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江湖祕辛
“不錯!”稍頓,沈寒冰道:“不瞞各位,若冰乃是老夫在一處廢棄的祠堂中撿到的棄嬰。若冰真是命苦,自小便沒見過爹孃。可喜的是,這丫頭根骨甚佳,武功進境不錯,只是限於女子條件,不能再進一步。”
沈秋寒長長嘆息一聲,又道:“盧公子,老夫這徒兒自從楚州歸來,每日是足不出戶,已經憂鬱成疾。也怪老夫不查,幾經詢問,若冰方纔吞吞吐吐地道出事情原委。說來不怕公子見笑,楚州血案當時,若冰正在楚州,目睹血案,心神受了刺激。唉!”
說罷,沈秋寒又是嘆息一聲,接着道:“說來湊巧,血案發生時,天龍山莊少莊主潘如安也在楚州。血案發生後,若冰與司徒雪、鳳婷婷同潘如安一同到了京師。一路之上,幾人早夕相處,若冰便泛起了女兒情懷,對潘如安漸漸萌生了情愫。可惜的是,那潘如安只在意司徒雪與風婷婷,並未將若冰放在心上。盧公子或許知道,大凡女子都有攀比心性,若冰見潘如安一心中意另外兩個女子,自己倍感失落。”
沈秋寒稍頓,品了一口茶,繼續道:“其實,開始之際,若冰對潘如安並沒有過多的兒女之情,相處時日久了,便由嫉生情,由情生戀。唉,真是一段孽緣啊。自打回到這裏,終日悶悶不樂,積鬱成疾,日漸消瘦。老夫甚是愁悶,不知如何是好。今日,老夫偶感煩躁,無意之間施展身法,希望以此消磨時間,卻不想與你們相遇。呵呵,好似冥冥之中自有神靈護佑,自我說出來了幾個美女,若冰也是十分歡喜。見到你們後,一改往日悽苦之色,老夫猜想,若是你們能在此呆上幾日,若冰便能逐漸開朗一些,說不定便會忘了潘如安!”沈秋寒一口氣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得幾人暗自唏噓。
幻天感嘆道:“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說罷,正趕上沈若冰走進房間,幻天猶豫了一下,又道:“不瞞前輩,本教……書生曾與潘公子有過幾日交往,也知其生辰八字。雖然不知其武功如何,但依書生暗中觀察及猜測,那潘公子五行屬沐浴之地,且金水太旺,甲戌見卯、庚辰見酉,八字原局傷官,四柱異常奇詭。相術有云:此乃咸池之相,生性浪漫,命犯桃花!”
“公子所言當真?”沈秋寒聽得一怔。此時,正當沈若冰走進房間,被其聽個完全。師徒兩人聽後,俱都心神震顫。想不到幻天於四柱命理精研至深,更震驚於測算結果。若真如幻天所言,豈不令人惋惜。
沈若冰神色數變,剛剛有些紅暈的嬌面,頓時變得青白,一臉悽婉之色。小婉見了,忙道:“沈妹妹切勿聽信這等胡言亂語,潘公子乃武林翹楚,自然多幾個傾心之人。依妹妹樣貌及氣質,怎會配不上潘公子!”
“嘻嘻……”小婉正在勸慰,卻聽梅梅一陣嬉笑,小婉一瞪眼睛,道:“死丫頭因何發笑?”
梅梅收起笑容,正色道:“二師孃怎地將那潘公子說得這般好,真是奇怪!弟子曾與潘公子接觸幾日,依弟子來看,那潘公子只是個徒有其表,內心陰暗,氣量狹隘,精於算計的小人而已。”
小婉疑惑道:“你怎知潘公子是個小人?”
梅梅氣哼哼地道:“二師孃有所不知,在綏德州時,弟子與師傅、大師孃同那潘公子一同呆了幾日。弟子看了潘公子那副嘴臉,便覺得噁心。自從見了大師孃便像是貓見了魚兒一般,下作恭維,低三下四,極盡諂媚之能事。一雙眼睛雖然生得好看,但卻滿含淫慾之色,真是一副色中餓鬼之相。”
小雪嬌面微紅,忙道:“死丫頭不得胡說!”
梅梅正經道:“就是嘛!弟子何曾說錯。那潘公子一雙賊溜溜的色眼,但有空閒便盯着大師孃,令人極其討厭。只怪弟子武功不濟,否則,弟子定會挖出他那雙淫邪的招子。”
小婉聽後,不由笑了,道:“你小小年紀,竟然說出這等狠話。潘公子乃是武林雙秀之一,風流倜儻,武功高強,‘羽扇公子’這名號更是如日中天。聽你之言,卻是充滿了不屑與恨意,潘公子是否得罪了你?”
梅梅道:“不瞞二師孃,潘公子不曾得罪弟子。只是弟子不願看他,感覺甚是彆扭。弟子一見那淫徒的眼神就感到不舒服,色迷迷的眼光好似能夠穿透衣服,淫邪至極。”
“哦,原來如此。”小婉輕輕搖頭,對小雪眨動兩下眼睛,笑道:“大姐,梅梅所說是否爲真?”
小雪會意,看一眼沈若冰,輕笑道:“儘管梅梅說得有些過頭,但基本屬實。相公所言一向準確,我深信不疑。便是依我觀察,也如梅梅所說。唉,白白生了一副人模狗樣的外貌,真是可惜!”
