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入学测试
大道的两侧分别是两片草坪,中间有着一座喷泉,再继续前进深入,可以见到一幢白色五层楼的建筑,竖立在道路的终点上。
“走吧。”
哈德斯带着西蒙穿過街道,通過铁门裡的小门,走了进去。通過当下无人的主干道,来到了白色五层楼建筑的底楼。
底楼大厅裡有两排招待人员,左边的一排桌子上竖着一块牌子,內容为:光明教会相关人员接待处。右边的一排桌子上,牌子的內容为:魔器公会相关人员接待处。
可能是由于近期并非是入学高峰期,像西蒙這种快要接近十六岁的插班生更是少见,两侧分别布置三张桌椅,却都只有一個接待人员。
西蒙跟随着哈德斯来到了右边的魔器公会相关人员接待处。接待人员是一個睡眼朦胧,打不起精神的中年人。
哈德斯先是向他出示了魔器公会的证件,随后說道:“他是我推薦入学的学生,名为西蒙·卡斯特。”
“你们来自卡兰德城?”
“是的。”
中年人睁开双眼,看了西蒙一眼,问道:“几岁了?”
“十五岁。”
“十五岁?魔力强度是多少?”
“一阶一星。”
西蒙报出的是二十多天前,在卡兰德城的魔器之堂裡测量出的魔力强度,而他现在的实际水平,他感觉应该在一阶二星到三星左右。
“能具现魔力嗎?”
“不能。”
“召唤出来的器魂是什么?”
“长剑。”
“长剑啊?”
中年人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后,递给西蒙一张表格:“把這张纸给填了,然后往右边走,第三個房间就是你的入学测试地点。”
等到西蒙填完表格,哈德斯先是拿了過去,在推薦人一栏盖上了他自己的印章,随后還给了西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你一個人去吧,我有一些事情,先走一步。”
“恩,我知道了。”
看来哈德斯对西蒙的实力信心十足,同时西蒙也理解,也猜得出哈德斯接下来大致会去什么地方。
西蒙一人走进了测试房间,裡面有一個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仿佛是在等待着他一样。
年轻人从西蒙手中接過表格,先是扫了一眼,随后眼皮跳动了一下,又细细地看了一会儿后,說道:“伯爵后裔?”
“是的。”
在来到亚加学院之前,西蒙就已经知道,這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只不過這所学校的入学要求十分之低,只要是骑士的后裔就有资格参加入学测试。
而对方现在的疑问,西蒙心中也有做過准备,毕竟他现在的打扮,实在是太過朴素。
白色衬衣与深棕色外套都是用普通布料制成,腰间的腰包虽然是真牛皮制成,但在這個世界裡,牛皮反而是最不值钱的材质。
身后背着的长剑外,套着的是一個烧毁過的剑鞘,可以从残留的花纹中看出剑鞘曾经有精美的装饰。但是现在,這個剑鞘就像是烧火棍一样难看。
伯爵可是王国内的中高阶层贵族,一個伯爵的子嗣能穿成這样?還用着這样一柄难看的剑鞘?
年轻人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邪笑,随即又不露声色地隐去:“說!你的资格审核是怎么通過的?我怀疑你的身份!”
“资格审核?”
“沒错!”
啪!
年轻人反手将西蒙的表格一把拍在了桌面上,义正言辞地說道:“穿成這样一幅穷酸模样,也敢来冒充贵族后裔?要是表格裡填的是骑士,我說不定就放你過了,但你偏偏填的是伯爵!”
抬起一只手指着西蒙,年轻人厉声說道:“卡兰德城的乡巴佬!赶紧滚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被這么一指,西蒙差点气得肺都要炸了。
原本好不容易离开了卡兰德城那個气氛阴暗,环境压抑的地方,好不容易击败了山虎的塔斯克,让他的心情得到了真正的解放。而现在面前的年轻人,先是莫名其妙地指责他的身份,接着又叫他回去。
回到卡兰德城裡去?
开什么玩笑!
“乡巴佬?哼……我承认我是乡巴佬,我也的确沒做過什么资格审核,因为我是魔器之堂推薦過来的工读生。”
像西蒙這种由教会或者魔器公会推薦過去的工读生,不仅会获得大量的学费减免,還能得到由学院布置的校内工作机会。
“工读生?”
年轻人的讥笑神色愈发明显:“說谎也不打一下草稿,伯爵的后裔是工读生?先低头看看你的穷酸模样吧,别来我們亚加学院裡丢人现眼!”
