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迷幻紅屍羣
衝到王路和白骨住的房門前,我猛地擡起右腳,剛擡起,還未出腳,房門呯地一聲盪開。
我全身的力理竟然現在可以收放自如,而且氣場強勁!
屋內的景象,卻是一下子讓我止住了猛衝的腳步。
王路被捆在牀上,而且捆王路的繩子,還就是我揹包裏的那根繩子。
王路滿臉淚水,可嘴裏塞着塊方方正正的毛巾。
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精心的摺疊了,既不讓王路叫出聲,又不至傷了她的嘴。
這個人,顯然就是白骨。
因爲只有白骨,知道我揹包裏有繩子,而且能不知不覺地拿了出來,捆了王路。
走近,扣是活結,反在王路背後。
更是白骨無疑,王路掙不脫,卻又是不緊不鬆,讓她跑不脫還傷不了。
這一切,應該就是白骨計劃好了的,而且從找到這家農家樂,確定住這家農家樂,到最後兩人睡一個房間,都應該是白骨精心的安排。
我的淚水已然流乾。
王路見我抱着白骨衝進來愣在當地,眼淚流得更歡,卻沒有驚訝,她應該知道這個結果,而這個結果,就是白骨在捆住她時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的。
我輕輕地將白骨放到牀上,潔白的牀單上印兒都沒有,白骨如一縷風,輕得只在我心裏刻下流血的痕跡!
走到王路跟前,解開活釦,拉下毛巾塊,王路哇地哭出聲來。
迅急地衝到牀前,整個人抖得如風中的樹葉,“姐,這是真的麼,姐,這是真的麼?”
王路悲然的哭號,我再我淚水涌出,一切,難道真的如白骨剛纔所說,是命啊!
“她應該和你說了什麼!”我沉沉地開口。
王路突地一下停止了哭泣,馬上起身,慌忙地收着包,擠出兩個字:“快,走!”
似乎是我一語提醒了王路,讓她回過了神來一般,難不成,白骨就跟她說了兩個字,讓我們快走?
我沒有動,王路急得滿臉淚水顧不得擦:“小李子,快走!”
我緩緩地起身,手一抖,怪啊,剛纔捆王路的繩子呼地一下子收到了我手中。
“這是真的啊!姐,你怎麼能這樣啊!”王路看一眼我,又是哭叫起來。
撲撲撲!
突地,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王路還在哭。
咦,我的耳朵特靈!
是從屋外傳來的,顯然,是走向這個農家樂!
心裏一縮,顧不得問王路的原因,輕輕一揮手,王路見我臉色突變,止了哭,貓一樣縮到我跟前,我輕輕地摟了她,在她耳邊說:“別離開我,有人來了!”
王路抖成一片,我輕輕地摸出小刀。
哇!
刀柄灼熱,而這股熱度,一經傳到我手心,又是迅速地直貫刀身,小刀立時變得暗紅,而隱閃起的紅光,我知道,小刀此刻,威力無比。
全身的力氣在涌動,而我能很好地控制。
剎間,我似明白了一點什麼,傷心如潮涌起,王路不說我能猜到,這一切,應該就是白骨給我的,而且,她給我這股力量,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命!
強壓下這股悲傷,對付了眼前,王路應該會告訴我,她所說的“是真的”這句話,應該是白骨細細交待了她一些什麼。
摟了王路,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關上房門。
屋裏的窗簾本是拉上的,女孩子們睡覺這是習慣。
屋裏幽暗了不少。
“姐說過,要我們快走,對了,姐說要把她就放這裏,別動的。”
王路只來得及慌慌地說出這句話,我輕輕地點頭。
不對!
腳步聲沉重!
心裏一驚,不是一個人,但聽着象一個人重重地走路,這應該是一堆人,只不過,腳步太過整齊劃一,而且,能感到一種涌動的氣場的怪異,直透進我全身的每個毛孔。
我比之先前,竟然靈敏得我自己也是驚奇無比!
嘎吱!
先前關上的大門,輕輕地被推開,這聲音極輕,王路應該沒聽到,她只顧鑽到我懷裏,而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是一隻手推的,而且,用的是暗力,透過門板的暗力,門在常人聽來,應是無聲地打開。
腳步聲突地消失,我能聽到門又無聲地關上。
我們的房門在輕輕地晃動,是被外間的氣場震盪得輕晃。
好強的氣場,這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厲害!
我慢慢地推開王路,王路還是拉了我的後衣襟,淚眼看着我,我輕輕地對她點頭,王路默然地一個點頭。這姑娘長大了,或許是經了這一事,知道再怕,還得一一地趟過。
我輕輕地走到放着白骨的牀邊,輕輕地拉上被單,白骨蒙在了被單之下,如覆着的白雪,我心裏暗說,就當是睡一覺吧,只要我李青雲還有一口氣在,沒人毀得了你,我必救醒你!
冷笑從心裏升起,我輕輕地吸了口氣,來吧,我正愁這口惡氣出得不順。
呯呯呯!
突地房外似傳來挪動東西的聲音,或者說是重物放下的聲音。
不對啊,明明是一隊整齊劃一的人羣,怎麼進屋了,沒有聲響不說,還似乎是放下的聲音。
不對勁,吸了吸鼻子,有紅香味,怪異的紅香味。
怎麼哪都有這紅香味。
而且非常濃!
