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亂1
李瀟瀟輕輕地喘息。一年來,所有的憋悶與期待都在這一刻得到釋放。身心無比輕鬆舒爽,那種釋然後的舒適,好似山崩地裂,只覺得整個天地都廣闊起來。
靜定師太默默地感受溫存。此時,靜定師太感到以往的一切都已經離她遠去,那種放開了心扉,空明之下的溫柔,使其感到無比衝動。看着幻天,就好似看到親人一般,一年來,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激盪,都在心魂之中盪漾起來。漸漸地,嬌面浮上一層暈紅,一股股激盪的潮水衝擊着身心。
兩個女子沉浸在無邊的遐想之中,李瀟瀟輕柔地說着,師太低聲應和。二女漸漸迷失在無盡的情感之中。
溫暖的陽光,靜謐的院落,輕柔婉轉的細語,伴着鳥鳴,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圖景。好久,二女在幻天懷中沉靜地睡去。幻天凝望天際,良久,緩緩起身,一手抱着李瀟瀟,一手箍緊靜定師太,直向房間走去。
不一刻,房間內便傳出了一陣悉索之聲。隨後,響起幾聲高亢的嬌呼,最後,慢慢變成了一陣陣輕柔均勻的酣聲……
樊城。
幾日來,李家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李老伯的喪事辦得異常隆重。所來之人既有達官顯貴,又有鄉紳賢達;既有販夫走卒,也有一些武功不弱,看起來像模像樣的江湖人物,三教九流應有盡有。
前來弔唁的各方人士,一撥接着一撥。李伯母哭得如同淚人,雙眼紅腫,滿面悲泣。招呼着,應付着,但在眼神之中,卻似乎有種難以覺察的異色。
清晨。
李家上上下下都開始忙活起來。“都快些,別偷懶!”管家李四格外忙碌,滿臉汗津津的,吆三喝四,指揮下人們擺佈靈堂。
看到李伯母走來,忙上前恭聲道:“夫人,小的已經安排妥當,請夫人查驗。若有紕漏,小的儘快張羅!”
“還好!”李伯母看看四周,忽道:“李四,以後稱呼我應將姓氏帶上,再不可一口一個夫人地叫着,以免他人誤會老爺還活着!”
李四怔了一下,忙道:“小的記住了,梁……夫人!”
李伯母看看左右,見四下無人,低聲問道:“李四,這幾日收了多少銀子?”
李四恭聲道:“夫人,哦,梁夫人!老爺仙逝以來,六日中,家裏共收到銀票及現銀十萬五千六百兩。另外收到宋代青瓷十五件,唐代金樹一顆,元代趙孟復及米芾書畫真跡四幅,玉石古玩三百餘件,摺合白銀四萬五千兩。加上現銀,共計是十五萬六百兩。”
“哦,十五萬多,看來還算可以!明日是‘頭七’最後一日,爾等務必小心應對。無論是誰,來的都是客,不得失了禮數!”“是,梁夫人!”李四忙應聲道。
李伯母,也就是改稱的梁夫人,思慮一下,道:“李四,按習俗,這‘頭七’過後,老爺便要下葬。但奴家以爲,老爺交遊甚廣,親朋衆多,所來之人仍會不斷。若是‘頭七’過後仍有人來,便將靈柩再停放七日。”
“梁夫人,這樣好似不妥。按照本地習俗,無論如何,靈柩只能在靈堂停放七日。不然,老爺魂靈將難以入土安息,還請梁夫人三思!”
“難道奴家不知老爺如何安息嗎!就照此辦理,不得有誤!”梁夫人面色一暗,再不理李四,轉身走去。李四應了一聲,暗暗嘆息,無奈地忙活去了!
日上三竿。
“稟告夫人,小姐回來了!”一個丫環在後院廂房外喊道。
“夫人,小姐回來了!”丫環見房內無聲,又喊了一遍。隨即,那丫鬟好似隱隱約約地聽見,房間內有一絲絲輕輕的喘息聲,但卻無人應聲,隨即,又要高聲叫喊。
“知道了,鬼叫什麼!你去接小姐!”房間內終於傳來梁夫人的聲音,只不過是大聲呵斥。丫環嚇得機靈一下,急忙捂住小嘴,轉身便跑了出去。
當李瀟瀟進入家院的大門,所有人都驚得呆立當場。看着猶如少女般面容的李瀟瀟,俱都驚訝萬分。這難道是李家的小姐,難道還是那個江湖中的十大美人嗎?難道真的是小姐回來了?
