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斷臂斷崖

作者:不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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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幅畫像一女一男。

  女的紅喜服,金喜冠,完全就是若晜,周春,娟兒,還有此時站在屋裏的胡甜的模樣。

  男的,那就是我呀!是誰把我的樣子畫下來,掛到了這個洞裏?

  女人的畫象,和張主任暗室裏掛在牆上的像一個樣,但那裏沒有我的畫像。

  兩張畫像並排掛着。

  女人穿紅戴金,加之此間滿屋子的紅,很容易讓人想到這就是一對夫妻,這不就是現在的結婚照嗎。

  我幾時和這樣的一個女人結過婚?

  女人的畫像是第二次出現了,但我的畫像是第一次和這個女人掛在一起。

  這是不是可以認爲,畫像本來就是一男一女,之所以張主任暗室裏只掛了女人的畫像,是因爲我的不用掛,因爲我天天就工作在醫院裏。

  跟畫像里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除了站在這裏的胡甜還活着,其它的都死了。我的畫像此刻掛在這裏,是預示着我將要死去,還是根本就有另一個我早已死去?

  另一個我?

  猛一激靈,是的,那天在古碑村月夜,壞風衣哥的青銅棺裏,是揪出了另一個一臉僵硬的“我”,劉古碑還裝逼地神神叨叨說過,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可以見到對的人,但我一直不相信,我寧願相信那只是一種幻覺,世上哪有這樣的巧合。

  巧合?

  老天!

  我突地想到,女人有四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三個死了,一個活着。那麼男人,也是不是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男人?

  對呀!

  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哦不不不!應該說,我和以前的一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卻早死了,是和這個女人一起死的,而且還就死在成親之時,所以,他們倆人的畫像挨在一起,掛在這個滿屋紅的喜慶的屋子裏。

  一股惡寒從腳底板直衝腦門:我到了太平間,中了紅印子;到了古碑村,得了血玉。而隨之,我的生活從此一團亂,陰詭連連,還險些喪命!這一切,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

  只是因爲:我長得和這個男人一模一樣!

  洞然的徹悟,讓我骨頭縫裏都冒着絲絲的冷氣,我不是怕死,而是根本不知道誰會怎樣把我弄死!

  腿酥腳軟根本爬不起來。

  是胡甜聽到響動,快快地過來拉起了我。

  而同時,她也看到了兩幅畫像。

  目瞪口呆,小嘴張圓。

  胡甜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畫得一模一樣的自己,就掛在面前。風衣哥和我見過,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沒有告訴她,看她此時的反應,是第一次知道。

  我反倒是此時完全冷靜了下來,過去是一直怕紅印子的詛咒,怕一覺醒來又會碰到什麼陰詭,現在全然明白,因爲我和畫像裏的男人一模一樣,所以我就算是讓自己躲到石頭縫裏,搞不清楚的那羣人也會炸開石頭把我扒拉出來。

  與其如此,不如面對!

  我上前輕輕地拉了拉胡甜。

  本想安慰幾句,話未出口,門外卻陡地傳來打鬥之聲。

  胡甜本能的反應還是依然機敏,反是一把拉了我,迅速地躲到門邊。

  此刻說真的,我反倒一片太平。因爲每在關鍵時刻,胡甜總是本能地,對,應該說就是本能地保護我,她心裏有我,就算是真的被掛到這紅牆上,我李青雲這輩子總算還有眼前的這個我愛和愛我的女人!

  打鬥聲沒有繼續靠近,似就在拐角過去關了風雲鎮男女屋子前的空地上。

  胡甜側耳細聽,卻是慢慢地鎖緊了雙眉。更加註意地湊到門邊聽,臉上一片愕然,一瞬,臉上卻又慘然一片。

  這種生死關頭,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但我真的覺得,最讓人不安的還是這滿屋的陰詭,外面雖是打鬥激烈,至少是人呀,我此刻還真的就盼着見到人。

  一拉胡甜剛想說怕什麼出去再說,但反被胡甜一下拉到紅屋子中間。

  胡甜一擡頭,竟是滿眼淚水:青雲,有兩個親人生死之時,一個好,一個壞,你會幫誰?

  啊?

  什麼話?

  心裏猛地一震,胡甜聽出了外面的打鬥。

  我用手一指門外:是你的兩個哥哥?

  胡甜肯定地一點頭,淚水嘩地涌了下來。

  都是至親,血濃於水。換成是我,還真的答不出來。

  但轉而我想到了一個最好的答案,一拉胡甜的手說:面對!

  走出去拐過轉角,果然。

  我看到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只是一個揹着揹包,一個什麼也沒背,正是好風衣哥和壞風衣哥,打得難分難解。

  好風衣哥到後山進風雲洞,我和胡甜預先就知道,壞風衣哥怎麼也在這,還倆人打上了?

  一下又明白,這裏可是三爺的地盤,壞風衣哥本來就和三爺在一起,給胖嫂送碗的是他,先前到太平間偷運屍體偷文物變現錢的也是他,當然這些都是幫三爺做的。

  “別打了!”