我拉了王路,伏在她耳邊說:“這樣啊,等會,我出去,你別怕,拉着我,跟着我就成。”
王路點了點頭。
輕輕地走到門邊,手掌一旋,門竟是無聲地開了,而我掌心,似有着吸力一般。
門外,從過道處透過來燈光。
怪異的是,這羣人怎麼不進來找我們,如果是魂靈,應該可以感受到生人的氣息的,怎麼一點察覺也沒有,難不成,也是些如剛纔的厲魂一樣的小陰小魂,根來成不得事?
輕輕地走到走道上,還是沒有人。
摸到走道盡頭。
我去!
堂屋的景象驚得我目瞪口呆!
黑壓壓地全是人!
幾乎將整個堂屋擠得沒有空隙。
但怪異的是,沒有任何一絲的聲響,我的感覺極靈敏,竟然聽不到一絲的呼吸聲。
怪啊!
而我剛纔聽到的一個關門的聲音不對頭,門沒有關。
大門還是洞開着的。
而屋外黑糊糊的。
我明明聽到關了門的,怎麼門又開了?
呼,轟!
陡地一團黑影竟是從堂屋中間直升而起。
我和王路本能地退了幾步,王路倒是發出了點聲響,我忙輕輕地摟了她,我一點聲響也沒有。看來,我怪異的是,竟是功務增高得匪夷所思,感知靈敏,走路一點聲息也沒有。
怪不得我們出來,沒有察覺。
黑影轟然,呼地散開!
唉呀!
老天!
我這纔看清,我剛纔聽到的關門的聲音沒有錯,但卻是理解錯了。
那黑壓壓的人羣中間,竟然是一個洞口,而剛纔那我以爲的關門聲,是把這洞口上蓋着的板子拉開了。
而此時,經由洞口轟地飛出來的,全是紅蝴蝶!暗紅的血色,唉呀,這特麼熟悉啊,不是紅蝴蝶!
我靠!
太平間見過的血蝴蝶!太象了,一個模樣!
而接下來,我冷氣倒抽,那轟然彌散的血蝴蝶,怕是有成百上千只吧,全然一下子落到了那黑壓壓的人羣的頭頂。
是盯在頭頂上,也就是盯在命門上!
這特麼好熟悉的場景,是太平間的場景麼。
而血蝴蝶盯在這羣人的頭頂命門,撲閃着翅膀,不動,只是扇個不停,我去,這是在吸什麼,或是從命門處注入什麼吧。
門外,看不清,我的破妄之瞳都看不清,必是有生人無疑,應是沒有幻魂存在。
而剎那間,那血蝴蝶的翅膀越扇越慢,而身體,慢慢地褪變成黑色。
而那些被盯的人羣,臉上起了紅斑。
細看,這才發現,這哪是什麼正常的人啊!
一個個臉色慘白,而血蝴蝶盯過,臉上漸起紅斑。
太平間見過的屍體上的紅斑!
如果這些人沒穿衣服的話,必是身體上也是起了紅斑。
這是殭屍啊!
應該猜得不錯,就算不是,也應該是先被藥過,或是中了什麼毒,再或者是被驅了魂或是控制了魂靈,反正是僵的,但不能肯定是死的,因爲那紅斑正在他們臉上生長。
剎間,滿臉通紅。
而那血蝴蝶變成黑蝴蝶後,慢慢地叭在命門處不動了。
“應該差不多了吧,收拾收拾,回去覆命!”
門外突地傳來聲音。
一股濃厚的孜然味,還有烤肉味。
閃進兩個人影,穿着黑衣,幾乎籠在夜色裏,怪不得先前沒發現,我確定是人。
明白了,這倆傢伙,竟是抽了這個空,出去夜宵攤子買了烤串喫啊,真特麼懂生活!這喫得下麼,搞這麼陰詭的事情。
我和王路縮了縮。
他們沒發現。
再次證明我先前的猜想,這就是兩個普通人,根本沒發現這房裏還躲着我們。
或者我更大膽的猜想,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屋裏發生過什麼。
而這裏,可能就是他們的一個據點,叫工作間更合適,他們只管依命行事。
我和王路躲過道里邊一些,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裏面。
倆傢伙三嘴兩口喫完手裏的烤串,一個傢伙拿着一個引幡一樣的東西一晃,那些本來跌趴在人羣頭頂命門不動已然成了黑色的蝴蝶突地飛動起來。
聚成團,呼地飛進了人羣中間的洞口。
另一個傢伙過來,蓋上蓋板。
瞬間明白,原來這些血蝴蝶是藏在這屋下面的一個地下室裏。而不知是什麼人怎麼餵養的,專門來盯人的命門,盯過後,自己就變成了黑色,而被盯的,長出紅色的屍斑!
另一個傢伙大略地看了一下。
蓋蓋板的傢伙直起腰,“算了,這每週都做的,沒問題,快點,快趕走,回去,還能早點睡了。”
那個傢伙又是搖動引幡。
人羣開始動,一個個臉色通紅,卻是整齊劃一,隨了引幡的搖動,朝着屋外走去。
我去!
我聽到那重重的如一個人的腳步聲,卻原來,是被這傢伙拿着引幡趕動人羣發出的。
象趕屍啊!但這些人,明顯不是屍體,應該是暫時被控制了。
我心裏冷笑升起,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們來得不是時侯。
人羣出門一半,我輕輕地拉了五路走出過道。
我冷聲一吼:“停下,不然,全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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