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骨粉飛揚
心裏陰冷突起,我突然覺得,所有的事情,有一根看不見的線,串在一起,而這根線,就是連着古碑村。
老張此時氣息奄奄,我上前,扶起老張,全身癱軟,原先硬挺挺的樹身子,此時也是軟得成了一層皮一樣。
壞風衣哥走到跟前,看了看,冷笑一聲:元氣沒盡,沒戲了!
我心裏一震,眼淚差點流出來,老張如果真的就這樣沒了,醫院那邊怎麼交待,而且,老張一直與我雖說有些糾結,但總的來說,是一起共過患難的朋友。
“沒救了?”我看着壞風衣哥。
壞風衣哥冷冷地說:“除非能重聚元氣。”
這跟沒說一樣,哪裏去聚元氣。
壞風衣哥說:“元樹之林,可聚元氣。”
我一喜,這事還有救。忙說:“那要怎麼辦。”
此時壞風衣哥冷森森地看着我,而胡甜也走到了我身邊,緊張地拉了我的手臂,對着壞風衣哥說:“你又出什麼鬼點子害我們。”
壞風衣哥臉一動,“哼,我出鬼點子,不是看在剛纔還救過我的份上,我出個屁的鬼點子。”
我此時也發現,經過剛纔那一番打殺,我確實是救過壞風衣哥,這傢伙,看來還不是油鹽不進的主,還能記得那麼點好,天良未泯。
我輕輕地拉了胡甜,說:“沒事,只要能救回張主任,沒事的。”
壞風衣哥說:“聚元樹於一體,棺於其中,發力,可助其聚得元氣,但是,有個問題。”
我一愣,莫非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壞風衣哥說:“聚他人元氣,必傷自身元力,這事,只有你能辦。”
胡甜臉一沉,“就知道你沒什麼好主意,說來說去,是要害青雲。”
壞風衣哥臉一翻,“不做也成,不干我事,那走吧,我們還是雲找青銅棺。”
我忙說:“沒問題。”
大家一起走到樹林中間,壞風衣哥盤起飛落間,將原木聚在一起,棺於正中,我們一羣人全站在了棺邊,老張癱軟的身子放入了棺內,蓋好,心時突地有點傷心,老張好好一個人,棺這麼一蓋,讓我有一種陰陽相隔的感覺,不過,現在,拼死也要將老張救回來。
壞風衣哥說:“你於棺頭髮力,棺身起霧,既成。”
胡甜緊張地拉着我說:“青雲,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王路巴巴地跑上來,“小李子,你如果沒命了,我也不活了。”
胡甜白了王路一眼,王路衝着胡甜撇了撇嘴。
我緊張地走到棺頭,雙手扶棺。
突地,一股熱浪在胸口涌起,是血玉的熱度。
我呀地一聲發力,棺身顫抖不停。
而此時,棺身上,突地彌起陣陣青霧。
壞風衣哥大叫一聲,盤起而起,一下騎坐在棺身上,大叫:發力,用盡全力!
我猛地咬牙發力不止,而棺蓋此時顫抖得更厲害了。
突地,轟地一聲響,壞風衣哥突地飛起,棺蓋飛開,裏在霧氣蒙朧。
嘩嘩譁!
突地,周圍的原木盡數倒雲,全在地上成了白粉。
啊?
難不成,這些原木,並不是原木?
繞成一團的霧氣中,老張突地站了起來,霧突散,老張走了出來。
跨前幾步,突地,壞風衣哥一個飛掠,竟是將老張全然抱住,伏地一滾,我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轟隆的巨響聲起,棺材整個炸飛,全成了白粉,先前黑漆漆的棺材,此時竟然全成了一堆白粉。
明白過來的我,忙忙上前扶了老張,壞風衣哥冷哼着,拍打着身上的白粉。
我頓了一下,對着壞風衣哥說:“謝謝!”
很艱難,但真的出於我的內心。我不知道壞風衣哥是出於什麼原因救了老張,但現在能看到的是,壞風衣哥確實是救了老張,人的好壞,還真的難一下子說得清楚。
地上全是白粉,老張驚魂未定,看到我,“我這是在哪?”
顯然,老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李,這裏離太平間多遠?”老張愣愣地問。
我轉頭看着壞風衣哥,我此時能夠確定,老張就是壞風衣哥直接從太平間迷暈了搞過來的。我說:“老張,這裏挺遠的,不過沒事了,跟我去辦一件事就回去。”
老張看着王路,又看了看胡甜,突地一笑說:“這裏還有兩個美人。”
老張這傢伙,確實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以爲還是從太平間出來遛彎的。
壞風衣哥此時蹲在地上仔細地看着那些白粉,突地擡起頭,臉陰得快出水了,“你過來,看下。”
這是招呼我。他們這個家族,簡直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就是冷成一塊冰一樣。但此時,我卻看壞風衣哥,不是一樣的心境,我覺得,人的好壞,還真的不能絕對而論。
我走過去,蹲下,一看,心裏猛地一沉。
白骨粉!
