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大周，容不下你
曹操看向司馬懿的眼中，多出一抹殺意。
但並不影響，他對司馬懿是真服了。
先前所言，皆中！
御花園亭內，趙括、邢道榮跪在地上，面色蒼白。
而上官婉兒回來後，懷裏抱着一個玉盒，打開後，乃是一方玉璽。
只是與天子的五爪金龍不一樣，這是一頭展翅翱翔的金鳳。
代表着母儀天下，皇后專屬。
太后端坐不動，一言不發。
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尤其是天子手上正在把玩着一杯御用茶碗。
“陛下，太后。”
“臣妾身爲一國皇后，本應爲君分憂，伺候陛下，繁我大周國運，卻屢次讓陛下失望，臣妾有罪。”
“請陛下收回玉璽，責罰臣妾。”
皇后捧着玉璽，跪在地上。
因爲低着頭，看不出她臉上是何表情。
不過，所有人都被武則天的舉動，嚇得不輕。
大周皇后，那豈是一般的地位。
至少在大周開國以來，此舉，只比天子要宣佈退位，來的輕上一些。
所有大臣們，都站起來了。
沒人還敢繼續坐下品酒。
除非，活膩了。
司馬懿察覺到了曹操的眼神，但他有什麼辦法。
他一直想隱藏起來。
可是每次，都被你們給挖出來了。
想低調都不行。
哎。
不管了，這次必須稱病。
沒病也要搞出點病，再這樣下去，他可受不了。
“皇后，你這是幹什麼？”
“地上多涼，快快平身免禮。”
“怎麼，皇后不想當了？”
周乾一臉驚訝，站在了武則天的身前。
看着跪在地上的武曌。
心中，竟然沒有當初想象一般的愉悅感，反而有些索然無趣。
搞定自家人，對他現在而言，難度並不大。
而且太后、皇后的宗旨跟他一樣，優先保住大周基業。
與亂賊不同，他們是想推翻大周，再立下一個基業。
或許姓董、姓朱、姓趙。
完全不一定。
陣線一樣，那自然是誰強，誰當老大，誰發號施令，而不敢亂來。
反賊就不講究這些了。
那必定要一刀一槍，手底下見真章。
至於會不會把大周打的支離破碎，那本來就是他想要的。
“臣妾有愧陛下，請陛下收回玉璽，撤去臣妾皇后身份。”
皇后咬着嘴脣，聲音低垂。
她剛纔全看明白了。
陛下城府之深，手段之高。
縱使是她也不得不歎服。
這一次太后壽誕，陛下顯然不光要從太后手裏，拿回徵西軍的兵權。
下一個收拾的就是她。
皇后，武則天。
與其如此，她不如主動一些。
反而，可以增加點機會。
周乾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靜若寒聲。
滿堂文武都有不少人，額頭冒汗了。
他們想不到，只是爲太后過個生日，都能過的這麼嚇人。
周乾隨手接過皇后高舉的玉璽，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沒有他的傳國玉璽重，而且小上一圈。
這是大周聖皇帝，親自令人所打造，爲大周皇后定製的玉璽，掌管後宮。
“大周皇后，母儀天下。”
周乾看着玉璽下方刻着的八個字，喃喃自語。
“媚娘，你配持此印嗎？”
“...”
“回陛下，臣妾有愧於陛下，無愧於大周。”
武則天嬌軀輕顫，但聲音堅定。
她是不想死，可也不懼死。
倘若，再給她一次機會。
面對昔日的大周天子，若不取而代之，改變一下大周朝的局勢。
大周必亡。
世人大可言她懷有私心，但那又如何？
好壞，全憑後人去分說。
就算敗了，那也無妨。
天子性情大變，一改昔日軟弱、無能，反而聖明睿智，知人善用。
其才能，遠不下於她。
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大周有此明君，必是保住了，天下還是大周的天下。
她無愧大周。
死了，也要這麼說。
“好一個無愧於大周，但你有愧於朕，就是有愧大周！”
“巧言善辯！”
周乾聲音森寒，不再去看跪在地上，嬌軀顫抖的皇后，而是重新坐在龍位上。
“趙括，你身爲徵北將軍，區區一些賊兵，你尚且也能中計，他日如何爲我大周統兵，大周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
“陛下...陛下恕罪，末將一時不查，末將該死。”
趙括面若死灰，丟臉是一回事，丟命更是一回事。
餘光，看了一眼太后。
他更是惶恐。
太后的眼神、表情，無不是在告訴他。
這一次，保不住他。
自求多福了。
“恕罪？”
“一時不查？”
“朕想恕了你的罪，可是那些因你一時不察而殉國的六千多御林軍將士的性命，就該死嗎？”
“他們俱是我大周的男兒，個個忠勇愛國，悍不畏死，哪一個也不比你趙括低賤！”
周乾面色陰沉。
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入戲了。
還是真怒了。
或許，二者皆有。
邢道榮跪在一旁，小眼睛撲閃，有些奇怪。
剛纔陛下所言的將士，真是他的御林軍？
不過，一想到他收了趙括賄賂，同意爲其隱瞞軍情的事，讓人點了。
只覺得萬念俱灰。
陛下啊。
實在不是末將不忠...
他，他給的太多了。
“傳旨，徵北將軍趙括無能，枉爲大周將軍，看在昔日功勞份上，即日起撤去將軍一職，貶爲御林軍校尉。”
“御林軍首領邢道榮，有負朕望，看在平日有所功績，撤去御林軍首領一職，貶爲校尉。”
周乾兩道聖旨已下。
趙括身子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奮鬥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讓太后信任他的兵法之道，爬上了大週四徵將軍之一。
結果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他不就是不小心，中了一次計謀嗎？
天子心胸，如此狹窄。
他趙括不服！
肉眼可見，趙括頭上的忠誠掉到了二十點。
周乾嘴角冷笑。
朕不把你逼到其他八國，爲他們效力。
算朕輸！
“陛下聖明，末將慚愧，謝陛下不殺之恩。”
邢道榮略肥的小臉上，滿是熱淚。
他的想法很簡單。
受賄被人點了，怨不得陛下。
以大周律例，受賄千兩以上，必是死罪。
他可是收了趙括八百萬兩銀票。
還有一座八進八出的宅院。
這收入之大，夷他三族都夠了。
陛下沒殺了他。
就是有恩。
至少，他還是御林軍的人，而且校尉也可以了。
以後再立功，未必不能爬上去。
大周男兒要有志氣！
活着就好嘛。
邢道榮的頭上，忠誠漲到了九十八。
“陛下聖明，末將遵旨...”
“徵北將軍虎符，就在末將府上。”
“謝陛下，不殺之恩。”
趙括再看了一眼太后，見其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也不再死扛。
這些兵馬，本來就是太后的。
而他，只是太后的一個掌兵工具罷了。
看樣子，這天子與昔日的先帝一樣。
昏庸無道。
根本瞧不上他。
發現不了他趙括的軍事才華。
既然如此，大周容不下他。
莫要怪他容不下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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