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事惡化
剛剛開赴前線不到一天的衛隊旅士氣頓時有些低迷。
戰場真刀真槍，若是打不過敵軍，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就這麼被自己人陷害，被偷襲而死，讓衛隊旅下頓時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
即使有着秦川和張小六親自坐鎮指揮，九門口一線戰場的情況依舊不如預期。
不僅久攻不下，甚至還頻繁面臨敵人的反撲，連第一道防線都被打破了兩回。
雖說還沒威脅到衛隊旅的根本，可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呢？
若是第一道防線再破，真被人越過二三道防線打到了老巢，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於是這會兒前線的戰士也一個個慢慢打出了血性。
自己奉軍浩浩蕩蕩的起兵出關，贏不下來也就算了，若是還讓人反咬一口，藉機被直系殺進了關內，那到時候誰也沒有好果子喫。
在這樣信念的加持下，衛隊旅一度反撲，打出了五十公里的戰略縱深。
可很快又被背靠老巢，不斷增員的直系壓了回去。
一線的戰場幾乎已經化身成了絞肉機，每天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裏面丟掉性命。
奉軍更是頻頻落入下風，隨時有面臨直系大軍壓境的風險。
戰事一度陷入膠着，就連遠在奉天的大帥都注意到了衛隊旅這邊的情況。
自己的兒子還在戰場一線，想到這些大帥也是心亂如麻，始終擔憂第一次戰場的張小六在前線的安危，心中頓時有了想把他召回來的念頭。
終於，前線又一次傳來衛隊旅的第一道防線被攻破，雖然被衛隊旅拼命反撲再次奪回，但衛隊旅下傷亡慘重的消息時，大帥坐不住了。
明明是攻堅戰，硬生生打成了防禦戰，連前沿防線都接連被破。
這樣的戰果怎麼能讓他放心！
“媽了個巴子的，給我接衛隊旅前線指揮部！”
拿起了電話，大帥直接打到了衛隊旅。
而電話那邊，接起來的是張小六身邊的警衛連連長。
“這裏是衛隊旅前線指揮部，我是警衛連長鬍成峯！”
“我是張作林，你們旅長呢？”
大帥也不和下面的小嘍囉多廢話，而胡成峯聽到大帥的名字也是一驚。
“帥爺！我們剛剛反擊，奪回了一道防線，旅長正在前線作戰指揮！”
聽到張小六正在最危險的一道防線，大帥心頭頓時一跳，隨即怒罵道：
“胡鬧！他堂堂指揮官，怎麼能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給我接一道防線，我要和他通話！”
“是！”
面對大帥的要求，警衛連長不敢怠慢，立刻要求接線員轉接一道防線。
電話滋滋啦啦的響了半天，才響起張小六的聲音。
顯然是因爲接連不斷的被攻破，一道戰線附近的通訊設施都已經受到了嚴重影響。
而越是這樣，大帥對張小六的安全也就越擔心。
“大帥！衛隊旅旅長張小六，請指示！”戰場沒有父子，一切都是公事公辦，所以即使是自己父親的電話，張小六還是正色迴應。
而聽着那邊連天的炮火聲，大帥卻是心亂如麻，根本顧不那麼多了，立刻開口道：
“小六子，你是不是瘋了？一線那麼危險的地方，也是你個毛頭小子能去得的？馬回指揮部，然後給我滾回奉天來！”
“大帥，前線戰事正緊，我這個當長官的怎麼能撤！”
雖然知道父親是擔憂自己的安危，但張小六的態度還是很堅決。
他眼看着那麼多衛隊旅的將士都在爲了他們奉系打生打死。
這個時候他跑回指揮部，甚至撤回奉天，那算什麼事情？
“你是哪門子的長官？你會指揮嗎？會指揮就不會給老子打成這個樣子了！”
大帥是又擔憂又生氣，前線仗沒打好，他恨不得斃了指揮官。
可畢竟是自己兒子，他還是不由得爲他的安危擔心。
“如果不會指揮，那我更得身先士卒，爲戰士打好榜樣，讓他們更有信心作戰！”
張小六面容變也不變，而大帥聽到他這麼說則是更加生氣。
“媽了個巴子的，小六子，你別油鹽不進，要是你落在老曹他們的手裏，就是幾個衛隊旅我也換不回來你，你就在京城給老子等死吧，你明白不明白！”
大帥這會兒最怕的就是張小六被對方抓到，那事情就麻煩了。
到時候直系肯定藉機獅子大開口，跟他漫天要價。
而他根本不可能答應直系的要求。
那可就是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送死了！
“放心大帥，就算戰爭失利，我一定和衛隊旅的兄弟們死守到最後，自殺謝罪，絕對不會被敵軍俘虜，給您添麻煩！”
張小六面容堅毅，彷彿已經想到了這一切。
而大帥聞言則是被氣的頭頂直冒煙。
“好好好，那你就給老子死在前線吧，別給老子回來了！”
砰的一聲把電話摔在桌子，老帥這會兒整個人都要氣瘋了。
他是真後悔聽信了秦川的話，把張小六交給他不說，還讓衛隊旅當這個排頭兵。
要是真出了事情，他怎麼和他死去的夫人，還有自己的大女兒交代？
“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個秦川就只會耍嘴皮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老子第一個斃了他！”
大帥怒氣衝衝的坐在沙發，而一旁早早就已經到來，要和他彙報什麼的楊宇亭卻是剛剛好看見了這一幕，聽到老帥罵秦川，眼神微變，走過來道：
“帥爺，六子眼下在前線指戰，可我怎麼聽說，昨天一道防線剛失守，秦川的專車就已經離開了九門口，這會兒根本不在前線呢？”
“什麼？你這是聽誰說的？”
聽到這個消息，老帥又驚又怒。
秦川費了那麼大力氣說動他出兵，又忽悠張小六跟他去了一線，
這會兒難不成剛一見事情不好，立刻就臨陣脫逃，自己跑了？
“我也是聽下面的人說的，說是已經見到秦川的車往津城方向去了。”
楊宇亭這話有點火澆油的意思，果不其然，剛一說完，老帥立刻表情鉅變。
“去津城了，他媽的，一線已經打開了花，老子兒子都扔在裏面了，他秦川敢自己跑到直系的地盤，難不成是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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