這簡直和我在風雲二佛的肚子裏看到的白骨粉一個樣,難道那些原木,還有這棺材,全是這些白骨粉做成的?
“有麻煩了,我們太不小心了!”壞風衣哥嘀咕着。
我急了,幾乎是一吼,“說清楚,剛纔就說一半留一半的,這裏,還就你能看出這些,別裝逼了成不?”
王路驚訝地看着我,她沒見過我這樣暴粗口。
壞風衣哥臉一動,說:“白骨粉散出,有人動了風雲二佛的手腳,這裏有問題。”
我還正想再問,突地,陰風裹起,白骨粉突地在風中閃着瑩光,卻沒有吹走。
白骨粉細粉子,竟比風重?
陰風駭然,我大叫着胡甜還有王路,大家一起來到我身邊,老張驚得合不攏嘴,“這是哪,出什麼鬼事了。”
壞風衣哥突地退後幾步,當地一聲抽出青銅劍,對着我厲聲說:“現在,就看我倆的造化了!”
壞風衣哥從沒有這樣的神情,看來,事情真的有問題。
“都在,好,都在,省麻煩了!”
陰聲突地傳來,鑽進骨頭縫裏一般,王路驚叫起來,胡甜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可這妞,卻是一下子過來,拉了胡甜的手:“姐們,我怕哦。”
關鍵時刻,乾醋也不吃了。
我掏出青銅小刀,對着王路說:“別怕,照顧好你的父母,再有,別離開我和胡甜。”
胡甜翻着白眼看着王路,卻沒有甩脫她拉着的手,胡甜到底心底還是不壞的。
陰風更疾,突地,白骨捲揚而起,如白玉柱一般,直豎在空中。
而周圍,冷森森的,整片樹林子似一片慘白。
黑影晃動,壞風衣哥大叫:操傢伙,上呀!
我猛地一旋,胡甜和我背抵背,猛地朝着黑影子撲了過去。
什麼東西!
全身盡黑,一共兩個,壞風衣哥纏上了一個,我和胡甜纏上了另一個。
噹啷啷!
劍如碰石頭一般,硬生生地彈回,還冒起火花!
簡直象石頭人!
不對,這人會動,黑影了會動,靈活無比。
掏出白骨,猛然一劃,一道白光閃過,噹啷有聲,而那些黑影子,卻是沒有倒,更沒有我預想中的炸裂,慌了,居然不怕白骨,這不是玉石,或者說不是石頭人!
壞風衣哥的青銅劍噹啷有聲,冒着火花,全成了守勢!
而我和胡甜合力,也是無法打退。
這比紅眼人更厲害。怪不得壞風衣哥說是不小心闖了大禍要看我和他的造化了。
陰風壓得胸口發悶,條條的白骨粉凝成一白玉柱就立在樹林中,我們只能繞着白玉柱穿行。而只要身體接近這些白骨粉的柱子,就冷得透骨。
幾個回合,看清了,我心裏駭然一冷:盔甲!
老天!
我和劉古碑在風雲山見過,是老祖造的盔甲,此時套在黑影人的身上,竟是堅硬無比。
這與老祖有關係!
怪不得白骨傷不得,劍刺不進了。
怎麼破!
壞風衣哥飛起跳落間,竟是被黑影人打得落了敗象。而我和胡甜合力,也是漸漸落敗。
轟隆隆!
突地,條條白骨粉柱突地砸下,我拉着胡甜急旋,躲過打砸,而壞風衣哥卻是被一條白骨粉柱砸個正着。
呼隆聲起間,竟是被埋在了白骨粉裏。
哇呀!這怎麼得了。
可突然間,我駭然驚目:無數的紅蟲,突地從白骨粉中爬出來,又迅急地拱了進雲,白骨粉堆隆起塌下,又隆起又塌下,天,這是在拱壞風衣哥的身子。
紅蟲厲害,我知道,在風雲二佛的肚子裏,那層層的白骨,全是紅蟲的傑作。
老天,我這下明白,這原來,全是來源於風雲二佛的肚子裏的怪異。這些白骨粉,全是風雲二佛肚子裏的白骨粉,而做成了原木,又做成了棺材,還有,那些紅眼人,全是紅蟲拱過的白骨,風化後成了如枯樹枝一樣的東西!
老祖盯上了我們!
我和胡甜呼地衝上前,顧不得了,亂扒亂踢,壞風衣哥露了出來,卻是滿身的紅蟲。
唉呀,不好,壞風衣哥怎麼如僵了一般,紅蟲正經由他的口鼻,朝着裏面拼命地拱。
老天,這要是拱進去,壞風衣哥最後會變成如風雲二佛肚子裏的白骨一樣!
而黑影人突地齊齊攻了上來,完了,這下子真的玩笑開大了。
胡甜伸手就雲拉壞風衣哥身上的紅蟲,可如彈簧一般,吸得更緊,拉不掉。
小兒科的動作,這怎麼成,怎麼辦,我小刀急晃,擋了黑影人的凌厲攻勢,而此時,紅蟲已然鑽得壞風衣哥滿嘴滿鼻,還有一部分,正朝着壞風衣哥的眼睛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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