,就出賣了自己!自己這一切都是有爲了正義!”
如此一想,陳子壯心安不少。
張瑞圖倒是沒有喊,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這些喊什麼都沒有用,因爲事實很明顯,自始至終,自己這些朝臣都被天啓和張國舅玩弄於股掌之中,而自己這些人除非真的甘願爲待宰的魚肉,否則,終究會有可能被其玩弄。
胡懋文、汪慶燁等真的出身於江南士族的文官們,還是有些不甘,不甘在江南發動民衆均田均役的西林人,沒能被定性爲亂黨,也沒能因此讓朝廷派大軍進剿。
故而,胡懋文依舊在受死前,急聲呼喊道:“陛下!臣等縱然有罪,但朝廷如果真的不剿西林亂黨,則江南士族必與朝廷離心離德!請陛下三思啊!”
汪慶燁甚至直接威脅道:“陛下真欲使江南更亂,而從此失江南嗎?!”
“陛下!以臣之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故而,江南非江南士紳的江南,乃是陛下的江南!如果因爲陛下不從江南士紳之意志,而江南士紳就不認陛下爲君,那這江南士紳就與逆賊無異!當誅之!”
陳子壯作爲變法派的喉舌,此時也就繼續侃侃而談起來。
天啓很是贊同地說:“卿所言甚是,傳旨於浙直總督,旦有私募兵勇、私造火器而無視朝廷王法者,皆當以逆賊除之!”
“退朝!”
在天啓宣佈退朝後,施鳳來、張瑞圖、胡懋文、汪慶燁、李蕃等以及倭寇罪犯皆被摁在了地上,然後隨着刀落下,這些人皆被梟首。
江南士族在朝中的官員幾乎消失一大半。
李國璞倒是暗中慶幸自己沒有及時站出來,而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主要是李國璞也沒想到,平時比自己還精明的施鳳來和張瑞圖,今日在朝堂上,居然會這麼急着出來抨擊西林書院!
以致於,他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個就都先口若懸河地抨擊起西林書院來,而使得自己到最後都沒來得及發言。
李國璞也是後來才知道,敢情當時施鳳來和張瑞圖是先得知了魏忠賢已被封爲九千歲,甚至已在暗中死心塌地地投在了魏忠賢門下,準備做魏忠賢的走狗,然後好急着對張國舅落井下石,故而才充當了急先鋒,直接抨擊起西林書院來。
而自己則因爲捱了國舅爺一象笏,在家中養傷不知道此事,剛好施鳳來和張瑞圖又欺瞞了自己,也就使得自己還未來得及明確表態投在魏忠賢門下,也沒有因此急着要出來咬張國舅的西林書院,所以最終才逃過一劫。
李國璞是通過經人引薦到他門下的葉成學這裏知道的,並因此對葉成學道:“原來如此,看來老夫還是因禍得福,幸好張國舅掌摑的是老夫。”
葉成學挑唆道:“雖說如此,閣老就甘心受這口惡氣?縱觀本朝,哪有外戚如此跋扈的!”
李國璞不知道葉成學真正的身份,也就只當葉成學是因爲自己的立場而深惡張貴,也就說道:“伱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氣太盛!有些事必須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次胡懋文他們就是例子,別聽風就是雨,做官要慎之又慎纔好。”
“再慎重下去,大明朝就要徹底完了!”
葉成學哼了一聲道。
李國璞並沒有因爲葉成學口出狂言而生氣,反而覺得他是一位很有血性的青年,也就語重心長地勸道:“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所謂國家社稷皆不重要,重要的是權勢!沒有權勢,你什麼事都做不成。他張國舅之所以能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因爲他掌握了權勢!”
葉成學看了李國璞一眼:“是嗎?”
“老夫豈會騙你,你可是老夫一直看重的後生!”
李國璞說着就要道:“我們得再等等,再等機會,且等他十年二十年,這天下遲早有一天,還是有權有勢之人的天下,庶民還是會爲牛馬草芥,不會以天子的意志爲轉移。”
葉成學神色凝重起來。
而李國璞這時候又道:“但老夫年邁,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說着,李國璞就將一封密信從袖中拿了出來,遞給葉成學道:“這信上之人對老夫說,他們要做一件大事。你且先觀察着是什麼大事,並尋機去告知於陛下。你就用這封信做投名狀,去結交天子,爭取讓陛下重用你。這樣,你將來就能有鋤奸復仇的機會。”
葉成學聽後躬身一拜:“謝閣老!”
“什麼大事?”
張貴通過周能這裏得知葉成學帶來的消息後,也就問了一句。
周能這裏聽張貴問後,就道:“葉成學說,信上沒說。”
這時,一家丁走了進來:“外面出現一封信,信上說,欲尋國丈,去來城外一個交黃村的地方!”
周能聽後,忙看向張貴:“這麼說,老侯爺被綁架了?”
“陛下駕到!”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內宦的聲音。
張貴還沒來得及命人開中門,天啓就已從角門叫來:“朕已經知道了,魏忠賢在西苑也發現了這樣一封信!也不知是誰,竟敢綁架朕的嶽翁。”
張貴則道:“看樣子有必要臣親自帶兵去一趟。”
天啓點頭,道:“讓田爾耕帶錦衣衛同你去,聽你節制!”
於是,張貴接下來便帶着自己的家丁與田爾耕等錦衣衛出了城,來到一叫黃村的地方。
而這時,天色已向晚,當張貴等人趕來時,就見黃村村口,已吊着一個和張國紀類似的人,同時還有七八個人持刀站在張國紀周圍的人,其中一着了甲冑騎馬的大漢還立在村口喊道:“張國舅!何必帶這麼多人,我們只是想和你談談而已。”
張貴說道:“本侯帶這些人就是來拿你的!”
說着,張貴就將手一揮:“拿人!”
於是,周能便帶着張貴的家丁先去拿人,而田爾耕則率錦衣衛從兩翼包圍起來。
這大漢大驚:“姓張的,令尊的命,你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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