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把九族死罪加你自己身上!慢慢挨刀
茅元儀聽張四知這麼質問他,心裏頗覺委屈:“我倒是想對得起理學,可你們崇尚理學的人有把我當自己人了嗎?另外,就自己一人對不起理學嗎?!明顯不是,打着獨尊理學的人,有幾個不是一見銀子就忘了聖賢?”
茅元儀也就懶得搭理張四知,直接向天啓稟道:“陛下!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翰林院張掌院,張四知!”
“葛應鬥和臣都本是對器械頗有研究的,但葛應鬥和他是關係不錯的良友,他也就聯絡上葛應鬥,讓葛應鬥把一些技術泄露給他,然後他再告知於他當年同在翰林的好友趙士春,趙士春不屑於瞭解這些奇技淫巧,也就乾脆讓罪臣與張四知接觸,故臣也就知道這些祕辛,且有與張四知數次與臣來往的私信爲證。”
茅元儀說着就交出了一沓張四知的私信來。
張四知這時則直接起身朝茅元儀衝了來:“茅石民!”
嘭!
張貴見此先一腳踹飛了張四知。
張四知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着,張貴就喝令道:“我大明的第一勇士何在!還不趕緊將這個君前失儀的傢伙控制起來,難不成真要看着他弒君嗎?!”
張貴說的第一勇士自然是指的楊嗣昌。
只是楊嗣昌到現在都還沒代入自己是大明第一勇士的身份中。
直到文武兩班的大臣都紛紛側目看向他後,楊嗣昌才明白了過來,且心裏暗恨地瞅了張貴一眼,心裏埋怨道:“喊我作甚!深怕別人不知道我楊嗣昌是大明第一勇士嗎?!”
楊嗣昌心裏雖暗恨張貴,但還是不得不走過來,將張四知反手摁在了地上。
張四知則因此趁機低聲對楊嗣昌道:“務必救我!”
楊嗣昌趁人未察覺時,忙微微點首,然後就在張四知身上加重了扭其手臂的力氣。
“啊!”
張四知慘叫一聲,接着就看向張貴和天啓,隨即又看向茅元儀,掙扎着道:“茅石民,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啊!我都已經及時將葛應鬥滅口了,我都把他滅口了!眼看他西廠什麼的都不會查出我來,結果你叛投西廠了。伱爲什麼要叛投西廠,你這樣做對得起令祖父一代理學名家的地位嗎?”
“張四知,原來是你!”
“朕其實一直很喜歡看你的文章,你將王學和理學都批判的很到位,對算學的重要性也總結的很到位,文采更是斐然。”
“可朕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僞朝在朝廷中的眼線,你可藏的真深啊!”
天啓這時說了起來,且感嘆了一下。
張四知道:“陛下恕罪。臣寫文章批評理學不過是故意迎合而已,領會別人意圖寫文章是臣的長處,哪怕是臣自己都不贊成的。”
“這不是什麼難事。但臣現在則纔敢向陛下坦白!”
“臣其實只想朝廷獨尊理學,造天下漢人之呆氣奴性,這樣才能使天下真的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這樣的只能空談之文人,也就可以一直居於高位,掌得大權。”
天啓聽後點首:“朕明白了。也只有讓天下漢人,包括朕這個帝王,都順從這理學所倡道德禮教,你們就算再無能,也不會有人敢懷疑你們不配,是吧?”
“陛下,準確的說,讓天下漢人如果都順從這種禮教規矩的話,他們哪怕是頭豬,坐高位上,爲天下執政,也沒人敢質疑他們。他們就是想這樣躺着就把權力佔了,不費一點心思。”
張貴這時候補充了一句。
天啓聽後啞然失笑:“沒錯。你張四知也算是說了實話,沒有騙朕。讓朕知道你們爲何這麼喜歡這朱子學問,其實朕也何嘗不喜歡?真要讓天下人人都守規矩,不會去懷疑天子昏聵不昏聵,只覺得沒了天子沒發活,這樣的狀態的確很好。可這樣的國度能解決內憂外患嗎,又能無患嗎?”
天啓說着又道:“朕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自朕推行變法新政以來,反對新政乃至出逆臣的地方以翰林院禮部這些清流官員爲主!”
“就因爲這些地方的朝臣皆是隻能空談心性的文人爲主!這些人知道只有以前那種制度才能讓自己一個文人雖不知兵不知民,但依舊能操持大權!畢竟如論理學之禮,這些文人是最懂的,也是最有資格定義禮的,連天子都沒這些人有資格!”
“所以,宣教口負責宣教編纂的翰林院和禮部這些清流官員裏,盡出虛僞逆臣!你們以後要特別注意一些,嚴防出現兩面派!”
“是!”
禮部尚書陳子壯應了一聲,他也不得不承認皇帝說的事實,禮部的確是朝臣落馬的重災區。
好幾任尚書侍郎都在最後被發現是反對黨,哪怕一些還以爲在宣教上很賣力的朝臣,根子還是禮部的官員多是純粹的文人,不想只握筆桿子,也想擁有控制朝堂的大權。
張四知這裏則苦澀一笑,他沒有再多言,只道:“只求陛下開恩!臣沒想到他茅元儀會棄暗投明,把臣的底細揭露了出來。而既然如此,臣認輸,也認罪。”
說着,張四知就嘆了一口氣,說:“果然,人算不如天算,我張四知也算是精明之人,卻也怎麼也沒料到,西廠會先把茅元儀給策反了,果然廠衛的實力是一直不能忽視的。我還是想知道,石民兄,你爲何這麼做?”
天啓也看向了茅元儀道:“你回答他吧。讓他死而無憾。”
“是!”
茅元儀應了一聲,就道:“臣也不敢欺君。臣對揚言獨尊理學、恢復祖制的那些逆臣賊子徹底失望了!”
“他們就不是爲了恢復什麼祖制,獨尊什麼理學,他們其實是爲了撈錢,掠奪民脂民膏,而且竭澤而漁似的掠奪!”
茅元儀說着就哭了起來,看向天啓道:“陛下!朝廷要是再不滅了那幫只會斂財不會治國的賊子,兩廣的百姓快要都餓死了!嗚嗚!”
茅元儀也算是良心未泯,這一刻直接情緒失控了。
天啓聽後站起了身,頗爲詫異地看着茅元儀。
這時,張四知掙扎着道:“胡說,兩廣臨海,完全可以喫魚!怎麼能說快要餓死。”
“禁海!他們說禁海是祖制,所以要禁海,不準百姓下海,實則是要交錢給豪族大戶,才能去捕魚!以致於,廣東雖臨海,鹹魚竟貴若京師鮮魚!”
茅元儀大聲回道。
“在兩廣禁海,也是真想得出來,這擺明了是純爲斂財纔想得出的政策!還打着祖宗的名義,祖宗的名聲就是這樣被拿來糟踐的嗎?”
陳子壯這時忍不住說了一句。
“好啦!”
天啓擺手示意不必再說,然後看向張四知:“你既要朕開恩,朕可以開恩,畢竟眼下朕是打算對漢人好些,也講講同胞之情,這樣吧,你的九族就不誅了。”
張四知大喜,正要感謝,天啓卻突然道:“都按規矩折成刀數算在你身上,一族一百刀,九百刀加凌遲本來的刀數,你自己慢慢受,也算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至於九族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全部流放庫頁島,終生不得回。”
“陛下!臣寧被滅九族,乃至十族,也請不要凌遲臣,尤其是加這麼多刀啊!讓臣死個痛快,留臣一個全屍吧。”
天啓聽後大怒:“爲什麼你們這些無君無德、堅守祖制理學的人,都這麼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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