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開恩科
文青笑道:“也不能算是破格錄用,大帥可以開次恩科。<#中文大明現在官員短缺,開次恩科也不爲過。”
“哦?你仔細說說如何開恩科。”李景聞聽頓時來了興致。
文青笑笑道:“其實大帥去年那次開科也應該算是恩科,不過恕學生直言,那次恩科並不成功。”
李景點點頭:“從選官員這個角度來說,非常的不成功,即便是選基層吏員,去年那次開科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
“大帥這份胸懷真是……”
文青話說了一半,見李景的眼睛又瞪了起來,急忙笑道:“學生不是拍大帥的馬屁,是真的由衷欽佩。”
李景笑道:“你再說這樣的廢話,罰你到國子監抄書。”
文青嘻嘻一笑,接道:“但是去年那次不算很成功的開科,卻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選才思路,尤其今天大帥跟曾就義說的培訓官員,更提醒了學生。
學生建議大帥再開一次恩科,朝廷需要什麼樣的官員,就考什麼樣的學問。職務告訴他們了,考什麼內容想來他們應該清楚,這樣要是還考不中,再抱怨就說不過去了,這樣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回家教書種地去吧。”
“你的意思是,針對復社這幫人開一次恩科?”李景疑惑道:“那明年開科之事就有待於商榷了。”
擺擺手,李景站起身來,負手在屋內踱起步來。
過了良久,李景停下腳步:“這事兒我得好生琢磨琢磨,尤其要跟吏部的人商議一下,看看各地缺少什麼官員,這樣才知道應該考什麼內容。”
文青說道:“大帥只需同意開恩科,南京復社這幫人就交給學生,學生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老老實實回家研究實學,不再去想結黨聚會之事。至於他們不同意大帥的執政思路,這事兒好辦,只要他們一隻腳踏進了仕途之門,就由不得他們不聽大帥的了。”
李景聞言深深地看了文青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文青躬身行了一禮,鄭重說道:“大帥放心,學生肝腦塗地也要把這件差事辦
好。”
李景笑了笑:“有決心是好事兒,但是打仗要打有準備的仗,做事也要綢繆周全,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文青道:“謝大帥,學生希望大帥能給學生撥一些士兵。”
“嗯?你要兵做什麼?”李景正色問道。
文青笑道:“剛纔學生說要恩威並施,剛纔只說了恩,還有威沒說,其實也不用說,只需做就行了,學生跟大帥要兵,就是想要施威的底氣。”
李景聞言忽然撫掌大笑:“好,好,有兵就有底氣,就衝敬之這句話,此事基本成了大半。我實話跟你說,你要是不跟我要兵,我還真不認爲你能幹成這件大事。”
對張同敞和文青重重點了點頭,李景接道:“很好,你二人慮事越來越周密了,我很欣慰,看來可以獨當一面了。我不能在南京久待,我走之後,南京這邊的事情你二人獨自處理吧。”
“這個……”張同敞和文青聞言不由一怔。
對視一眼,張同敞躬身道:“大帥要是走了,我二人的底氣可就少了大半。”
李景笑道:“你二人終不能讓我在南京陪着你們辦差吧?”
輕輕拍了拍兩人肩頭,李景正色道:“你二人無需擔心,我讓小九調幾名侍衛給你們,有這幾名侍衛在,你倆不必擔心指揮不動駐守南京的部隊,另外,南京安全部的人我也會讓他們聽從你倆的調遣。”
張同敞和文青聞言大喜,二人深深揖了一禮道:“多謝大帥信任。”
李景擺擺手:“你二人在我身邊這麼久,你們的爲人我是知道的,我要是連你倆都不信任,那還能信任誰?”
