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前方
而廖老太太也始終相信梅杜砂一定會再去找她,至於其中的理由她自己倒是很清楚。
除了這些之外,在她手裏還有兩個特別的人在,他們也會幫廖老太太將梅杜砂等人引到她這裏來。
不過還是有一件讓廖老太太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從梅川離開的亡命徒一族的老大到底去了哪裏,又爲何還不現身來找她。
對於這一點,廖老太太雖然在意,但是她並不打算刻意去了解。
畢竟過去發生的事情真的過去太久了,這亡命徒一族沉寂的氛圍雖然還是被打破了,可廖老太太猜到其現身的理由,無非不過是過去的那些事情。
只是她沒有料到這亡命徒一族如今的老大會這般行事,他的風格已然迥異於所有過去的那些人了。
廖老太太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是不好不壞的事,不過她知道她現在手裏的人將會幫助她瞭解那些還未現身的人究竟是何意圖。
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廖老太太不由地就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因爲她曾經太年輕,做事缺少分寸的話,她也許現在有的就是另一個境況的人生。
只是過去已經過去,她改變不了,她也不想去改變。
在廖老太太的地盤裏,被限制了自由的谷離和墨洇也並非完全沒有自由。
他們其實還是很自由的,因爲他們只是被單獨限制在了深山裏的那座石頭房子裏了,四周也沒有人守衛,只是上山可以,下山離開卻是不可以的。
不過谷離和墨洇兩人倒是也不在意,對於他們來說,從見到廖老太太那一刻開始,他們就知道所有與過去相連的那些事情最後都可能會在這裏被了答。
雖然這種判斷目前還欠缺證據,但是兩人明顯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當初谷離和墨洇,還有杜秋風爲尋突然消失不見的梅杜砂去了殷家,當時在殷家他們根本沒有見到殷家大當家,倒是看到了殷荔枝和回家的殷青科。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後,殷荔枝的媽媽廖雲瑤纔出現,而那時的廖雲瑤就是剛從廖老太太那裏回去。
當她得知谷離三人來殷家的目的後,荔枝的媽媽廖雲瑤並沒有告訴谷離他們梅杜砂就在廖老太太那裏,她只是隱晦地透露出了梅杜砂不在殷家。
聽到梅杜砂不在殷家的情況後,谷離和墨洇,還有杜秋風非常迫切的想要去找傳聞中的廖老太太,谷離本就知道廖老太太所在何處,他們也根本不需要別人的陪同。
可是荔枝因爲梅杜砂的意外不見想要與谷離他們同行,廖雲瑤沒有異議,只是殷青科並不被允許一同前往。
之後谷離他們和荔枝一起到了廖老太太那裏,他們也的確順利地見到了廖老太太,可是他們去的時候,梅杜砂已經離開了。
偏偏就是那麼不湊巧,廖老太太知道谷離他們的目的後,她也完全沒有透漏過梅杜砂在她這裏過,甚至還被她送去了另一個衆所周知的地方。
那之後沒多久,梅杜砂和沙羽便出發去了海邊,而谷離和墨洇被廖老太太的某一席話吸引暫時留在了廖老太太那裏。
當谷離他們發現梅杜砂和沙羽遭遇了危機後,他們在廖老太太那裏遠程做了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得到了荔枝的大力幫忙。
可是荔枝卻是瞞着廖老太太做的,事後廖老太太大怒,導致谷離和墨洇無法脫身,而荔枝也被廖老太太強迫着必須離開。
本來事情可能就這樣發展下去了,可是去了海邊的梅杜砂他們很快卻又到了梅川。
之後梅川發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還沒來得及走開的荔枝也很快得知了殷離的死訊,當場就已經花容失色的荔枝根本不需要廖老太太再強迫,她一個人就已經很急迫地想要離開了。
杜秋風就是這個時候和谷離,還有墨洇分開的,是他陪同着荔枝回到了殷家,雖然當時荔枝並不樂意杜秋風的陪同,但是杜秋風的好意她也無法拒絕。
就這樣在梅川連續不斷的衝擊下,保持沉默的殷廖兩家其實也在發生着暗變。
因爲觸動了廖老太太敏感的神經,谷離和墨洇被廖老太太限制了自由,成了荒廢依舊的石頭房子裏的新住客。
對於過去發生的一切,在所有人看來,時間成爲了最大的變量,誰也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而在現實中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稍有人爲,然後一切順其自然。
