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冰窖房內現刑具,豬頭肉裏藏屍首
蔡念川復又掀開木門,白攸之和謝嶼天不由分說地便衝上前擒住他。
“二位大人,這是作何……”蔡念川無辜地說道。
“別演了。”白攸之冷冷道:“是你殺了郭員外吧?”
“大人可有證據?”蔡念川昂首道,似是很不服氣。
“證據便在冰窖中。有與沒有,我此刻進去一看便知。”白攸之說罷便要進去查看。
只見蔡念川一個“金蟬脫殼”,本就結實的雙手赫然掙脫謝嶼天的壓制,反而揮拳向謝嶼天打去。
他的頭髮雖然依舊毛糙蓬亂,衣衫也沒有收拾整齊,但假裝睏乏的臉一掃而空,一雙棗核眼發出了晶晶亮光。
他雙臂一振,從褲腰帶上掏出了一柄彆着的小彎刀,惡狠狠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硬要來。既然你們要來送死,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白攸之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露出一絲興奮道:“你很聰明。”
“我也沒有想到,你能這麼快就看穿我藏屍的地方。”蔡念川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似是在審視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蔡念川揮動小刀,閃身向前。與此同時,白攸之抽刀抵擋,小刀不偏不倚地迎上了劍鋒,發出金屬清脆的碰撞聲。
蔡念川用力一劈,力道之大連常年奔走在外的白攸之也抵擋不住,趔趄地後退了兩步。
謝嶼天見狀,連忙向前,拳頭如雨點般落下。蔡念川騰出一隻手招架,撥動着謝嶼天不斷揮舞而來的拳頭。
一左一右,竟同時無法攻破蔡念川的防禦之勢。
破碎的寒光在短暫的交鋒後又劈里啪啦地糾纏在一起,蔡念川轉動手臂,那小刀竟如同陀螺般旋轉起來,若是被它所傷,定是登時皮開肉綻。
白攸之以長劍揮,將那小刀打飛在地,斜斜地插入一端的牆面。
蔡念川大呵一聲,沒了小刀後則是赤手空拳糾纏着。
那蔡念川大概沒想到,疏桐也是帶點兒武功在身上的。
疏桐一陣助跑,踩住蔡念川的右肩,雙腿如盤蛇一樣死死繞住他的脖頸,他的呼吸受阻,大口大口吸着氣,卻被謝嶼天和白攸之一左一右制服着動彈不得。
缺氧後的蔡念川沒了力氣,雙腿一軟坐了下去,被牢牢制服。
“腰帶。”白攸之說道。
“嗯……爲什麼不用你的,你也有腰……”謝嶼天憤憤不平地說着。
“別廢話。”白攸之用三個字堵住謝嶼天的嘴。
官階低人一等,不得不低頭啊……謝嶼天只好卸下自己的腰帶,遞給白攸之。
白攸之將蔡念川的雙手牢牢捆住,壓着他向冰窖走去。
再度推開黑色門,一股寒氣從屋內幽然飄了出來。
“也怪我大意,太冷了就沒有仔細查看,這冰窖果然是藏屍的好地方。”白攸之一邊上下打量着,一邊說道。他走到架子上,盯着一個最大的豬頭,忽然,他擡起豬頭,卻發現四周的冰屑已經從豬頭上長到架子上,將豬頭釘在架子上一般,難以搬動。
他取出腰間佩劍,將那些冰屑細細割開,並喊疏桐過來幫忙。
二人合力將豬頭擡起,同一瞬間,一個圓球似的腦袋撲落落地滾了下來。
“果然如此。”白攸之冷冷道。只見那屍首發須猶在,瞪大着雙眼,死不瞑目,脖頸處的切口十分整齊,在冰凍的環境下切口凝成暗紅色的圓條狀,低溫保存得極好,還未腐爛。
“這就是郭員外了吧……”疏桐吞了吞口水,說道。
“拿回去叫家人來辨認。”謝嶼天說道。
“除了這屍首,應該還有其他部位。”白攸之只道:“疏桐,我們分開查查,這裏氣溫低,不宜久留,我們速戰速決。”
“好。”疏桐點點頭,和白攸之二人忙開了,謝嶼天則壓着蔡念川,防止他有進一步動作。
“嘶——”不遠處的疏桐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白攸之聞聲,連忙趕去查看。
“攸之,你看這些……”疏桐面色凝重說道。
“這些都是些刑罰工具,有些現在御查院裏還有,有些嘛……則因爲過於殘忍,已經淘汰掉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白攸之舉起其中的一個鑷子說道。
“這些,都是你拿來折磨郭員外的嗎?”疏桐轉過頭去看蔡念川,問道。
“哈哈哈哈哈……”蔡念川口中突然爆發一陣猛烈的笑聲。
他笑得咳嗽不止,在地上啐了一口口水道:“那當然,白白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他,死之前當然要讓他享受享受。”
“你。”蔡念川指着白攸之說道:“你知道你現在手裏那把刀是幹嘛用的嗎?是切肉用的。我殺了這麼多頭豬,自然對豬的肌理構造熟悉不已,我發現人的構造和豬十分相似,所以啊,我在那郭員外身上切了幾十片肉,他都還活着呢。看着他背上褶皺缺水的皮膚,在血水的滋潤下慢慢充盈,然後像蝴蝶展翅一樣被撕開來……”
“嘶——”疏桐搖搖頭,不忍再聽。
“當然了,這還只是開始。漢高祖死後,呂后把他的寵妾戚夫人抓來,剁去手腳,割掉鼻子耳朵舌頭,挖出眼睛,強迫她喝下啞藥,又叫人用煙把她的耳朵薰聾,然後丟在豬圈裏餵養,取名人彘。我正是受了這啓發呀,也把郭員外給‘俱五刑’了。”蔡念川嘮嘮叨叨地說着,似乎已經喪失了神志。
“幹完這些以後,他就像一團只會蠕動的肉,連哀嚎也哀嚎不了……哈哈哈哈”蔡念川瘋了似的笑道。
“蔡念川,你好歹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怎麼竟會如此殘忍!”疏桐皺眉道。
“我說了,他死不足惜。”蔡念川惡狠狠地說道:“滿春院的老鴇、小廝也死不足惜。都怪我暴露太快,否則,他們也應該統統被制裁。”
“你的下一步計劃是殺滿春院的老鴇和小廝?”白攸之問道。
“正是。我家姑娘水心本來只是被賣去賣藝的,他們竟然強迫水心妹子接客,就因爲那該死的郭員外有幾個臭錢……騙子,他們都是騙子,他們都該死。”蔡念川咆哮道。
“水心她……知道嗎?”疏桐問道。
“她不知道,這一切也都跟她沒有關係,你們不要爲難她。”蔡念川連忙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蔡念川,你沒有抵賴的餘地了。”白攸之說道:“押回御查院,叫曉龍來查封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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