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燕以曦手心往後,落在虞莎莎的後頸處,指腹摩挲間,將她拽進自己懷裏來。
她控着她的脖子,低頭去親。
“唔”虞莎莎的呼吸一下子亂了,“不要,阿綽嗚”
她撇不開臉,脣被封住,只能雙手抵在胸前去抗拒。
“莎莎,你待會兒咦燈開着,人哪去了”一牆之隔的廚房裏忽然響起沈心芳的聲音,“莎莎”
虞莎莎正在掙扎,被這一聲嚇到,燕以曦趁機抓住她手腕,壓在門板上,輕道“別動。”
虞莎莎真的不敢動了,怕發出動靜引來沈心芳。
燕以曦手掌用力,虞莎莎被迫揚起腦袋,緊接着嘴脣就被撬開,屬於燕以曦的馥郁的氣息,強勢地融入她的身體。
外面過道上的拖鞋落地聲漸行漸遠,沈心芳離開了。
虞莎莎已經被親得站不住“不要這樣求你了阿綽,我不要”
燕以曦“你明明很有感覺啊。”
她捧住虞莎莎的臉“爲什麼不要繼續”
虞莎莎的眼淚從剛纔開始就沒有停止過,燕以曦用指腹抹掉她臉頰上的淚水“聽話,別鬧脾氣。”
她從沒有對誰這麼讓步過,哪怕被無視了一週,哪怕一見面就被告知要分開,哪怕她現在仍然在生氣
虞莎莎卻搖搖頭,喉間哽咽“阿綽,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你,想起你就哭,一直在哭,我很難過,很痛苦”
燕以曦更想不通了“所以是爲什麼”
“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你,也一天比一天貪心更多”虞莎莎在黑暗中仰望着燕以曦,“阿綽,我不要你給我房子,不要你給我錢,不要那些漂亮的衣服和首飾”
她哭腔愈重“你、你可以給我別的嗎”
“我喜歡聰明的,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你是不知道,遇到難纏的有多麻煩,處着處着就貪心想要更多。”
“要什麼”
“當然是我的感情啊。”
燕以曦想起兩個多月前和霍明雩的這段對話。
“你可以喜歡我嗎你可以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嗎”虞莎莎埋進燕以曦懷裏,哭着求她,“可以嗎”
所以虞莎莎想要分開的原因,是這個
和虞莎莎相處的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着迷,她真的會下定決心分開嗎
不,她捨不得。燕以曦很確定,不然也不至於哭得這麼傷心。
既然如此,也只是鬧鬧脾氣,想她對她更好而已吧就像小時候的自己,爲了得到童延山的關心而又哭又鬧。
燕以曦很快想通了這一點。
“別傻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好嗎”燕以曦貼着虞莎莎的額頭,緩緩蹭了蹭,“我給你時間考慮,你想通了隨時可以回瀾聲林邸。”
虞莎莎啞然,她閉上眼睛,燕以曦不願意給她想要的,燕以曦也沒有把她說的話當真。
拾光館之後,燕以曦認爲虞莎莎很快就會回心轉意,時間一晃過了半個多月,虞莎莎沒有回過瀾聲林邸,也從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我艹,阿綽你這牌出的,”會所包間裏,霍明雩乾脆把自己手頭的牌一股腦拋進了牌堆,“還打什麼呀,不玩了。”
燕以曦不鹹不淡地瞥她。
另外兩個來搭牌的人見狀,很默契地離開牌桌,怕她們一言不合吵起來殃及無辜。
“說要玩牌的是你,我給你組了局吧,你又這麼心不在焉,想什麼呢”霍明雩倒沒介意,她叼了支菸,四處一摸沒有火,衝燕以曦揚揚下巴,想問她借個火。
燕以曦伸手往包裏去,出來時拿的卻不是火機,而是霍明雩的那個吊墜。
“找着了”霍明雩也不抽菸了,眉開眼笑地張手,“你早說嘛,我要知道你把我吊墜找着了,你愛怎麼出牌怎麼出,我都不抱怨,保證沒牢騷。”
燕以曦手指往後,是一個避開的動作。
“”霍明雩對她一向能屈能伸,“我錯了,大小姐,錯啦,剛對您態度欠佳,都是我的錯兒。”
燕以曦“初戀送的東西,就這麼珍貴”
霍明雩笑“那當然啊,不然怎麼是初戀呢刻骨銘心、魂牽夢縈。”
霍明雩可能用上了這輩子所有的文采,燕以曦意興闌珊地把吊墜還她,霍明雩起身“走吧,既然不打牌了,我們去喝一杯。”
燕以曦“不。”
霍明雩“你不是心情不好嗎一醉解千愁啊。”
燕以曦嗤之以鼻“誰說我心情不好”
“得”霍明雩動手去拉她,“就當我沒見着你一直拉着個臉是我心情不好,大小姐陪我喝點兒,成嗎”
燕以曦被她拉動,兩人一起走向吧檯。
“怎麼不見你再帶虞莎莎出來玩兒”霍明雩隨口問,“挺久沒見了。”
燕以曦漠不關心“沒什麼好帶。”
霍明雩看看她,回過味來“是虞莎莎惹你了”
兩人在吧檯前坐下,霍明雩向調酒師示意老樣子,而後撞着燕以曦的胳膊“不必動怒嘛,聽話就多寵寵,不聽話就一拍兩散唄。又不是談戀愛,你怎麼還鬧出情緒來了。”
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燕以曦,還是在落井下石“不過我覺得虞莎莎挺乖的啊,還能怎麼不聽話是不是你非要勉強她去做她不喜歡的事”
