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斷臂求命
原來是王路的父母,嘴裏雖責怪,但卻是真喜歡。只是王路反應一般,禮貌性地迴應,介紹了我和胡甜,說是自己請來的保鏢,“這下你們放心了吧!”王路最後說。
和父母說話怎麼能這個口氣,而且似乎“請保鏢”這事,是其父母逼她一樣。
古怪!
晚上的接風宴很豐盛。奶媽不斷地給王路夾菜,王路的臉上少有的一種女兒家的嬌羞。
看明白了,王路只有在她奶媽跟前,纔有這種自如的放鬆的狀態。
王路父親兩隻手上各戴了兩個玉石戒指,上下晃動,真有錢!
而就在晃起落下間,我突地眼睛一閃,右手一個翠綠的戒指有怪異,我看上去,竟是一圈的白骨,套在他中指上。
心裏一震,這一家人,有問題!
晚上王路把我們安排在了三樓的客房,一人一間。王路嘰嘰地笑着看看我,又看看胡甜,一指緊挨着的兩間房,“實在忍不了,晚上可以相互串門的!”
轉而又一指頂頭:“我現在也搬來三樓了,囉,那就是我住的,保鏢可得盡責哦,不過,串門別串錯了。”
胡甜臉一紅,我卻是臉一沉,“說好了的,過些天沒事我們就走,我們還有事。”
王路一揚頭說:“行,好象我這裏是地獄似的,其實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讓你們好喫好喝休息幾天,還真把自個當高手了啊!”
我沒理王路夾七夾八的話,這一屋裏人的關係怪怪的,還有男主人手上居然套了個白骨戒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巴不得現在就跑。
晚上一個人關在屋子裏轉着圈,從風雲鎮到這裏當上這個莫明其妙的保鏢,太特麼扯了,還怪怪的。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掃掃屋子,沒有異樣,正常的陳設,吸吸鼻子,明白了,隱約有股熟悉的味道:紅香味!
心裏一驚,這裏哪來的紅香。
扒開窗簾一看,我地個媽俟,角落裏,居然有一圈熄滅的紅香,看來是點燃過,又熄了。
砰砰砰!
突地傳來敲門聲。
放下窗簾,手摸了摸懷裏的青銅小刀,走過去開門。
是男主人。
沉着臉走進來,關門坐下。
“你們是怎麼碰到路兒的?”
我把風雲鎮上無意撞了王路的情景說了下,特別說明可是您女兒強拉着我們來當什麼保鏢的,我們可是一萬個不願意,工錢不要,過幾天待你女兒平靜了我們就走。
男主人總算是笑了一下,說他叫王耀,“做點小玉器生意,路兒從小嬌壞了,多擔待。”
我不是傻逼,從王耀進門沉着臉到他聽說了我們相遇的經過後又突地笑臉相迎,這裏面,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誤會我們也是來打他財產的主意的。
心裏陡地一冷,看來,是有什麼人,想打這家財產的主意,而突破口,似乎就選在了王路身上,以前,肯定發生過什麼,不然,王路不會說她是躲出去的。
王耀手起手落間,那圈白骨晃得我心裏發冷。
我笑了一下說:“叔叔,是有什麼事嗎,還要找保鏢?”
王耀一笑說:“路兒總喜歡瞎跑,有幾個人跟着,我放心。”
王耀說着起身出去,走到門邊時突地回過頭對我說:“這屋裏怪得很,總有蚊子,記得點上蚊香,哦,就在那角。”
王耀手一指牆角的窗簾,我點了下頭。
按住心裏的狂跳,關上門,腦子飛轉:紅香詭異地出現在這裏,而且王耀還說有蚊子,王耀手上明明的一個白骨圈,是被什麼人下了咒還是啥的?
心裏陡地一冷,我掏出打火機,拿出那盤沒燃盡的紅香點燃,拉開窗簾,就放在了窗臺上,熄了燈。悄悄地退到牀邊,手裏摸出了青銅小刀,我隱隱地覺得,看似沒有聯繫的事情,似乎總有一根看不見的線串着,而且,這裏的詭異,絕不是憑空而起。
“到底是些什麼東西,我倒要看看!”我心裏冷笑着。
半夜過,一直很安靜,殘剩的紅香燒了快一半了。
突地,窗戶上有影子晃動。
我輕輕地起身,挨牆站着。
窗戶突地無聲地開了。
撲撲撲!
三聲輕響。三個黑影飄了進來,手上的青銅劍在窗外的微光下一閃,我一聲冷哼:來了!
窗子無聲地關閉。
眼一掃,咦?怪了,是人,是真的人!
一擡眼,詭異的亮光閃過。
心裏一震,突然記起,老天,確實是人,但也不是人,是風雲山上老祖那的活人陰兵!
剛纔詭地閃過的亮光,就是他們的眼發出的,我知道,那是鴉狗的眼。
是追到這的還是本來就在這?
