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跳樓了
“秦，秦川，你先走，跟我出去。”周莉莉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快步上前拉着秦川就離開了辦公室。
羅廣志擡頭朝宋瑤看了一眼，眼神極其冰冷。
“老羅，我……”
羅廣志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羅廣志便離開會所，走到停車場打開奧迪車坐了進去。
駕駛室內的助理黃洪從後視鏡看到老闆臉色難看的嚇人，心頭也是一緊，忽然又看到老闆兩隻耳朵好像特別紅，又露出了疑惑之色。
“羅，羅總，和宋總聊的不愉快嗎？”助理小心翼翼問道。
“狗屁宋總，她不過是我養出來的金絲雀而已。”羅廣志突然咆哮，讓助理嚇的一哆嗦。
這時羅廣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手機上的號碼後，羅廣志立即擡手示意助理不要說話，然後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臉上露出笑容按下了接聽鍵。
“朱先生，您好。”
“小羅啊，我這兩天都有空，你和小宋有空嗎？”那邊低沉的老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羅廣志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話中話，一臉忠誠道：“您放心，明天晚上，我就是綁，也把瑤瑤綁到您面前。”
“誒，都是文明人，說這種粗鄙之言做什麼？我只是問問你，沒別的意思，掛了。”
放下手機，羅廣志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小黃，你去找幾個靠譜的人，明天晚上做點事。”羅廣志搓了搓臉，長出一口氣說道。
黃洪點點頭：“您放心，絕對萬無一失。”他知道老闆繃不住了，眼下這個機會若是錯過了，他這輩子都無法進步了。
樓下，主管辦公室內，周莉莉和秦川沉默着，秦川吞雲吐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莉莉突然朝秦川豎起大拇指，露出敬佩之色道：“雖然你今天干的事很衝動很愚蠢，但姐姐還是要給你點贊。哈哈，看到羅廣志被揪着耳朵求饒的樣子，我快要笑死了。”
“好笑嗎？”秦川瞥了一眼反問。
“喂，小弟弟，你就這麼喜歡揪耳朵嗎？”
秦川認真的點頭：“嗯，我媽以前是老師，她也喜歡揪我的耳朵。”
說到這，秦川眼中閃過一抹悲傷之色。
周莉莉還想說什麼，感覺到背後有寒意襲來，一扭頭，看到憔悴的宋瑤就站在門口，那雙眼睛則是充滿恨意的盯着秦川。
“你爲什麼這麼做？”
“覺得自己很帥，還是很與衆不同？”宋瑤一邊發問一邊走了進來。
秦川看着走到跟前眼神凌厲的宋瑤，輕聲道：“並沒有，只是下意識的這麼做。”
“下意識？我和你什麼關係？上下級對嗎？”
“請問下次如果有一顆子彈朝我眉心射來，你會去擋住嗎？”宋瑤的語氣變得嘲諷。
卻不料秦川無比認真點了點頭：“會，且不猶豫。”
宋瑤一下愣住了，但轉而覺得這人臉皮太厚，什麼話都敢承諾。
“你先反省兩天吧，這兩天不要上班了，至於是不是開除你，等通知。”宋瑤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周莉莉一怔，立即追了出去，她追着宋瑤進了電梯，急促道：“瑤瑤，你幹嘛？真的要開除他？”
“這人太瘋狂了，而且琢磨不透。”宋瑤深吸一口說道。
“可他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和發展空間啊，而且你不覺得他今天做的雖然粗魯了點，但是很爽嗎？”周莉莉有些心虛的朝宋瑤看了一眼。
宋瑤扭頭看向周莉莉，眼神帶着詢問：“你真覺得他這麼做好嗎？老羅不會報復？”
“我們這家公司是怎麼來的？老羅一句話，可能就沒了。”
周莉莉的神情立即變得難過起來，而事實也是如此。
“我覺得他對你沒有惡意，而且，好像是處處在維護你，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起碼他不壞。你再跟羅總去求求情吧！”周莉莉沉默後說道。
宋瑤不語，電梯門打開便走了出去。
一天過去了，秦川依舊住在雜物間裏，因爲被“停職”他也得空到外面轉了幾圈。
到第二天下午，一身休閒裝的宋瑤出現在了羅廣志的辦公室門外。
滿臉心事的羅廣志看到門外的女人，立即露出笑容起身道：“瑤瑤，你怎麼來了？”
宋瑤直接走到了羅廣志的辦公桌前面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臉上掛着和善笑容的羅廣志，他的笑容似乎多年來都沒變過。
“老羅，你真的認爲我只是你的一個交易工具嗎？”宋瑤說話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浮現出了淚花。
羅廣志一怔，有些心虛，又有些惱怒道：“瑤瑤，你爲什麼說這個話。”
啪！
宋瑤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照片上正是那天在紫藤山莊外面，秦川從那輛騷紅色MINI下車的瞬間。
“你，你怎麼有這個照片的？”羅廣志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別忘了，你認識的人，我差不多也認識。”
“我之前不明白你爲何要開除秦川，現在知道了，因爲那天你騙我去紫藤山莊準備把我送人的時候，是他暗中救了我，對吧？”
“前天晚上跑到會所去刺殺秦川的人，也是你花錢僱的吧？”
“老羅，你對我付出了很多，但我呢？”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26歲的女人，和一個53歲老頭結婚，要遭到多少冷嘲熱諷？”
羅廣志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吼道：“你不是我的女人，更不是我的妻子，那只是一個稱謂。”
“是啊，只是一個稱謂，但這個稱謂給了你多少虛榮心？我不是你的女人怪我嗎？”
像是再次被戳到痛處，羅廣志的呼吸變得無比急促，雙目開始充血，死死的咬住後槽牙。
宋瑤擦了一把淚，站起身說道：“秦川我一定會留下，在你想清楚之前，不要再聯繫我了。”