這對於一向不信神鬼和迷信的墨洇來說,其實有點難,儘管廖老太太沒有剝奪他們與外界聯繫的方式,但是在這深山裏,很多事情還真是有點難爲。
尤其是不久前谷離突然接到了他老爹打來的電話,問他們現狀如何時,他特別地問了他們一句他們此刻身處何處,這讓墨洇敏感地察覺到了事情的變化。
當然那個時候,梅杜砂和沙羽還在喬叔那裏,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被完全坦露出來。
但是墨洇和谷離已經陸續知道了梅杜砂老爹的死,沙老爺子的死,只是留離析答主的死杜家當家的和谷牧卻並沒有對墨洇和谷離透漏過一點。
其實對於梅杜砂老爹的死,還有沙老爺子的死,谷離和墨洇已經深感意外了,尤其是梅川沙家大院的大火更是讓兩人不解。
墨洇接連幾天都在想這些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墨洇和往常一樣,凌晨就開始站在石頭房子前面瞭望着山腳下的變化,但是雲霧繚繞的山腳下什麼都看不清楚。
站在墨洇身後和墨洇一樣看着山腳的谷離將他手裏的取暖杯子往懷裏藏了藏後,他看了一眼墨洇轉身準備回到石頭房子裏。
而這時,谷離聽到墨洇的說話聲,他瞬間轉身看向了墨洇,墨洇說了這樣幾句話。
“谷離,不久前杜叔叔和我們聯繫,你覺得他有沒有刻意隱藏了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們?”
這些天單獨和墨洇在一起,谷離發現這墨洇真的是個很高冷的人,他只對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發表意見。
在這些獨處的日子裏,谷離和墨洇兩人其實並沒有說過太多話。
這幾天谷離明顯察覺到了墨洇沉思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沒有隱藏了,你覺得他們會隱藏什麼不想告訴我們?”
“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他們對於我們被廖老太太困住一直都沒什麼特殊的反應,既不來找我們也不去找廖老太太,這本身就讓人很意外,尤其是梅川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我們這三個出門的人就好像在他們的世界裏不存在了似的!”
“梅川的事確實挺讓人意外的,可能也正是太過意外,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理會我們吧!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完全無能爲力,我們算是心甘情願地留在廖老太太這裏的,你說是不是?”
“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還有你不好奇沙羽和梅杜砂去海邊見的年輕人到底是誰嗎?”
“我知道那人是誰,我曾經在海邊遇到過一個人,之前也是因爲他纔來廖老太太這裏的!”
“你是說亡命徒一族的老大你見過?”
“確切地說是見過他身邊的人,至於亡命徒一族的老大是不是見到了我,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想他肯定也知道我的存在!你還記得之前沙羽曾打電話來和我確認過一件事情,說他在機場見到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人就是梅杜砂和沙羽去海邊要見的人,也就是亡命徒一族的老大!”
谷離記得當時他回到海邊的家後,因爲調查沿海走私猖獗時遇到的那位老人家。
從當時的情形來看,那老人明顯把他認成了另一個人,而那位老人家,谷離可以肯定他和沿海走私有密切關係,他一定就是亡命徒一族的人。
當時的谷離並沒有表露什麼,那老人家發現認錯人後,很快也從谷離的視野裏消失了,但是這件事卻在谷離的心裏埋下了一個巨大的疑惑,可惜他以爲他到廖老太太那裏可以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現實是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收穫。
“所以這一切又和另一個複雜的團體扯上了關係?”