沒有動,也沒有回答我的話。
手悄悄地掏出了白骨,動起手來,我有把握。
陰風一掃,三個傢伙突地撲向我。
一晃,我盤起在三人頭頂,青銅小刀直刺而下。
三人一躲,我落地。
怪怪地看着我。
我冷哼:找我還是找這裏的主人?
又是白光一晃,三人青銅劍合力朝我腿上掃了過來、
特麼真的要打呀!
心頭火起,走坤位,進乾位,呼地一個急旋,我手上的白骨劃過三柄劍尖。
哧哧哧!
三柄青銅劍劍尖輕響,全搭拉了下來,只剩了劍柄在三個傢伙手裏。
“我們只取玉石鐲子,不然無法交差!”
終於說話了,當頭的一個傢伙嗡聲嗡氣地說。
另兩個愣在一邊。
可能他們也沒有想到,我現在,可不是過去的我了。
“取玉石鐲子做什麼?”
“小姐要的。”
“小姐是誰?”
突然沒聲,我晃了晃青銅小刀,逼近一步,聞到了三個傢伙身上的腥味,熟悉,是風雲山上平臺邊老祖造活人陰兵時鴉狗之血的腥味。
領頭的看了看我的青銅小刀,頓了半晌說:“不要爲難我們,風雲鎮上剛想動手,你開車闖過來,沒動成,試衣間本想了結,你破了紅蟲,你無所謂,我們卻性命相關,老祖不會饒了我們,與你本不相干,你就放一馬吧。”
聲音低而悶,特麼能說整句的話啊。看來,活人陰兵與白紙人陰兵的不同之處,還真的就在於這些傢伙有着人的思維。此時竟有了點乞求的意思,我也突然明白了,從碰到王路開始,就一直怪事不斷,原來還真的是玉石鐲子惹的禍。
“小姐是誰?她爲什麼一定要這玉石鐲子?”我再次冷冷地問。
“小姐叫娟兒,那玉石鐲子就是她打小戴在手上的,上次那鎮上的麪館突出意外,玉石鐲子不見了,最後發現,被這小姐拿來了,其他的我們不知道,我們只取玉石鐲子回去覆命!”
我的老天!
我的估計還真的沒錯,一切事情,真的有牽連。
麪館子是出過意外,就是那次我和胡甜去救胖嫂那次,麪館子盡毀,最後改成了玉器店,是劉鳳亭當了主人,看來,老祖和劉鳳亭是死對頭,而娟兒,還真的就是老祖的女兒。
但似乎娟兒並不認可這個父親,這也是一直糾在我心裏的疑問。娟兒屢屢認爲老祖在害她,而老祖那天無意一句“孽障,你到什麼時侯才能明白”,更是在我心裏一直盤着,解不開。現在很明白,一個父親,要取回女兒打小就玩的玩具。
和這些傢伙說多無益,他們還真的就是聽命行事,而且,我現在有把握了,他們不能說不是我的對手,至少無法打贏我,所以改爲了乞求。
我冷笑一聲說:“這恐怕難辦了。”
領頭的活人陰兵此時垂着頭,突地一拉身後兩個人,三人齊齊舉起右手送到我眼前,青銅劍柄換到了左手,那閃着光的眼裏,竟有着說不清的意思:也行,救我們一命如何?
我一愣:怎麼救?
“砍下我們的右手,我們回去覆命,至於以後發生什麼,與我們無關了。”
明白了,這是斷臂求生的意思。砍下右臂,加上只剩的青銅劍的劍柄,就是打不贏的最好佐證。
我遲疑着。
突地黑影一晃,三人竟是急盤而起,三條手臂齊齊地直撞向我挺着的青銅小刀上,呀呀呀地悶哼處,三條手臂齊齊斷下。三人急撿了:謝不殺之恩!
窗開,人去。
我愣在當地。
陰詭的世界,卻原來也是這般地無情。老祖治下,看來嚴苟得近乎殘忍。
門外突地傳來敲門聲,開門,是胡甜,一襲睡袍:青雲,我聽到響動,有事嗎?
我搖搖頭,眼睛呆着還從剛纔那斷臂突落的情景中轉不過來,我知道,我的這一步踏出,再也無法回頭,或者更直白地說,再也無法遠離這個血雨腥風的怪圈圈了。此時突然明白了那天劉古碑走時和我說的一句話:你以爲你還能全身而退麼,你得自己打出去!
心頭涌起復雜的滋味,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胡甜趕忙過來擁了我:青雲,沒事的,我在這呢,不就一段時間麼,王路小姐脾氣發發很快就過去的,我們還回風雲鎮,幫你把事情解決了,找我哥去,我們一起回你老家去怎麼樣?
我輕輕地摟了胡甜。
只有把心全放在你身上的女人,纔會認真地計劃着以後的一切!
“真串門了啊!”
身後突地嬌笑連連。
是王路,也是一身睡袍!
胡甜推開我。
王路呼地走到我跟前,那暴突的雙峯幾乎快挺到我胸了:我是不是破壞了什麼,還沒開始呢!
而樓梯上,突地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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