  胡甜流着淚大叫。

  可兩人都是快快地望了這邊一眼,打得更是激烈了。

  胡甜想衝上去,我死死地抱住了她。看着兩團纏在一起急旋的身影,胡甜此刻上去,拳腳和青銅劍可是沒長眼睛。

  突地,好風衣哥一個急旋,跳出了纏鬥的圈子,拿着青銅劍指着壞風衣哥,眼睛卻是看着胡甜,似想說什麼。

  而壞風衣哥手裏也是一柄一模一樣的青銅劍,卻沒有退後,反是猛地衝上前。

  只一瞬間。

  咔嚓!

  砰!

  跟着血紅的光一閃。

  啊!

  呀!

  我和胡甜同時驚呼聲起,電光火石間,好風衣哥的一個愣神,竟是被衝上來的壞風衣哥活生生地砍下了整條左臂。

  手臂砰地落地,血流嘩地涌出,好風衣哥的半邊身子立時血紅。

  胡甜哭喊着撲向前,我緊緊地跟上。

  壞風衣哥顯然也是一愣,轉頭看了胡甜一眼,一個旋身,朝着通道拖劍跑了出去。

  好風衣哥用手按着斷臂口,血涌不止,臉色立時蒼白如紙,卻是對着通道口壞風衣哥的背影大喊:割臂斷情,至此我倆恩斷意絕!

  “家族的事,我和你沒完!”通道里傳來陰冷的迴音,壞風衣哥消失得無影無蹤。

  胡甜哭喊着從風衣哥的揹包裏急翻出繃帶還有家傳的止血藥粉。

  血暫時止住了,風衣哥卻是疼得嘴脣都快咬破了,臉上的五官全挪了位,拼命提起一口氣,揚起下巴示意,眼睛卻看着胡甜隨身的口袋。

  胡甜哭得不成人樣,但還是拼命地搖着頭:不,哥,不行的,你不能喫!

  但風衣哥的神情顯然很堅決,蒼白的臉上兩個眸子死盯着胡甜,不容抗拒。

  胡甜只得邊哭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丸。

  哇。我認得,這不是給胖嫂喫過的藥丸嗎,我還開玩笑說我也要喫,胡甜堅決地制止了我。

  胡甜倒出兩顆塞進風衣哥嘴裏,風衣哥咕地一聲吞下,而胡甜淚水又似決堤了一般。

  神奇呀!

  風衣哥的臉色竟是慢慢地轉成紅潤,而斷臂口的血已全然凝結。

  風衣哥呼地站了起來,除了滿地的血,還有那條斷臂,真的看不出風衣哥是被人砍了手臂後的那種慘樣子。

  我急急地說:“我們快出去吧,這得去看醫生。”

  胡甜卻在旁冷冷地一搖頭說:“我哥不用了,會長好的。”

  胡甜冷冷的神情,我想到或許是這藥丸子如激素一般吧,有百利也有百害。

  風衣哥一隻手撿起揹包,“其他的事出洞後再說,先跟我去這邊。”

  還沒挪步,突地一條黑影呼地躥了過來。

  黑狗。

  我剛想叫出聲來,怎麼這洞子裏也有單眼黑狗呀。可突地發現兩道寒光一閃,是黑狗的兩隻眼睛。

  不是單眼黑狗。

  就一愣神間,黑狗卻是叨起地上風衣哥的斷臂朝着房子那頭飛奔,與剛纔拐角的紅房子剛好是反方向。

  這還了得。

  胡甜呀地一聲叫,執劍猛地躥出去追。

  我和風衣哥緊跟在後。

  突地胡甜一聲叫,前面的黑狗撲地縱身一躍。

  我們根本止不了猛追的慣性,前面分明是一道斷崖,洞子里居然還有這麼深的斷崖呀。

  只來得及看到斷崖的半中腰似有燈光透出。

  三個人已然朝斷崖下撲去。

  腳下一空,完了完了完了,沒想到全胳膊全腿地進這洞子,最後死時還要落個粉身碎骨了。風衣哥更是不划算,先是斷了臂,最後也和我們一樣落個肉飛血灑。

  咚,啪!

  不對呀。

  隨着悶響,三個人竟是軟軟地落下。

  手電光一掃,全是亂亂的柔草和藤蔓,我們似落到了一處覆滿青綠的平石板上,而那平石板下,就有燈光透出,剛纔我們看到的依稀的燈光,就是從這裏透出的。

  前後一掃,喜極而泣呀,死不成了。

  原來我們竟是落到了半崖處的一間石頭房子的屋頂上,覆滿的青綠藤蔓,恰好救了我們的命呀。

  黑狗不知去向。

  我剛想慶幸地說點什麼,胡甜用手一壓我的嘴,住了。

  三人緩緩地爬到屋子邊緣,青藤垂蔓,抓了,輕輕地滑下。

  風衣哥自吃了胡甜說喫不得的藥丸後,竟是和先前一樣矯健,甚至單手比之先前還要敏捷。靠,這哪是喫不得的東西,是捨不得給我喫吧,我亂亂地想。

  滑到屋下,竟是半崖處有一平臺,房子就建在平臺之上,這真的應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話了。

  四方塊的燈光。

  又看到了四方塊的紅光透出。

  窗子,和上面紅屋子一樣的窗戶裏透出紅光,只不過比上面的更清楚,原來是沒有窗簾。

  三人輕輕巧巧地摸過去,朝了屋裏一看。

  我迅急地捂了嘴,怕自己驚得叫出聲來。

  正想和胡甜以及風衣哥說,背後突地傳來冷冷的聲音:“幾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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