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見鬼 作者:未知 童小顏認真看着,只見演唱者身披一件紅色的衣服,腰上繫着一條紅布腰帶,肩膀上斜跨着一根紅色緞帶,腹部的左邊繫着一面直徑約二百公分的小鼓。 她很喜歡這個裝束,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表演者,旁邊掛着一面直徑二百公分的小銅鑼。 這個好玩!童玥記得,當時的童小顏叫了起來,她興奮地看着,表演者左手拿着鼓錘,右手握着鑼槌,熟練地敲打着,嘴裏用萍鄉方言說唱着一首萍鄉春鑼拜年歌呢! 童小顏認真聽着,這說唱詞詼諧幽默搞笑,不禁笑了起來,她掃視客廳裏的所有人,臉上全都爬滿了會心微笑,也難怪,演唱者說唱着:“不唱地來不唱天,不唱神來不唱仙。” 優美的旋律,響起。童小顏也愉快地跟着唱了起來呢。 聽了一曲又一曲,全是讚美的內容。 最後童玥包了一個紅包,遞給了表演者,表演者這才停止說唱,雙手接過紅包,滿臉笑嘻嘻的,彎腰行禮,說了一堆好話,興高采烈地走向了隔壁鄰居家裏。 小孩子喜歡熱鬧,跟着表演者後面跑了過去。 如此節奏明快,歌詞詼諧,以及靈活自由的萍鄉方言說唱,也只有萍鄉當地人才說得最地道。 童玥不禁由衷地感嘆。 據說,因爲歌詞還具有通俗易懂,貼近生活,大衆化的特點。 不僅沒有讀過書的老年人可以聽得懂,小孩子也聽得懂,而且覺得挺有趣的。 童玥當時打聽到,這就是萍鄉年俗中最具特色的一種百聽不厭地年味濃厚的民間藝術表演——萍鄉春鑼。 後來,童玥回到了W市,特意查了一下這些東西,原來萍鄉春鑼的見物贊物的自由說唱,滿堂紅彩的讚美,彰顯吉利的生活,預祝着來年的發展前景廣闊。 童玥還知道了,其實萍鄉春鑼早已是一項非常有名氣的民間藝術表演。 童玥想到當時的情景,滿臉笑容。 可是,當她回神,看見了童小顏,又不僅傷感起來。 “小顏,你倒是看看,看看小姨,行不行?” 童玥有一陣傷心地哭喊。童玥的哭聲,幾乎撕心裂肺。 她和痛苦,她很希望再見到童小顏。 她特別後悔,後悔不該沒有關心她,而是罵了她,說了她。 她以爲她的外甥女已經長大了。 可是,她沒有。 童玥好傷心,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不過吼她。 “小顏,你醒醒!” 童玥依然叫喊着,她甚至使勁搖晃童小顏的身體,還是沒有反應。 “童教授!”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童玥扭頭一看,原來是查蕭玉、習珍妮、喜兒和童小羽呢。 童小羽和喜兒,非常緊張,跑了過來,趴在病牀上,大聲喊叫。 只不過,查蕭玉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像他以前的樣子。 他沒有了笑容,也沒有了活躍。 爲什麼? 他怎麼啦? 童玥的眼睛,瞄到了他的表情,不過,童玥的心情不好,並沒有多想。 待童小羽和席兒,喊叫一陣,童小顏一點反應也沒有。 兩人嘆氣,相互看了一眼,攤攤手。 “小姨,我們家小顏一定是被外面那個卓秦風害的!” 喜兒一肚子氣,覺得很不舒服,她恨不得將卓秦風的皮給拔了,只不過,她就是不敢,因爲這個時候,喜兒是卓家的保姆。 “我看呀,傷害咱們家小顏的不只是那個冷麪,還有一個笑面虎呢。” 童小羽補充了一句,幾乎hi火上澆油一眼。 童玥一愣,對!還有席語君!卓秦風叫童小羽醒來沒有用,也許,席語君告訴她,他就行了呢? 可是,席語君不會死死了嗎? 這死人怎麼喚醒一個死人? “說得對呀,不過,席語君在哪裏?他已經不在了,他怎麼過來就童小顏的命!” 說着童玥又哭了起來。 站在另一旁一直在想辦法的習珍妮,聽着童玥的哭聲,以及看着滿屋子的人,愁眉苦臉,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她的心痛得很,整個病房的空氣,非常的凝固,幾乎像是要窒息。 習珍妮低着頭,掉下了眼淚,慢慢地走了出來。 習珍妮一直走到外面,往凳子上一坐,凳子彈起,坐在一旁的卓秦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一句話也不說。 習珍妮看見卓秦風這一副表情,更加不舒服。 她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想找人聊聊天,以前吧,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找童小顏聊天,可是,現在呢? 習珍妮點開了姚之航的微信,很快又退了回去,她已經離開他了,還找他做什麼? 習珍妮想了想,點開了席語臣的微信。 她嘆了一口氣,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語臣,我心情很不好。