再看李瀟瀟,雖然臉孔輪廓依舊,但衆人仍是疑信參半。這容貌雖然與小姐酷似,但無論怎麼看,也無法再見小姐往日的神情。所有來的客人,認識與不認識李瀟瀟的人,一時之間俱都愣在當場,被李瀟瀟的容顏驚得失去了魂魄。
李瀟瀟神情悽婉,並未注意衆人神色,滿含悲情,快步走入靈堂。來到靈柩邊上,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李老伯靈前。“爹……”一聲悲傷至極的喊聲後,嬌面之上,兩行清淚順腮而下。轉瞬間,便嚎啕大哭起來。此時,李瀟瀟想起往日的所作所爲,內心更加悲傷,悔恨與悲痛,其哭聲異常悽慘。頓時,所有人都停止了私語,聽着撕心裂肺的哭聲,絕大多數人,心揪揪着,十分沉重,不由自主地哀傷起來。
過了一刻鐘,自靈堂旁門,走進一箇中年美婦,面上帶着輕微的紅暈,正是李瀟瀟的母親李伯母,也就是梁夫人。看到李瀟瀟悲傷的模樣,梁夫人也是大喫一驚。仔細看時,方纔認出這少女般樣貌的仙女,就是自己的女兒。見其淚眼婆娑的神情,也不由唏噓感嘆。
梁夫人扶起李瀟瀟,哀傷地道:“瀟瀟,現在整個李家,就只剩下我們娘倆了!而你也已經出嫁,今後,叫爲娘怎麼活啊!”
李瀟瀟聽了,又簌簌落下淚來。哭泣道:“娘,都是孩兒不孝,讓你獨自守着爹爹。日後,女兒便留在孃親身邊,日日陪伴娘親!”
李伯母面上的紅暈已然消失,聽到李瀟瀟的話,頓感心酸。但隨即神色一變,道:“瀟瀟,爲娘怎麼會耽誤你的前程與幸福!唉,你爹爹窩囊一輩子,而爲娘又因爲你爹斷送了來之不易的名聲。爲娘決不能再耽誤你了,今後,爲娘只有指望瀟兒了!”
李瀟瀟一把抱住母親,又自抽泣起來。哭道:“娘啊,女兒好想爹爹啊!明知爹爹病重,可我卻還在江湖上招搖,孩兒真是對不住爹爹!”
李瀟瀟哭得悲傷,哭得真切,哭聲中飽含着無盡的情感。一時之間,靈堂內外,不論是家中的下人,還是前來弔唁的各方來客,都被李瀟瀟的哭聲所感染,面上均都帶着悲慼之色。有些丫環睹物思情,也不由隨着李瀟瀟哭出聲來。整個靈堂,籠罩在悲傷的氣氛中。
人羣外層無人處,幻天與靜定師太易了容,一副鏢局男女鏢師形貌,遠遠地看着李家情形。靜定師太小聲道:“少爺,賤婢發覺梁姐有些不對!至於何處不對,一時無法說清!”
幻天邪笑,暗自捏捏嫩臀,傳聲道:“有何不對?”
“哎呦,少爺,你能不能輕點!梁姐剛剛出來之際,賤婢見梁姐面上帶着一絲紅暈,很是奇怪,不知少爺發現沒有?”
“女人嬌美,細皮嫩肉的,帶些紅暈有何奇怪!”幻天詭異地笑笑,但一隻大手仍沒有停止捏弄。
“哦,少爺,大庭廣衆的若是被人看見多丟人!”靜定師太感覺大手撫摸着自己腰臀,既舒適,又有些羞澀。嬌嗔一聲後,又繼續道:“不怕少爺笑話,賤婢這一年來才慢慢懂得,女子臉上的紅暈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幻天一怔,道:“這也有區別嗎?”
靜定師太羞澀地輕笑,道:“當然有區別!少爺,女子臉上的紅暈,若是紅中有紅,不是累了,就是熱了以後纔有的表現;但如果是紅中帶有嫩白之色,且眼神迷離,則絕不是其他事情造成的。賤婢看梁姐剛剛出來時的紅暈,可以肯定,絕對是剛剛行房後特有的顏色!”
“哦?還有這等事情!這就怪了?”
“少爺,有什麼奇怪?”
“李老伯剛死,僅僅不過半月,而且又在守孝期間,怎可行房。再者,老爺都沒了,她又和誰行房,這豈不是怪事!”
“少爺,若是賤婢沒有不看錯,與她行房的應當是個年輕的武林高手,並且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靜定師太又看看梁夫人,眼中的神色更加堅定,
“呵呵!”幻天邪笑,又捏捏嫩臀,道“想不到你這胖尼姑的眼力這般犀利,連女人與何種年齡的男人行房都能看出,真是神人啊。難道這看上去賢淑達禮,昔日八大美人之一,又是本少爺名義上的岳母,怎麼會紅杏出牆,而且還和年輕的男人做那好事?”
“少爺,看你說的,那怎麼叫做好事,那叫做養漢,偷情,出牆,通姦,亂情,亂交,苟合等等!”
“看不出你這尼姑居然懂得這麼多,讓你一說,除了婚嫁行房之外,其他的就都不是好事了?再沒有一點可以稱爲舒服的好事了?”
“少爺不要胡言!佛門戒律之中,最爲忌諱的就是淫戒!萬惡淫爲首,亂情就是亂性,亂性則永無成佛之日。”
“呵呵,難道你一年來所做的不是好事!佛說四大皆空,乃是指衆生歸化於自然。自然的一切皆爲空,而自然的情慾又怎可說成是亂情,苟合!只是迷情使人難以自拔,不利修行而已!”
靜定師太聽了一陣羞澀,道:“少爺,暫不言說什麼空,什麼佛的。若是梁姐有那苟......有那好事,少爺覺得那人究竟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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