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教育妻子,不要以和爲貴!
朱常浩回到府裏後,臉已經被自己抽腫。
不過,朱常浩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張貴就此放過了他。
朱常浩不是朱常潤,他深知自己這些宗室在張貴面前屁都不是,因爲不是誰都會因爲他們姓朱,是朱元璋的子孫,就要高看他們一眼。
尤其是張貴,更加不會因此高看他們。
朱常浩早已明白,饒是當今陛下,只怕在張貴眼裏也不是就應該比他高一等的人。
所以,朱常浩知道自己不可能仗着天潢貴胄的身份就能讓張貴對自己和氣一些,而纔會因爲自己現在抽了自己而逃過一劫感到慶幸。
“我的兒!都是娘害了你!”
周太妃在見到朱常浩臉腫如南瓜後,自然也是心疼的撕心裂肺起來,心裏也頗爲懊悔不該對商景徽動手。
朱常浩還笑着對周太妃說:“母妃不必傷心!無論如何,國舅爺總算沒再計較。如今天下,皆靠他張國舅主持,凡是都應該低調一些,能不被他張國舅忌恨上就是好事。”
周太妃點點頭,復又流着淚抱怨道:“只是皇上可惡,怎的就這麼寵信他張國舅,任由其欺辱我們宗室,這天下到底是我朱家的,還是他張家的?”
“快別這樣說!”
朱常浩忙害怕地提醒了周太妃一句,就道:“母妃,時代變了!您可不能再有朱家人最尊貴的想法。陛下也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纔沒有因爲張國舅這樣對待宗室而生氣。按照現在的提法是,漢人人人皆貴,換言之,只要是漢人,就沒有誰比誰尊貴這一說。只有王法皇綱最大!”
說着,朱常浩又道:“當然,王法皇綱在張國舅和陛下這些人面前,也不算什麼。畢竟他們纔是握有兵馬的人。再加上,天下權貴官僚還需要他們,人心都還在他們這邊。所以,惠王落水也就落水了。可我們還是要遵守王法皇綱的,畢竟這個雖然管不到他們,卻管得了我們。誰讓我們雖然是宗室,但沒有握有很大的股份,也沒有成爲國舅爺一派的人,更不是天下士大夫一派的人呢,更沒有成爲陛下的根基?陛下的根基一直是近衛軍,而不是我們宗室。”
“幸而我兒明白,不然只怕也落得跟惠王一樣的下場。”
周太妃不由得笑着說了一句,但在看見朱常浩的臉後,又傷心起來:“只是沒想到娘卻害得您受這麼大的委屈!堂堂皇叔被一個外戚逼得自扇耳光。都是爲孃的錯!嗚嗚!”
“好啦,母妃不必傷心!這其實也怪不着您,好多權貴其實都是因爲還沒轉變過來才喫虧的,哪怕已經喫很多虧,都還是覺着自己血統高貴或者身份高貴,就應該在漢人裏是人上人,天子應該偏袒自己,再有功績和名望的大臣都不過是自己朱家的狗,應該尊重自己。”
“惠王就是因爲一直沒有認清現實,而吃了大虧。母妃也是因爲一直待在後宮,很多事沒去關心,也就忽視了這些。”
朱常浩說着就道:“也跟皇后娘娘和商王妃這兩人有關係,太和善了!尤其是商王妃!”
“明明國舅爺早就沒注重什麼漢人裏的尊卑,偏偏她因爲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從小讀的是儒家書,學的是儒家禮,也就還是和母妃您這樣的後宮太妃和睦相處,且甚至還特地尊敬您一些,因爲您是長輩。可結果,也讓母妃您誤以爲,她商王妃是可以欺負的,皇后娘娘也會爲了皇家顏面不會多追究,可事實上,若他張國舅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定然是要強硬對待的,不存在禮讓一說,因爲他張國舅就不是儒門之人!”
“可不是!她商景徽但凡驕橫一些,爲娘我哪裏敢惹她,怕她還來不及呢!也就是認準了她會識大體,不會生事,知道尊老,纔敢這樣做的。”
“可誰知,惠王這個嘴巴沒把門的,在李太妃那裏聽說此事後,就把這事告知給了這張國舅知道!也怪我,我去給李太妃說這些做什麼,害的李太妃把這事說給了她兒子聽。”
周太妃也頗爲懊悔地說了起來。
朱常浩嘆了一口氣:“也罷!母妃以後別再和張國舅的人硬來就行。那商景徽,母妃可以因她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禮,而可以欺負一二,但也儘量不要讓張國舅知道,不然,到時候受累的可是孩兒!”
周太妃點首:“爲孃的知道,你放心就是。”
……
“現在纔想到來告訴我?”
張貴問着商景徽。
商景徽低着頭捻着手絹,然後擡頭,委屈巴巴地道:“您別生氣!我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她是太妃,我們應該以和爲貴,不是嗎?哪裏能因爲權勢大,就連皇家的人也不放在眼裏,何況就連皇家的人,不也是這樣和氣的嘛,您看娘娘,就從來對各家誥命們和氣的很,而不會仗皇后之威欺壓人。”
“我知道,你所受的家學都是這樣的學問,不可能指望伱能一下子改了這溫柔和順的性子。但你出閨房也有多年了,應該能明白,在京師,在這權力角逐之地,與只有士族與庶民的江南是不一樣的,以和爲貴在這裏是站不住腳的!”
“皇后娘娘雖是我姐,但不代表我真的認可她那一套儒家處事之禮!”
“說句實話,若非是你夫君我給了當今陛下難以割捨的大利,扭轉了大明的命運,她在宮裏的日子不會現在這麼好過,不說別人,當年深受陛下信任的客氏也能騎在她這個正宮娘娘頭上,更別提有什麼孩子了,只怕連陛下最後都得討厭她!”
“你不要覺得陛下會因爲愛着娘娘,就真的萬事遷就她,順着她,錯!陛下是個理智的帝王,他可以在感情上善待娘娘,但若娘娘真的跟他有利益上的衝突,他也不會客氣的。”
“所以以後對待外人要強硬一些,知道嗎?不要浪費爲夫我現在的權勢,也不要爲你商家的那點子士族名聲委屈了自個兒。想管的閒事放開手去管,想收拾的人就放開手去收拾,反正,以你現在的身份,你就算是指鹿爲馬,人們也會附和的。”
張貴把住了商景徽的肩膀言道。
商景徽點了點頭:“嗯!”
張貴這時突然問道:“那惡奴下詔獄沒有?”
劉宗敏這時來到門外回道:“回殿下,九千歲已經派人把那惡奴下了詔獄,已經查實她是建奴奸細,還受賄嚴重,如今特問娘娘,她索賄多少。”
張貴點頭,就問着商景徽:“壽寧公主的管家婆受賄多少?”
“五千兩!”
商景徽回道。
“聽到了嗎?立即告訴給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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