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夢如住進攸之府,皇后勃然要婚配
“你去請個大夫,看看他的斷臂,剛纔用腰帶束住了傷口,但是得抓緊時間醫治纔行。還有你,去通知疏桐他們,說人已經找回來了。”白攸之吩咐道,二捕快領命而出。
受了驚嚇的夢如已經在攸之懷中安靜地睡着了,白攸之將她抱到休憩室,剛放到牀上,夢如便警惕地睜開眼睛,大聲叫喊着。
“夢如公主,你已經回來了,現在很安全。”白攸之握住她的肩膀說道。
夢如漸漸恢復了理智,只道:“我臉好疼。”
白攸之側過去一看,果然腫了一塊。
夢如含淚捂住臉頰,說道:“是剛纔那賊人,打了我一巴掌!”
“我去找點帕子,煮兩個熱雞蛋給你敷一敷。”白攸之哄小孩似的說道:“你方纔緊張了那麼久,肯定也累了吧,睡一覺吧,睡醒了便都好了。”
夢如乖巧地躺下,白攸之幫她掖了掖被子,闔上門去廚房蒸水煮蛋去了。
夢如躺在牀上,覺得眼皮很是沉重,卻總有一根弦繃着似的,無論如何也誰不着。
一刻鐘後,白攸之推門而入,用熱水將帕子打溼,貼在夢如的臉頰上,溫熱暫時將疼痛麻痹,夢如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門扉被叩響,夢如忍着疼痛說了句:“進——”
原是疏桐和謝嶼天趕回,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就是剛奔波了許久。
“公主,你沒事吧?”謝嶼天看公主捂着臉,忙湊上前去查看傷勢:“幸好都是些皮外傷,好好修正幾天即可。”
“那我這幾天便在此處住下吧,萬一讓母后知道了,事情可就嚴重了。”夢如透過銅鏡,看見自己微微腫脹的臉頰說道。
“公主說得是,這幾日便先委屈公主,若是御查院不方便,不妨先去白府吧。”白攸之說道。
“好,那我先跟你回白府,等傷口消退了再回宮。”夢如點點頭道。
雖是權宜之計,可疏桐只感到心中五味雜陳,夢如公主本就中意白攸之,如今更是要直接住進白府……
聽聞公主鳳鸞駕到,陳淑芬和白有遜不敢怠慢,早早便命瑪巴哈將庭中內外灑掃乾淨,又命明月去街上買了好些糕點,站在白府門口恭迎着。
沒曾想,沒有重翟、厭翟(高級宮車),更不是四望車、金根車,竟只是御查院內的普通馬車。
白有遜和陳淑芬面面相覷,不知此舉何意。
夢如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她已重新梳洗完畢,臉上帶着一青紗,巧妙地將紅腫的臉頰遮住。
“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微臣參見公主。”白有遜行禮道,一旁的陳淑芬亦如此。
“白大人快快請起。”夢如蹲下身子將白有遜攙扶起來。
“公主裏面請,微臣略備家宴,還請公主移步宴廳。”白有遜道。
“不用麻煩了。”夢如公主推辭道:“挑幾樣小菜,送到客房吧。”
“這……”白有遜遲疑道:“遵命。”
客房收拾得很整潔,明月端着幾樣燒製得別樣精緻的菜品走進客房,對夢如說道:“公主安好,這是老爺吩咐奴婢送進來的幾樣菜品,公主且嚐嚐,若是不合胃口,便讓那廚房再燒便是。”
明月掀開碗蓋,道:“這是烤鴨片,是以優質的肉食鴨:北京鴨爲原料,使用果木炭火烤制而成的,外觀色澤紅潤,喫起來肥而不膩,不過這正宗的烤鴨還要算御膳房燒製的,我們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還請公主將就着喫。”
“這是水晶餚蹄,這玩意兒比較稀罕,公主可能會感興趣。是江蘇鎮江的一款名菜,肉紅皮白,滷凍透明,猶如水晶,故有水晶之美稱。食用時,具有瘦肉香酥、肥肉不膩、酥香嫩鮮。”
“多謝。”夢如淡淡道。明月似乎感知到了夢如的疲憊,便沒有再介紹,只道:“剩下這兩道菜是熗炒小白菜和雞絲燕窩,公主趁熱喫。”說罷,明月便退下了。
夢如拿起木製餐盤上的木勺,在雞絲燕窩裏漫無目的地攪動着,她看了看客房內的佈置,簡潔、嚴整、一絲不苟,而窗外夜色靜謐,沒有人聲。
此刻……白攸之應該和疏桐在寢房之中同枕而眠吧。
夢如的心下一酸,她堂堂一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攤上了白攸之,要而不得……