沈若冰再也聽不下去,悽婉道:“兩位姐姐乃是爲我好,先不要說此煩心之事,該用飯了!”沈若冰及時打斷話頭,又道:“師傅,小翠已將飯菜弄好,還請師傅、盧公子及各位姐妹前去用飯!”
“盧公子,我們走吧!”說着,沈秋寒起身相讓,幻天帶着笑意,跟隨沈秋寒向房外走去。小雪拉着小婉及梅梅,輕聲嘀咕幾句,小婉及梅梅頻頻點頭,不知幾人說些什麼。
衆人到了另一個木屋附近,尚未走進房間,便聞到了一股香氣。房門吱嘎一聲,小翠開門並跑出房間,笑着招呼衆人。坐下後,沈秋寒拍開一罈美酒,擺上酒杯,笑道:“不知盧公子酒量如何,能否飲上幾杯?”
“前輩隨意,我不善飲酒!”幻天笑笑。
“盧公子自便,老夫自己用些美酒!”
“嘻嘻!”梅梅神祕地笑笑,道:“老伯有所不知,師傅不是不善飲酒,而是喝起酒從來不用酒杯。”
沈秋寒怔道:“哦……那用什麼?”
“用碗,或是直接對着酒罈飲酒。”
“真的?”沈秋寒眼睛放光。
梅梅小嘴一撇,不快道:“當然!老伯活了一把年紀,真是莫名其妙!本公主一言九鼎,還會欺騙你不成。”
“哈哈哈……丫頭說得好,真是痛快。看來老夫是糊塗了。”沈秋寒眉開眼笑,大聲道:“小翠!快些換過大碗,老夫許久都沒有痛痛快快地喝頓美酒了。今日,老夫便與盧公子好生喝上幾碗,不醉不休!”沈秋寒顯然是高興,銀鬚顫抖,豪情滿懷。
見衆人都倒上了美酒,沈秋寒笑道:“今日有幸見到盧公子以及三個美女,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在此清靜之地,才子佳人齊聚於此,老夫一掃往日愁悶。來,老夫敬各位一杯!”說罷,沈秋寒端起大碗,仰頭一飲而盡。
幻天微笑,道:“前輩海量,書生自愧不如,但書生看似柔弱斯文,卻也喜愛杯中之物。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書生賣弄一下,今日,這後半句應該改成‘壯士豪飲任逍遙’方爲中聽之語。書生有幸認識前輩,便以這碗美酒敬前輩一杯。”說罷,也是一飲而盡。
“哈哈哈……痛快!盧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李太白詩曰: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銷萬古愁。美酒解千愁,並非老夫有何愁事,而是感嘆先人之氣魄。孟德詩曰: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如斯,何來苦多,幹!”說罷,又是一飲而盡。
幻天心動,想不到文雅超然,飄然若仙的沈秋寒,原來卻是性情中人。幻天心潮澎湃,激動道:“前輩知書達文,卻又不乏豪爽之氣,書生豈能掃興。杜少陵曾言:人生幾何春已夏,不放香酬如密甜。此際,美酒甘甜,酒興正酣,書生再敬前輩一碗!”
兩人接連喝了六大碗,依然是面不改色。沈秋寒正要端起酒碗,幻天連忙阻止道:“前輩勿急,書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賜告。”
“公子何必客氣,但說無妨。”
幻天沉吟,道:“書生久聞前輩隱居山林,卻對江湖軼事知之甚祥。書生想要問的便是三大聖手及四大空明使,不知前輩知曉否?”
“略知一二!”
“前輩真的知道?”幻天有些驚訝。
沈秋寒笑道:“呵呵,盧公子總算問對人了。不瞞盧公子,老夫雖然久居山林,但卻時刻關注外界情形。早年,先師承繼祖上功法,醉心於武功,曾不遺餘力地收集各大門派的武功,進而甄別鑽研。其中,也包括一些零星的有關三大聖手及四大空明使的武學。只是三大聖手及四大空明使的武學太過玄奧,也是因爲見得太少,並沒有收集齊全。老夫以爲,即便收集齊全,也無法精研透徹。更何況有關三大聖手及四大空明使的武學,有的也是道聽途說。”
“道聽途說?”
“正是!”
“那是爲何?這些人身居何處?”
沈秋寒道:“盧公子,三大聖手及四大空明使均不在江湖走動,神龍見首不見尾,看過這些高人的武林人物少之又少。不過,老夫曾聽先師言說,三大聖手好似居於赤煉山,武功極其高強,深不可測;而四大空明使則居於青芒山,武功同樣高絕,世無其匹!”
“什麼,青芒山?”幻天怔道,小婉也是一怔。
“只是傳說,老夫不敢肯定。”
“哦,青芒山!”幻天沉吟一聲,又道:“赤煉山與青芒山又在何處……哦……青芒山,呵呵!”幻天忽然想到那日與三個蒙面人在山谷中激戰的場景,那座高山的峭壁上,便刻着青芒山三字。
“公子所問,老夫很慚愧,蓋因老夫也不甚清楚兩座山究竟在何處!”
“前輩可否知曉這些人究竟屬於何種門派,爲何如此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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