燕以曦“你故意的是吧”
霍明雩笑着攤手“你不說發生了什麼,那我也只能胡編亂造嘍。”
燕以曦斬釘截鐵道“什麼也沒發生。”
她篤定虞莎莎會後悔,會乖乖回來,時間很快進入十二月,s城飄起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兩人卻仍在僵持着。
燕霈給燕以曦送來幾個劇本,都是公司投拍的項目。如果她有感興趣的角色,最快年後就能進組。
燕以曦披着羊絨披肩站在露臺上,手裏的劇本才翻了幾頁就開始走神。城市已經被茫茫白雪覆蓋,她心想有沒有可能,虞莎莎已經後悔莫及,只是缺少一個回來的契機
燕以曦靈光一閃,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魚缸。偌大的魚缸裏,那條銀白色的小金魚呆頭呆腦吐着泡泡。
她拿出手機,決定大度一點。
截止這周,還不回來的話,會把你的魚和胡蘿蔔都處理掉
當晚,瀾聲林邸就響起了門鈴聲。
燕以曦步履匆匆去開門,已經有一個月沒見的虞莎莎就站在門外。她圍着大大的圍巾,幾乎遮去大半張臉。長髮上沾了雪,又醜又笨重的羽絨服不知爲何溼了大半,褲子和鞋子也都是溼的。應該是冷,她有些哆嗦,看上去既狼狽又可憐。
“你幹嘛了”燕以曦拉她進屋,不出意外,虞莎莎的手冰得厲害。
“下雪,摔、摔跤了”虞莎莎答。
冒着雪也來了,燕以曦默唸,自己把時間放寬到這周結束,可虞莎莎想和好的心情卻如此急切,風雪無阻。
心頭掀起一股小小的愉悅的旋風,燕以曦不自覺彎了脣“指紋沒刪,密碼你也知道,摁什麼門鈴”
虞莎莎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兩人就站在玄關處,室溫超過了二十度,虞莎莎沒一會兒就緩和過來了,燕以曦摘了她的圍巾,又去解她羽絨服的拉鍊。
“我自己來吧”虞莎莎低着頭,吶吶的。
拉鍊才拉到一半,燕以曦停了瞬間,又繼續往下拉,虞莎莎也沒再拒絕,配合着脫了羽絨服。
被雪水濡溼的外褲落在地板上,燕以曦掀起虞莎莎的毛衣下襬,虞莎莎順從地擡起胳膊。
除去厚重的衣服纔看出來,這一個月虞莎莎瘦了許多,下巴尖了,小鹿般的眼睛顯得更大更圓。
燕以曦輕撫她的額頭、眉骨、鼻樑虞莎莎仰起臉,任由她觸摸。
實在太乖太聽話了,燕以曦的心被那股旋風承託着,陷入了一堆柔軟的羽毛裏,她忍不住把虞莎莎抱坐在置物櫃上。
身高落差不再那麼分明,燕以曦平視虞莎莎的眼睛“原諒你了。”
她湊近,笑着親了親虞莎莎的嘴脣。
窗外偶爾有風颳過,雪花靜謐地降臨。
調暗了燈光的臥室,虞莎莎背靠着燕以曦,整個人都被她圈進了懷裏,熱得一直冒汗。
“嗯”她咬緊下脣輕哼。
燕以曦撥開她的發,露出她暈染出豔色的臉頰。
她親她滾燙的臉,又親她同樣滾燙的耳朵,虞莎莎情難自禁,她的身體只擁有有限的自由,意識也陷入迷糊,燕以曦禁錮着她,掌控着她。
一次又一次。
燕以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睡得不沉,隱隱約約似乎聽見關門聲。她翻了個身,眼皮微掀着看一眼,虞莎莎不在牀上了。
燕以曦重新合上眼,半睡半醒間,不知怎麼把虞莎莎不在牀上這件事和聽見關門聲聯繫在了一起。
她霍然睜眼。
“虞莎莎。”燕以曦睏意全消,時鐘顯示現在是清晨五點多,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她一路從房間出來,“虞莎莎”
沒有人迴應她。
燕以曦疾步往客廳,魚缸上幽藍的燈帶亮着,裏面那條小金魚不見了。
因爲天氣寒冷而搬進屋子的那一排綠植裏,也沒有了胡蘿蔔盆栽。
燕以曦轉身就往門外跑,一時間想法千頭萬緒。
虞莎莎不是回心轉意了嗎入睡前一切都很好啊爲什麼忽然又變卦她不聲不響帶走了小金魚和胡蘿蔔,難道她回來只是爲了這個自己已經不計前嫌,縱容了她的脾氣,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電梯載着燕以曦下行,她匆忙推開樓底的玻璃門,零下的冰雪世界,低溫割得她肌膚生疼。
她只穿着單薄的家居服,頃刻間便渾身冰涼。
小區里路燈光瑩瑩亮着,雪還在飄,遠遠的有物業在化雪,門前的雪地上殘留一小排腳印,虞莎莎早已不見蹤影。
燕以曦重新上樓,回到房間,失溫的手指撈到手機,去撥虞莎莎的號碼。
“嘟嘟”
單調的等待音折磨着人的忍耐力,就在燕以曦以爲虞莎莎會和以前一樣拒接時,電話在下一秒被接通了。
“阿綽,”風雪聲、呼吸聲響在耳畔,虞莎莎浸泡在風雪中的嗓音聽起來也顯得那麼沒有溫度,“我走了,再見啊。”
“到時間了,我得走啦,再見喔。”
燕以曦沒來得及宣泄的情緒全部冰封在了咽喉中。
虞莎莎其實從h市回來後就已經道過別,她說的不想再繼續,不是鬧彆扭,是真的不想了。
燕以曦看着已經熄屏的手機,是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