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工地怪事(3)
本來,幾個人心情都很好,又喝了點酒,正是興奮的時候,可一進到廁所裏面,立刻就感到頭暈腦脹,彷彿腳底下踩了棉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砰!
其中一個倒地。
另外兩個,也紛紛倒地。
工人回憶完後,說:“那種感覺很奇怪,我以前得過闌尾炎,需要切掉闌尾,本來,只要做個半身麻醉就可以了,但我害怕疼,所以做了個全麻。”
“昨天夜裏,和全麻時的感覺幾乎一樣,就是很快沒了知覺!”
其他工人說:“會不會是喝醉了?”
“對啊,有時候喝了酒,當時不感到醉,可被冷風一吹,感覺立刻就上來了。”
“對對對,所以說,喝了酒,千萬別吹風!”
工人搖搖頭:“不!絕對不是!具體爲啥我也不知道,但絕不是醉酒!”
雖然他這麼說,但幾乎沒有人相信,因爲這是廁所,又不是麻醉房,沒道理一進來,立刻就失去知覺。
可又過了一天,清晨,大家在廁所裏,又看到了幾個倒着的工人,而且有的尿了褲子,有的把屎拉在了褲子裏。
推醒一問,這幫人可沒有喝酒,都是夜晚想上廁所,可一進門,就昏迷過去了。
要說這次,還有人感覺,是幾個人太累了,或則夜裏起來,本身就困,到廁所時忽然睡着的話,那麼接下來幾天,只要夜裏去廁所的,都會昏迷在那裏,就真的沒法解釋了吧?
大家覺得廁所不乾淨,再也不敢去了。
再聯合工地發生的種種怪事,進度遲遲無法加速,人羣中,對於這裏鬧鬼的議論,也變的更多了起來。
又有幾個人不幹了。
工人越跑越少,老闆沒辦法,加了些薪資,才勉強穩住了餘下的工人。
可夜裏上廁所是個問題啊。
大家不去這幢樓的廁所,就組隊去施工的工地上方便,有天晚上,秦志勇和一名室友去撒尿,路過第十三幢樓的地基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跪在那裏,嗚嗚的低聲哭泣。
秦志勇很好奇,這是誰?在哭什麼?
他和那個工友一塊上前,驚訝的發現,跪在地基前的,不是旁人,正是施工隊的新隊長!
那隊長雙腿跪在地上,背很直,目視前方,低聲哭泣,秦志勇很奇怪,大半夜的,隊長在這發什麼神經呢?
他走到隊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喂,隊長,你在幹啥呢?”
隊長忽然擡起頭,看向了他!
秦志勇看到隊長的眼睛時,雙腿嚇的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隊長的眼珠子,是向上翻起的那種,沒有黑色的眼球,只有白色的眼珠!像死魚皮一樣!
隊長的臉上,有兩行淚水,但他的嘴巴,甚至整個面部的肌肉,卻都很平靜,沒有一點點哭泣的樣子!
要知道,人在哭的時候,面部肌肉,五官,都會參與進來,可隊長此時,只有詭異的雙眼流淚了,這模樣,看上去別提多瘮人了!
“啊!”秦志勇嚇的後退了好多步!
施工隊隊長似乎也被驚到了。
蹭!
施工隊隊長站了起來,月光下,他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了絲邪魅詭異的笑容,道:“這裏不能蓋了。”
秦志勇吞了口唾沫,問:“什…什麼?”
“不能蓋了!”隊長忽然大喊了一聲,然後發出了瘋癲的笑聲,跑出了工地。
秦志勇和另一個工人互相看了看,急忙去追,但追到門口馬路上,早已看不到隊長的蹤影。
倆人想到剛纔那一幕,都感覺到脊背發涼。
回去後,秦志勇怎麼都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他們得到了一個消息,隊長家裏有事,連夜回去了。
可秦志勇和那個工友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他們找到老闆,說了此事,老闆皺着眉頭,告訴他倆,這工程自己投入了太多資金,實在不能停工,發生的怪事已經夠多了,即便真的如他們所說,也不能讓大家知道,否則又得跑掉些工人。“我不能再拖了,銀行的貸款壓着我,還有各種壓力,你們也不希望我破產吧?那樣你們的工資,我可是一毛錢都結算不了啦。”老闆愁眉不展道。
這話倒是不假,工人們的工資,大都是一年結算一次,如果期間老闆倒閉,那就打了水漂,告到哪裏都沒用。
大家的工資又是被提升了的,等於已經壓在老闆這裏更多的錢,真出了事,都不願意看到。
秦志勇和那名工友,選擇了幫老闆隱瞞。
可每天夜裏,秦志勇閉上眼睛,面前都會浮現出施工隊隊長那張臉,還有那句‘這裏不能蓋了!’‘不能蓋了!’以及隊長瘋癲笑着跑出工地的樣子。
隊長到底怎麼了?
他爲什麼會對着地基哭?
又爲什麼會喊出那兩句話?
爲什麼這工地不能蓋了?
秦志勇滿腦子都是這些疑問,又過了幾天,一名工人在高空作業時,忽然摔了下來,當場成了肉泥,死狀非常的慘!
這可炸了鍋啦!
本來,工地發生的很多怪事,流言蜚語就已經到處是了,現在又死了人,立刻有人提出:“這裏鬧鬼!不能繼續幹活兒了!否則咱們大家都得死!”
“沒錯!鬧鬼了!”
“碼的,不幹了!老子不幹了!工資不要也不幹了!否則不是有命賺,沒命花嗎?”
離開的工人越來越多,老闆爲了維持局面,只好故技重施,又把工資提高了兩倍!
原本,他們每個月只有七八千,中間到了一萬三四,現在又到了三萬多!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句話一點都不錯,雖然跑了很多工人,但還是留下來了一批,秦志勇就是其中一個,因爲他想賺更多的錢,送小樹到市裏讀書,然後在市裏幫小樹買房子,讓小樹娶一個市裏的老婆。
可留下來的這批人,在不久後,又出事了!
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問:“是不是集體生病了?”
秦志勇詫異的看着我,問:“你怎麼知道?”
我又掏出一根菸點上,說:“直覺。”
秦志勇說:“先生,你的直覺很對,雖然走了一大批人,但留下的工人,還是足矣支撐這個工程往下進行。”
“可忽然有天早上,大家起牀後,發現頭暈眼花,路都走不穩了,渾身滾燙,像是在開水裏,口乾舌燥,非常痛苦,一量體溫,竟然全都發起了高燒。”
“我也是其中一員。”
“先生,不瞞你說,之前的我,身體非常強壯,幾年都不感冒一次的,大冬天,我光着膀子,在家裏跑到茅廁,再回去,都不會生病,這次卻是忽然發燒,而且,工友們都跟着發了燒,這難道不奇怪嗎?”
我點點頭,說:“是,這場病生的不應該。”
秦志勇接着說:“就算生病,我也該很快好起來纔對啊,但我在醫院待了這麼久,又是輸液又是打針,還沒恢復,這就更怪了!”
“大家都生病了,工地停住了,老闆好像又想辦法,找其他的工人來,可這工地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老闆用每個人每個月發五萬塊錢的薪資,都拉不來人幹活兒。”
“我們又遲遲沒辦法好,有的工人甚至害怕,說我們會不會得罪了某種神祕的力量,而那股力量,非要致我們於死地?”
“畢竟在這之前,已經有一個工人死掉了。”
“雖然老闆對外宣稱,那工人是因爲太累了,可我們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彈了下菸灰,說:“放心吧,你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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