翌日,天不亮,聶公公便親自登臨白府。
“白侍郎,昨晚公主遣人回宮答話,說是昨日要在你們白府中住下,可把皇后娘娘急壞了,奈何昨日天色已晚,宮中宵禁,故而沒能來報。這不,今天一早,就差我火急火燎地過來了。”聶公公按了按太陽系,一副因爲早起而頭痛的模樣,說道。
“應該的,麻煩公公了。”白有遜行禮道。
“白侍郎,你可知皇后娘娘很不高興。”聶公公捋順手中的浮塵,口中大有玄機似的說道。
“我便是來召你和白公子入宮的,皇后娘娘有請。”聶公公繼續說道。
“這……娘娘有言所爲何事嗎?”白有遜問道。
“不曾說過,你去了便知道了。”聶公公只答。
白有遜叫上白攸之,穿衣戴官帽,雖聶公公一同入宮。
椒房殿內——
紫藤木的爐香味道十分好聞,瀰漫在空氣中,鑽進在場之人的鼻中。
皇后背對着二人,只見她的頭髮挽成了朝鳳髻,整齊地梳在腦後,以一赤金鳳鸞彩蝶花鈿固定住,頭上戴着繁密的鳳冠,鳳冠上是藍紅相見的瑪瑙,並墜以棲鳳鎏金流蘇,一隻飛蝶似乎盤旋於鳳冠的鳳凰一側,如步搖般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身上也是金羅鳳仙華服,長長地垂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吉祥。”白有遜和白攸之行禮作揖道。
“你們來了啊。”皇后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賜座。”
“謝娘娘。”兩張花紋繁複的太師椅被搬了上來,白有遜和白攸之依次落座。
“我此番請你二人前來,是有要事相商。”皇后娘娘緩緩開口道。
“昨日聽聞夢如丫頭在你們那兒歇息了,想必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她繼續說道:“我這丫頭就是這樣,有些任性,不過善良天真,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白有遜和白攸之在一旁聽着,不知皇后娘娘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你說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昨日卻入住你們白府,這知道的你們白府高風亮節,剛正不阿,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這丫頭在你們白府和你們公子哥廝混呢。”說罷,皇后娘娘故意輕笑了一聲。
自白攸寧去世後,白府僅白攸之一位公子,故而皇后娘娘雖未指名道姓,字裏行間卻已十分了然,這公子哥,自然指的便是白攸之。
“娘娘放心,我會像照顧親妹妹一樣照顧夢如的。”白攸之道,不動聲色地和夢如拉開了關係,先行以妹妹之稱說道。
“可這流言蜚語,可不會管你哥哥妹妹的。”皇后娘娘只道:“既然夢如已經在你白府住過了,我想你們白府應該擔起這個責任。一國公主,清白之尊貴,想必不用我重複吧?”
“這……微臣明白。”白有遜只感覺自己就像被人打碎了牙齒,還得往肚子裏咽。
“況且,我聽聞你們府裏那位白少夫人,也並非薛克之千金吧,只不過是個蠻夷之地的小丫頭。”皇后娘娘冷哼一聲,說道。
“能成爲胤朝的駙馬爺,白攸之,你也算今後的仕途順暢了。”皇后娘娘說道。
“娘娘,恕我不能娶夢如公主……”白攸之說道。
“住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親都還沒說什麼,哪還輪得上你插話,不能娶夢如?我家夢如是配不上你還是怎麼?若不是我這丫頭一心喜歡你,我也不願將她許給你,你如今倒還不願意……”皇后娘娘面露不悅之色。
“娘娘,此事陛下何意?”白有遜問道。
“陛下言白院首才華過人、智勇雙全,若是能爲夢如的夫君,自然是極好的。”皇后娘娘說道。
“什麼也別說了,你們白府好生準備準備,不日夢如便嫁進你們白家,成爲白府的正房少奶奶。”皇后娘娘繼續道,鳳冠的鎏金微微抖動着,似乎不容許任何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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