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死之屍
一地紙貨,詭異非常,一碰即碎,不知找些什麼。
老頭陰着臉,看着地上的紙貨,沒有馬上說話,而王路和姐姐卻是一直在門邊,沒有跟我們走到屋中間來,我跟在老者身後,心裏翻滾不止。
狗屁的神祕,搞成這樣,找什麼?這個地方能找到什麼,莫不是又騙我們到這裏,又搞出些陰詭不成。
我拼命地壓住自己的怒氣,不能馬上翻臉,而這老頭,見過三次,每次總要弄出點什麼事來,我不想再生事,而且極不想在這個離醫院很近的地方搞出些什麼,那樣的話,搞得不好,真的可以引起動亂。
陰詭無常,說起來,還是見不得陽光的東西,而且一當暴露出來的話,我也不知道會引出些什麼事,現在,只能是等這老頭髮話了。
我小聲問:“老人家,這裏,好象是突然離去一樣,好象是毫無準備,全然消失的樣子,我可是說好了,不能再出什麼事,再說,我們不怕事,但也不想生事。”
老頭陰臉一笑:“你以爲我想搞出什麼事麼,我也不想,但此時,只怕是不出事也不行了。”我一愣,“到底找什麼?”
老頭陰着一笑,“找命!”
我去!都這個時候了,還搞這些了虛烏有的東西,我拼命地壓着自己的心情,我真的想一刀結果了這老東西,搞什麼搞,不是爲了祈容,我真的纔不會費這些口舌。
而祈容一直在姐姐和王路的身後,從酒吧出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臉上一片慘然,我知道,一個人哀莫大於心死,祈容應該是心死了麼。
“找什麼命?這裏哪來的命?”我小聲說着,但聲裏,明顯地有着不耐煩,而且能聽得出,我是拼命地壓着火氣。
老頭一笑:“找不到命,這事我辦不了。”
我說:“到底是什麼命?您倒是說清楚啊,這裏一地的紙貨,一碰即碎,我看不出,還能找出什麼別的命來。”
老頭此時已然蹲在地上,仔細地看着屋當中的紙人紙馬什麼的,屋當中的是未完工的,而屋邊上的,是完工了的。我不知他在看些什麼,命是個什麼東西,依了我的常理理解,命,可不是什麼具體的東西了,這哪能找得到啊。
老頭陰着臉看了一會,突地說:“你的青銅小刀還在吧,拿出來。”
我一驚,這老傢伙,居然知道我有青銅小刀,我冷笑着掏出了青銅小刀,帶着氣場,地上的紙貨微顫,我冷笑着:“這不知道是要殺什麼了,到時侯傷着人,可就別怪我了。”
老頭呼地起身,冷眼盯着我:“年輕人,說話別說太滿,我知道你心裏有火,別明裏暗裏地暗示我,我老漢也懂,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有用,你想救人的人,終究是救不了。”
老傢伙世故而圓滑,我咕地一聲吞下了口涎水,真的,心裏不是個滋味,但又得忍着,我說:“沒有什麼,只是抓緊時間罷了,要我小刀有什麼用。”
老頭陰着臉一笑說:“我們都退到門邊,這樣吧,你用小刀刺過去,有血流出的紙人,你就停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命。”
啊?什麼陰詭,哪有紙人還流血的。但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猶豫了,我挺刀就上,先是朝着中間的一堆紙貨呼地刺去,刀鋒蕩起真氣,紙貨一碰就碎,呼地滿屋都是紙屑,而且是碎腐的紙屑。
此時老頭早退到了門邊,與姐姐和王路還有祈容在一起。姐姐緊張地盯着老頭,我瞟眼過去時,姐姐對我點了一下頭,整個人挨近了祈容,我知道,姐姐是要我放心,她會看着老頭,而且一直在保護着祈容。
姐姐對祈容,應該說不上好感,而姐姐之所以這樣做,全是因爲我想救祈容,姐姐是因爲我想做的,姐姐就支持,王路也是緊張地盯着我,擔心得不得了。
腐碎的約屑亂飛,剎間滿屋,我心裏稍安,看來,姐姐是一直在幫我,而且我們現在都是心齊,老頭就算是有什麼陰詭,大不了到最後一場爭打,我感知了一下,我的力道氣場,應該是能夠壓住這裏的一切。
中間的腐紙屑呼地飛散,都是些未完工的紙貨,沒有發現血流出來,而且連片好紙也沒有。我急扭身,呼地朝着旁邊的紙貨刺去。青銅小刀本是壓煞之物,而此時,刺向那些完整的紙人時,卻是呼然有聲,我感一種隱然的血腥味。
