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滴水入河終不見,無爲有時有還無
此時,白攸之一行人自外返回,衆人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忙問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疏桐翕動着玉指,挨個清點人數,末了說道:“剛好三十人。”
白攸之似乎明白了疏桐意中所指,問道:“你是說,讓我們扮成黑衣人?”
“正有此意。”疏桐點點頭道:“既然他們全都蒙着面,着夜行黑衣,那麼又如何分得清男女敵我呢?若是我們喬裝打扮成黑衣人,加入他們的搜捕計劃中,任憑他們將整座山翻過來,不也找不到我們?”
“倒是個好主意,只是……”謝嶼天有些敬佩地望向疏桐,說道:“只是我們到何處去尋黑衣人的着裝?”
“這個簡單,我們幾人潛入他們的起居木屋中,偷一些來不就行了。”
“能行嗎?”柳霜是將信將疑地問道。
“罷了,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丁仝雙手一攤,說道:“說不定是個好方法呢。”
“好,那我們即刻出發。”疏桐的雙眸中炯炯閃着光,堅定地說道。
丁仝、謝嶼天、疏桐和白攸之四人飛檐走壁躍入木屋,屏息凝神打量着周圍環境。
黑衣人都外出搜捕了,木屋之中空空如也。衆人眼疾手快,飛速翻動衣櫃,將黑衣人換洗的衣物皆蒐羅了一番,滿載而歸。
山洞內,男男女女輪流着更換衣物,很快換上了黑衣人行裝,三十人分成三隊,白攸之、謝嶼天和丁仝各帶一隊,十幾個姑娘分散在三列隊伍之中,隊莫由御查院的捕快善後。
“我們便在山洞附近假意搜捕,若是出了什麼問題,由我和丁仝、謝嶼天問話,姑娘們你們莫要出聲,明白了嗎?”白攸之吩咐道。
衆人點頭,隔着黑色面罩,單憑一雙眼睛,若不細看,很難分清男女,更何況女子都在隊伍中段,被保護起來看不真切。
搜捕緊張而有序地進行着,爲首的黑衣人不斷向先生彙報:“三清山東峯搜捕過了,未發現外人痕跡。”西峯和凹槽處亦是如此。
那老者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強忍着怒氣說道:“他們還帶着些小姑娘,還能憑空消失不成,都給我去找!”
那黑衣人不敢答話,只低着頭領命而出。
一夥黑衣人行進至山洞附近,衝白攸之喊道:“喂,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
衆人憋着氣,十分緊張,紛紛望向白攸之,等待他答話。
白攸之淡然回答道:“沒有。天氣熱得很,這兒我們都來來回回找過幾次了,都沒發現蹤跡。”
“是啊。”那黑衣人頗有同感地說道:“真想喝點涼水。”
“欸,聽你聲音,還蠻陌生的,兄弟你以前是哪個夥的,怎麼好像沒聽過?”那黑衣人抹了抹額間的汗水,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也沒見過你啊。”白攸之調侃道:“真是神奇。”
“那有什麼神奇的,先生門下像我們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沒見過是正常的。”那人自顧自說道。
“欸,又來了一隊,怎麼大家都在這附近搜捕。”那黑衣人擡了擡手,示意白攸之向遠處望去。
白攸之有些緊張,迎面而來的是謝嶼天帶的隊伍。
“兄弟,有什麼發現沒有?”他倒是沒懷疑,高聲問謝嶼天道。
“沒有,你呢。”謝嶼天應對着。
“見了鬼了,難道他們真能憑空消失不成?”那黑衣人的眼睛微微變形,應是皺着眉,腳步有些不耐煩地踱來踱去。
這時,柳霜是有些不穩地晃動了下身子,她強忍着不適,只感覺天旋地轉般的眩暈瞬間涌了上來,將她推上雲海深處,她的雙腿力氣好像被抽空,無論如何強撐着也支撐不住,那一瞬間,她的思維有如一潭死水,停滯得驚不起半點波瀾,她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害了大家,但眼冒金星的她早已支撐不住,身後的人扶她不及,哄的一聲側躺了下去。
“欸,這個兄弟是怎麼回事?”那黑衣男子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謝嶼天連忙走到柳霜是身旁,將她扶了起來,擋在身後,暗中按住她的脈搏,只聽起伏聲急促紊亂,似是有一股亂氣在體內遊走流竄,他知道,是斷腸草的藥效又發作了。
那黑衣人微微起了警惕之心,質問道:“問你話呢,這是怎麼回事。”
“哦,兄弟莫要驚慌,那位兄弟是從京都外新晉提拔上來的。”白攸之連忙上前解釋道。
“此話怎講?”那黑衣人下意識地握緊佩刀,依然沒有放下警惕。
“那位兄弟本是先生用斷腸草收服的,向先生表明忠心後被破格提拔到了此處,但斷腸草的毒效一時半會難以清除,他這是頑疾發作,故而昏迷。”白攸之有條不紊地說着,叫人很難不信服。
黑衣人打量着他,問道:“你又不是他們夥的,怎的如此清楚?”
白攸之佯裝十分驚訝地反問道:“你不知道嗎?我們許多人都知道呢。這位兄弟迷途知返的事蹟方還感動了許多人,先生經常提起的。”
“我……”那黑衣人一時語塞,說道:“罷了,他身體不行好生歇着不就好了,非得來這裏添亂。”
“是是是,這位兄弟說得對。”白攸之奉承道:“我看此處已經搜捕得差不多了,不如到別處去吧。”
“行吧。我去峯頂探查一番。”那黑衣人有些傲慢地說道,將隊伍向山頂處帶去。
白攸之等人見他漸行漸遠,方纔鬆了口氣,忙問謝嶼天道:“怎麼樣,她沒事吧?”
“氣息紊亂,誤攻心所致。無大礙。”謝嶼天將柳霜是凌亂的鬢間碎髮攏到耳後,自然地說道。
“你們先進山洞吧。若是旁人問起,就說天氣太熱,找個地方休息,待會再勘查,他們不會起疑的。”白攸之說道:“柳霜是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嗯。”謝嶼天點點頭,帶着其餘九人向山洞內走去。
這方纔送走十尊大佛,迎面又走來了一支隊伍,這次,這支隊伍的夥長似乎不太好對付,一見面便盯着白攸之問道:“你們是哪個隊伍的?你叫什麼名字?”
白攸之反問道:“你我同級,憑什麼只我自報家門?”
“哼,是報不出來吧?”那黑衣人上下打量着白攸之,抽出佩刀,說道:“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外來入侵者的下落,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便潛伏在我們之中,而你們,便是那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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