“我只說一次……”
西蒙缓缓将手移到了身后背着的剑柄上,他看向年轻人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我們家虽然的确已经落魄得不像样子,但是——”
赤黑的长剑“锵”得一声被拔了出来,剑尖指向面前的年轻人,西蒙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大声說道:“——也轮不到你来說三道四!”
“你拔出长剑是想要做什么?袭击我嗎?来人!守卫!学院的守卫呢!”
脚步声忽然出现在了房间的四周,有不少人被這裡的声音给惊动,都纷纷堵在房门口,望向裡面的情况。
“路帕特,你在吵什么吵?”
在西蒙与年轻人对峙了几息后,最先走进门的不是手持剑盾的学院守卫,而是一個留着波浪形及肩长发的中年人。
“威廉姆斯先生?您回来啦?這裡有一個来自卡兰德城的乡巴佬,冒充贵族身份過来……”
“冒充贵族身份?”
中年人身高看上去一米八有余,身着褐色夹克与蓝色长裤,他走了进来,先是对着西蒙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番,随后又对着年轻人路帕特說道:“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给我闹出這种事情?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总是左一個乡巴佬,右一個乡巴佬的叫着,你不嫌丢人,我還觉得丢人呢!”
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把长剑拨开,中年人威廉姆斯走到了路帕特的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說道:“我都回来了,你還站在這裡干嘛?一边去!……大家散了吧。”
“等一下!”
原本堵在门口的围观者正欲离去,忽然被西蒙的這一声“等一下”止住了脚步,急忙又回到了门口,想看看接下去還有沒有好戏。
“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劝你還是……”
“住口!”
威廉姆斯对着路帕特呵斥了一声,又向西蒙问道:“你是想要他的道歉嗎?”
西蒙摇了摇头,說道:“他侮辱了传承贵族的名声与血脉,我不仅需要他道歉,我還要让他从内心深处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他羞辱的!”
“那你想要怎么做?”
威廉姆斯看着对准路帕特的长剑,皱着眉头问道。
“赌上名声的决斗。”
“决斗?”
拿起桌面上的表格,看到了填在魔力强度一栏裡的一阶一星,威廉姆斯看着面前认真异常的少年,說道:“我劝你還是不要這么做比较好。路帕特虽然只是一個魔力强度为二阶的普通教职员工,但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事关卡斯特家的精神与荣耀,我沒有退路。”
将背后的剑鞘也脱下,扔到了路帕特的脚下。
這是贵族决斗礼仪的一种。如果路帕特将剑鞘捡起来,并交换到西蒙的手中,让长剑得以入鞘,则表示路帕特自甘示弱,并向西蒙示意尊敬。
如果路帕特不捡起剑鞘,并一脚把剑鞘踹开,则說明他接受了西蒙的挑战。
“卡斯特?”
听到了這個姓氏,威廉姆斯急忙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翻了一個白眼,随后一副“随便你们了”的神情与口气,說道:“好吧,好吧,如果你们真的要打的话……路帕特,别太认真,记住一点,不要闹出人命。”
“不会——”
路帕特看似随意地踢开了西蒙扔過去的剑鞘,又随口应了一句:“对付他,我根本沒有使出全力的必要。”
“是嗎?”
西蒙看着路帕特,后者拔出了佩戴在腰间的装饰用细剑,对着前者一招手,說道:“這裡的空间太小,敢不敢跟着我走出去?”
“有什么不敢的?”
打开窗户,路帕特先翻了出去,来到了一片草坪上,他先是舞起了细剑,唰唰唰得表演了一套剑法后,引起了周围旁观者的鼓掌,接着看向了西蒙,說道:“你现在认输還来得及,否则一会儿,你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沒有。”
“那如果是我打得你爬不起来了呢?”
“你?”
细剑在路帕特的手中舞出了一连串的残影,他說:“大家都不用魔力,全凭剑技分出胜负,怎么样?免得你输了之后不服气,說我是仗着魔力强度在欺负一個乡巴佬。”
“哼,真是十足被小看了啊……”
西蒙的脸上先是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随着他指着路帕特大声說道:“我若是赢了你,你又该如何?”
“你赢了我?”
路帕特露出了讥笑之色:“不仅入学测试算你通過,而且我還会当众向你道歉!”
细剑随着路帕特的连续舞动发出了颤鸣声,他扭头看到了一边的威廉姆斯,說道:“威廉姆斯先生,决斗可以开始了嗎?”
威廉姆斯无奈地撇了撇嘴,认真地看了一眼西蒙,发现這個少年目光坚定,面如沉水,只能无奈地說道:“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路帕特舞动着细剑,朝着西蒙所在的方向,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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