你在忙活什麼? 席語臣秒回:沒有什麼,就是在童家睡覺呢! 睡覺? 大白天的,他倒是過得瀟灑,大春節的,公司還沒有上班,他只要睡覺。 習珍妮苦笑了一下,回了一句:來一醫院陪陪我吧?心裏很恐懼,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瞬息萬變的,人生無常,今天還是好好的,就不知道哪一天,人就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席語臣回了一條微信:怎麼啦?你是說我哥離開了人世嗎?還是? 習珍妮看着,爲什麼好端端的兩個人,活着的時候,不好好的相愛,一直到死了,纔想起來要尋死覓活的? 習珍妮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條:也不是,只是覺得,你哥的死,是一個意外,而童小顏的自殺,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最好的朋友,就這樣沒有了—— 習珍妮非常地傷心。 這一條發出去之後,過了很久,微信還是沒有回。 席語臣,他怎麼可以這樣?需要他安慰的時候,他在哪裏? 連一句話也不能安慰?爲什麼叫他過來醫院陪她也不來? 習珍妮的心情糟透了,她“哼”了一聲,站起,很不高興地瞪了旁邊的卓秦風一眼,往外面走去,她覺得醫院裏太壓抑了,她要出去透透氣! 習珍妮沿着牆角,來到了醫院的公園,坐在池塘邊上,靠着,仰着頭,閉上了眼睛,她在感受太陽的紫外線的大小。 習珍妮努力呼吸着,滿腦子的席語臣,這段時間,他在哪裏?他在幹什麼? 席語臣變心了嗎?爲什麼每一次約他出來,他總是在找理由? 他哥哥死了,他也死了嗎?王八蛋! 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弄死他!席語臣—— “語臣,你說,卓秦風和童小顏現在怎麼樣了?兩人要結婚了嗎?卓秦風應該——” 什麼聲音? 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語臣? 什麼卓秦風和童小顏? 習珍妮趕緊張開眼睛,站起,四處張望—— 透過一顆大榕樹,居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個人影,太像席語臣了! 習珍妮屏住了呼吸,扒開了樹枝,看了過去。 一眼看不見了兩個熟悉的人——一個席語臣,另外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席語君。 幻覺! 不可能的! 習珍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席語君不是死了嗎?他還在? 席語臣不是說在童家睡覺嗎?怎麼會在這裏? 席語臣不是說他哥哥死了嗎? 爲什麼在這兒? 習珍妮還是認爲自己出現了幻視、幻覺、幻聽。 她鬆開枝葉,揚起手,使勁掐了一下臉上。 痛死了! 是真的! 習珍妮一下子變得惱怒起來,她推開枝葉,衝了過去,擋在席語君和席語臣的面前。 習珍妮一句話也不說,拉着一張小臉。 席語君一看,愣住了,他回頭,發現席語臣一臉驚恐。 席語臣立馬繞過席語君,衝到習珍妮的面前,緊張地解釋道:“習珍妮,不是你看見的這樣,哦我——” “不是我看見的那樣呀?你說你哥不在了,是真的嗎?你說你在睡覺,也是真的嗎?” 習珍妮的思路很清晰。 但是,席語臣越是緊張,思路越是混亂。 “習珍妮,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說謊是又苦衷的,我——” 席語臣的意思,一下子又變了。 他什麼意思? 說來說去,意思是他騙人? 那麼,她習珍妮算哪門子女朋友? 習珍妮覺得很委屈,怒吼:“騙子!你一家人全是騙子,你騙我,騙我在家裏睡覺,你哥卻用死來騙童小顏,你們現在可以滿意了,童小顏自殺了,就在醫院裏躺着呢!” 習珍妮說完,揚起巴掌,使勁地扇了他一巴掌,轉身跑開。 還不等席語臣反應過來,席語君立馬大聲吼叫:“我要見她!我要見童小顏!” 席語君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 席語臣抓心地痛着。 所有的一切,全都玩完了! 習珍妮不信任他了,始終還是沒有阻止哥哥和童小顏想見,經過這一次,恐怕兩人將分不開了。 席語臣苦笑,摸了一下被習珍妮打過的臉龐,這個女人,手勁也太大了!粗魯! 席語臣推着席語君,往醫院裏走去,想護士打聽到了童小顏的病房。 輪椅接近了病房門口,所有人的眼神驚訝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