“其實我覺得是一切終於回到了原點,我在廖老太太這裏發現了一件不是祕密的事情,那亡命徒一族最初的創始人其實和我們要找的那把砂壺有關係,他就是那把砂壺的創作者!亡命徒一族的現身可能會讓我們知道【無類】那些遺失的藏品到底去了哪裏,那把砂壺又在何處!”
谷離的話裏沒有透露他曾經的猜測,就是那把砂壺和梅杜砂他們家有關,不過梅川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殷離的死,梅杜砂老爹的死,還有沙老爺子的死,這些都讓谷離肯定他的判斷沒有問題,一切真的正在回到真實的原點。
“照你的思路,我們在這裏似乎什麼都做不了了?”
“不,我猜很快這裏就會成爲變故發生的另一箇中心,亡命徒一族應該很快就會在這裏現身,只是不知道梅杜砂和沙羽他們,還有杜叔叔和我老爹那裏現在是什麼狀況,最近留離析答主也好像有點銷聲匿跡了。”
“應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這個很難保證!啊……呀……好冷,我們回石頭屋吧,外面太冷了!”
谷離說完這些話就立刻進了石頭屋,站在遠處的墨洇又看了看雲霧開始消散的山腳下,那裏漸漸清晰後,他也轉身回了石頭房子。
晨霧散去的深山公路上,梅杜砂和谷牧已經到了廖老太太的地盤,他們的出現很快就被廖老太太知道。
沒多久梅杜砂和谷牧就到了廖老太太住的地方,而廖老太太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他們了。
對於梅杜砂會和谷家人一起出現,這倒是讓廖老太太有點意外,不過她這樣活了太久的人,對於發生任何讓人意外的事情都已經習以爲常。
廖老太太沒有和谷牧他們客套太多話,幾個人就進了廖老太太的院子,之後他們在廖老太太的房間裏落了坐。
谷牧對於廖老太太還是很尊重的,他沒有一開口就向廖老太太詢問谷離和墨洇的事情,而是談論起來梅川發生的事情,還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殷離的死和亡命徒一族的所作所爲。
當然其中自然就提到了沙家的大火和沙老爺子的去世。
當谷牧和廖老太太說這些的時候,梅杜砂一直在關注着廖老太太的神色,可是她並沒有發現這位老太太臉上有任何的變化。
在廖老太太聽谷牧說話的時候,這老太太甚至還有心情和梅杜砂也說上幾句話,彷彿過去在梅川發生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值得一提似的。
這多少讓梅杜砂有些不痛快,合着死了那麼多人,這廖老太太竟然像是在聽故事一樣無動於衷。
終於谷牧提到了早期來廖老太太這裏的谷離和墨洇,廖老太太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與之前不同的神色,她告訴谷牧谷離和墨洇確實在她這裏,而且就在附近半山腰的石頭房子裏,若是他們想去見他們,她可以送他們過去。
谷牧很快便從廖老太太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意,谷離和墨洇是她手裏的籌碼,她怎麼可能會主動將他們送還給他們,讓他們去半山腰上的石頭房子,那他們豈不是也會成爲廖老太太的籌碼?
“前輩,我是谷離的父親,前不久內人打電話來問這孩子怎麼那麼久都不回家看看,我想您作爲母親應該明白那種感受,是否可以讓谷離他們跟我們在這裏見一面,回個電話讓他媽媽知道他現在很好?”
谷牧的話明顯就是爲了避免落入廖老太太的陷阱裏,可是坐在古牧和梅杜砂對面的廖老太太畢竟是個老前輩,她自然明白谷牧的心思。
梅杜砂看着身邊的前輩們交鋒一句話也插不上,但是她真心希望谷離和墨洇能從這個老妖婆的手裏解脫出來。
“谷牧,我剛纔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你們去半山腰見了他們也一樣可以打電話,我這衰老的身體就不去折騰了,若是你覺得我怠慢了你們,那就請留離析的答主來我這裏要人吧!”
這話之後,廖老太太就在姚姨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一來就碰了一鼻子灰的谷牧和梅杜砂陷入了沉默,他們眼看着廖老太太從他們的身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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