回身坐回椅上,李景提筆寫了兩封手諭,蓋上自己的小印,交給兩人道:“這兩封手諭拿着,若有違令者,憑此拿人。”
張同敞和文青雙手接過,仔細地看了一遍,張同敞那份手諭上寫的是:茲令內閣總理府書辦張同敞督辦浙江府庫清查事宜,浙江闔省官員需一力配合,授張同敞便宜行事之權,可酌情處置知府以下官員。
“嘶……”張同敞看完不由大喫一驚。
李景賦予張同敞的權限之大遠過以前皇帝任命的欽差,原來的欽差
根本就沒有處置官員的權力,而他連知府都可以處置,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張同敞雙手顫抖,激動地說道:“大帥,學生……”
李景擺擺手:“別山,我相信你不會濫用我賦予你的權力,好好做事。”
“大帥放心,學生必不負大帥所託。”張同敞重重點頭道。
李景點點頭,看向文青道:“復社之事,我也全權交付於你,同樣希望你莫要濫用我賦予你的權力。”
“是!學生謹遵大帥之命。”文青忙道。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們下去準備去吧。”李景擺擺手道。
“大帥保重身體,學生告退。”張同敞和文青聞言忙道。
從李景的書房中走出,跟執勤的侍衛打了聲招呼,張同敞和文青默默來到庭院之中。
“敬之兄,大帥的手諭你怎麼看?”在院中的涼亭坐下,張同敞鄭重問道。
文青嘆了口氣道:“權力太大,責任太大,稍有不慎,你我怕是要萬劫不復了。”
“是啊!”張同敞也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手諭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說道:“茲令內閣總理府書辦,唉,總理書辦,沒用咱倆的正式職務,大帥這是已經替咱倆豎起了擋箭牌了,這差事要是辦砸了,咱倆只能自己夾着鋪蓋卷滾蛋了。
我這邊還好說,哪怕一兩一兩的數,一斤一斤的稱,最終總能查清府庫的數目與報上來的數字相不相符,你那邊變數太多,怕是十分難辦,你打算怎麼做?”
文青點點頭,沉吟了一下道:“爲首幾人是必須要拿下的,若是一個不抓,大帥那裏交代不過去不說,也助長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覺得大帥不敢動他們。”
“要慎重啊!一定要慎重,馬士英和阮大鉞等人不足爲懼,關鍵是那幾個領兵的將領,若無確實的證據,切不可魯莽行事。”張同敞道。
“別山兄,我知道,調查這些人必須要安全部的人出面,拿了證據以後,還要江蘇將軍下令拿人,軍隊的事情,我是不會胡亂插手的。”文青說道。
張同敞點點頭:“對,軍隊是大帥的底線,你千萬不能染指,雖說大帥在手諭中讓你徹查復
社結黨謀逆一案,賦予你清查軍隊的權利,但是清查軍隊自有軍政部下屬的軍法處和憲兵隊,怎麼可能輪到咱們出面?”
文青沉吟了一下道:“別山兄,你說大帥給我這道手諭會不會是試探於我?”
張同敞搖搖頭:“敬之兄,是不是試探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考校你的意思。大帥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眼裏容不得沙子,東林黨和復社這些人搞出這些事情出來,大帥怎肯輕易放過?暫時放縱他們,就是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是大帥還是給這些人留了一步活路的,共叔段若是知道莊公是有意縱容,焉能繼續胡爲?他若肯收斂,莊公便無藉口殺他。
同樣,東林黨和復社那些人要是知道收斂,大帥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這就是大帥給他們留的一條生路。”
文青聞言輕嘆了口氣:“別山兄,你說東林黨和復社那些人一個個自詡有才,難道就看不出大帥是有意縱容麼?你說他們拉攏朝廷原來的那些官軍將領有什麼用?難道他們還能是大帥的對手?他們要是能打過大帥的軍隊,流寇怕是早就滅了,東虜和蒙古也不至於侵擾大明多年。”
張同敞笑道:“這麼多人要說都看不出大帥是有意縱容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些人或是人微言輕,或是存了僥倖的心理。另外,他們認爲這麼多讀書人,就算出什麼事,大帥也不敢把他們全殺了。”
文青哼了一聲道:“愚蠢!一個個沒長眼睛麼!大帥執政至今殺了多少貪官?下獄免官的更是不知凡幾,到現在很多官員的職務都是空着的。他們看不出大帥殺人不手軟麼?”
張同敞笑了笑道:“敬之兄,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能對他們曉以利害,並告知大帥準備特開恩科,想來這些人可以回頭。”文青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而且我也不可能挨個勸說,只能勸說他們領頭的那幾個人。只要把這些人的工作做通,剩下的人就好辦了。”“說的不錯,所以,張溥這個人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抓,如果你能把他爭取到手,其他的人就讓張溥去做工作。”張同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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