“秦川和你到底什麼關係？”羅廣志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宋瑤看着他平靜說道：“普通上下級關係，我的思想沒你那麼骯髒。”
看着離去的背影，羅廣志整個面容都扭曲了起來，他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轉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的高樓大廈和路上如螞蟻一般渺小的行人。
過了今晚，事情就能辦妥了，忍一忍吧。
夜幕悄悄來臨，秦川靠在水吧檯前和前臺妹子聊着人生理想，時不時逗得妹子捂嘴一笑。
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秦川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你帶行李到魅力城市A區3棟606來，現在就來，宋瑤。
秦川一怔，嘴角露出笑容，快速回了一條短信，然後朝雜物間方向走去。
宋瑤給的地址距離會所並不遠，也只是一個普通小區，秦川很快提着一個包來到了606門口。
此時門開着，裏面亮着燈，提着包一襲職業裝的宋瑤就站在客廳裏，正看着外面的秦川。
“宋總，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開除我，畢竟我也是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咳，技師！”秦川笑着走了進去。
宋瑤冷色道：“不要跟我油嘴滑舌，我看中的只是你的手法。這是兩居室，我家就在對面605，這是房門鑰匙。”
“你今晚調整一下，明天繼續上班。”宋瑤給完鑰匙轉身就走了出去。
秦川看着宋瑤出門，然後打開了對面605的房門走進去，又關上了門。
秦川將行李包一扔，四仰八叉躺在了沙發上，閉着眼看着上方的水晶燈沉思起來。
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一個備註“大牛”的號碼發來一條短信：哥，有消息了，你父母當年不是死於意外，是人禍。你方便的話，見面聊？
看着這個簡短的消息秦川的表情逐漸凝固，眼神越來越冰冷，他坐直了身體，點上一支菸，沉吟後回覆信息：你找地方，越隱蔽越好，我等你回信。
大概十分鐘後，又一條信息發了進來，上面只有一個地址，秦川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就在秦川離開一一會兒，對面的房門打開了，宋瑤手裏捏着一張水卡走了出來，她剛纔忘記給了秦川。
咚咚咚，敲門之後裏面沒有反應，宋瑤皺了皺眉，又轉身進去了。
另一邊，市中心一處高檔寫字樓內，豪華的辦公室中，羅廣志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身前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看到上面的號碼，羅廣志拿起手機放在了耳邊。
“羅總，我們已經到宋總樓下了，要動手嗎？”
羅廣志的內心似乎有些掙扎，猶豫之後他也下定了決心，正要開口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
一個穿着老式長褂的中年男人徑直走了進來，走到了羅廣志面前。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羅廣志一時間忘了回話，皺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問道：“你是？”
“秦遠山叫我來的，先叫你那幾個狗腿子滾回來。”中年男人指了指羅廣志的手機平靜說道。
羅廣志雙眼瞪的滾圓，立即對着手機那邊的人說道：“先，先別動。”之後快速掛斷了電話。
“您，您怎麼稱呼？”羅廣志立即起身，拿出一支香菸雙手朝眼前男人遞了過去。
當看到眼前男人右下角的黑痣時，他的身份在腦海中也快速變得清晰，以至於讓羅廣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腦門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
中年男人平靜的看着羅廣志，輕聲道：“我們本不該見面的，但你做了一件事讓老爺子很不高興。”
此時羅廣志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抖，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下來，驚恐和彷徨的看着面前男人問道：“白管家，什，什麼事？我，我小羅從未做過得罪秦家的事啊。”
“那我提醒你一下，三天前的後半夜，有三個刀手潛入白梅會所要殺一個人，這事你知道吧？”
聽到這話，羅廣志的嘴脣都開始顫抖起來，瞳孔開始擴大，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逐漸露出乞求之色。
他猛地想起了那天晚上秦川跟自己說過的話。
“那三個刀手在出海的航行上出了點意外，船翻了，淹死了。”
羅廣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瘋狂磕頭：“白管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秦家的小少爺，我真不知道秦川是秦家的小少爺啊，求求您饒我一命吧。”
“這件事的確很少有人知道，但你畢竟犯錯了，老爺子不高興。留一封遺書吧，好好交代一下，這樣你家人至少能周全……”
中年男人說完轉身離去，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裏只剩下一個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過了一會兒，這間豪華辦公室的燈熄滅了，緊接着傳出嘭的一聲巨響，那落地窗被撞開了，一道人影衝飛出來帶着慘叫聲急速墜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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