不對頭,果然有陰詭,心裏一驚,手下越發地回了勁,怪了,我的力道和氣場,此時直貫刀鋒,但卻是沒有碎腐的紙屑飛散開來,而且刺了過去,那些紙人,似乎是在搖擺,卻是並沒有破碎。
心裏一緊,越發地注意,果然有問題。當頭朝着第一個紙人刺去,撲地一聲,沒有血流出來,卻是扎出一個洞來,就象是刺在真的人的身上,不同的是,沒的血流,卻是有破洞。
怎麼回事?明明的紙人,我刺着的感覺,就象是在刺真的人,這可是怪了,心裏疑惑,接連地朝着旁邊刺去,怪了,破洞立現,雖說沒有鮮血流出,卻是從破洞裏,呼地躥出陰風來,而且這陰風從我刺過的所有的破洞裏躥出,交織在一起,立時,整個屋子陰冷異常。
陰風糾裹,心裏一驚,這陰風有種熟悉的感覺,就是不是太平間的陰風,而是又是那種透骨的陰冷的陰風,與六道輪迴場的陰風一樣,噬骨鑽髓一般。
心裏立時緊張起來,越發地注起了意。而那邊姐姐高聲說:“雲兒,小心了,這裏的陰風不對頭,還有不死之屍,注意了。”
啊?不死之屍?不是殭屍,也不是活死人,居然是不死之屍。這我聽師傅說過,不死之屍,其實是人爲的。
就是在人死七日之內,將其肉身固定,外加以符紙,紮成紙人樣,這樣的不死之屍,只要是施了咒,就會聽施咒之人的指揮,而且不死之屍除非咒解,你是殺不死的。
不死之屍可以用作任何的東西,也就是說,可以帶毒,高亦可以攻擊人,當成武器。
姐姐一叫,王路也是連呼注意了,而一直低着頭的祈容,此時也是擡起了頭,關切地望着前面,看來,任何陰詭之人,你只要是真心地對她,都會被感化啊。
我瞟眼看老頭,老頭在門邊,沒有動,而我也看到了一個細節,姐姐是側身,堵在門邊,而且是堵在老頭的身後,姐姐是怕老頭突然發難跑了吧。
我朝着姐姐一點頭,這點默契是有的,我是讚許姐姐的做法,是的,我心裏已然下定決心,不管怎樣,你這個怪老頭,不管這裏出現什麼樣的陰詭,你是絕然跑不出這個屋子的,而且,我也不會放你跑出這個屋子,你把我們搞了來,休想就這樣輕易地離開。
我嘿地一聲冷笑,小刀一挺,我可不管你陰風交織了,此時陰風透冷,我感到,青銅上刀正在慢慢地變紅,這是我力貫刀鋒,而刀鋒也是碰到陰詭,纔會變紅,果然是如此。
猛然挺身急扭,呼地朝着一排的紙人劃拉過去,刀鋒蕩起真氣,呯然有聲,而刀鋒劃過處,破洞立現,陰風越來越強勁。
快到盡頭,刀鋒突地變得不靈活了,而且似乎有真氣阻擋一般,我又是猛然加力,撲地劃了過去,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法。
到了最後一個完整的紙人,呯,撲,哧,連響聲處,不同,與先之前的絕然不同。
猛然用力,划過去,又是猛然的哧聲,哎呀,不好,紅光一閃,果然,一團的血霧呼地從破洞裏躥出。
是的,有了血,不過是霧,這是我通紅的刀鋒將血流霧化了,而且血霧立現,一進成團,隨了陰風,呼地裹涌出來,我刀鋒一擋,血霧一壓,又是伴着陰風,朝着屋內瀰漫。
轟隆隆!突地有異響,而且聲音極響,血霧一下子伴着陰風,直躥向那些先前被我刺穿了破洞的紙人而去。
而那最後一個血人,突地立起,竟然站了起來,在血霧的裹涌中,我眼前簡直如出現奇蹟一般,老天,那紙人,迅速地在豐滿,如在長着血肉一般,立時,眼珠轉動,哧然有聲,在我眼前,竟然神奇般地如復活了一般。
我去!我刺出血霧,居然將這紙人復活了麼。
而這個紙人猛在挺立,竟然邁開了步,隨着我刀鋒蕩起的真氣在流轉,而且越晃越厲害,似乎就如在回形房裏詭異的生長一般。
咔咔咔!怪異的響聲立時傳滿了整個屋子。“雲兒,小心了,它們全活了!”姐姐在身後大叫着。我駭然轉頭,老天,那些先前被刺穿了破洞的紙人,此時那破洞,竟然如嘴一般,在拼命地吞噬着那彌散出來的血霧。
而只要是吞噬進了血霧,那些紙人,居然一個個地如活了一般,沒有那最後一個紙人那樣的迅速,卻是也在生長着,眼珠在轉動。
不好,這血霧有怪異,而且是我刺出的血霧,恰恰是讓這些先前沒有生命跡象的紙人,此時全有了生命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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