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順水人情
知道打進京城對這場大戰來說就是頭功。
所以見到秦川主動請戰，表情也有些猶豫。
而秦川也知道他的想法，將馮鈺祥拉到一邊小聲道：
“馮老哥，我知道您的顧慮，我是想要這次的功勞不假，畢竟奉系那麼多老派將領都在面盯着我呢，我也得拿點安身立命的資本不是？但我這也是爲您考慮。”
“您畢竟也是直系出身，雖說您此次是維護北羊法統的義舉，可城門一開，裏面無論是那些守軍還是百姓，各個都是人心惶惶，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啊！若是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您，那輿論一起，接下來的話，好說不好聽啊，弟弟也是爲您的名聲着想。”
秦川的話很有說服力，最關鍵的是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野心。
就這麼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放在了桌面，倒是讓馮鈺祥有些不好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了。
況且秦川說的卻是有道理，不管怎麼講，對直系來說他馮鈺祥都是叛徒。
控制住了京城，又親手打開了城門迎敵軍入關，這實在不是個好名聲！
所以思來想去，馮鈺祥也是同意了秦川的話，畢竟他也很看好秦川。
更是有意支持秦川這個和自己交好的將領未來在奉軍，甚至是北羊政府當中取得一席之地。
這個順水人情，送了也就送了吧，無非是個主攻的位置罷了。
“還是秦老弟考慮的周到，這樣老哥哥倒是要謝謝你了。”
馮鈺祥哈哈一笑，而秦川則是連連擺手。
“您可千萬別馮老哥，這次我得謝謝您，等到戰爭結束，咱們來日方長！”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秦老弟出人頭地的那一天了！”
馮鈺祥要的就是這句話，作爲縱橫華夏政壇幾十年的常青樹，他靠的就是一手四處投資。
不管是哪方哪派，都和他保持着不錯的關係。
而眼看奉系就要進京城得勢，他也很願意推秦川一把！
而得到了馮鈺祥的首肯，秦川帶着衛隊旅趁夜直接朝着京城前線發起了偷襲。
誰都沒想到，在已經手握如此巨大優勢的情況下，聯軍竟然還選擇兵出奇招！
所以這些原本就已經有了哀兵之心的守備軍立刻被衝的七零八落。
秦川一夜之間就打到了京城外郊，眼看着城門就在眼前！
而忙碌了一宿秦川也聽到了隨行的軍醫回報，說是張小六已經醒了，只是還下地行走。
但是問題已經不大，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了。
秦川聞言也是興奮萬分，心說他這學生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昨天秦川和他說的那一番話雖然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但畢竟結果是好的，他已經兵臨京城外，而張小六也如期的醒了過來。
所以秦川也是立刻借用了馮鈺祥指揮部的發報機給奉天去電。
一是要告知大帥張小六的身體情況，二就是要彙報前線戰事所取得的巨大成果。而這封電報也讓原本陷入了詭異平靜的奉天城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再一次召開的指揮部會議。
楊宇亭和王詠江兩人都是紛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對秦川的事情妄加評價。
否則就真和其他人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這秦川的電報發自馮鈺祥的指揮部，一切的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
如果不是秦川去策反了馮鈺祥，兩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而除了之前保持謹慎的兩人，其他的將領就不一樣了。
這會兒各個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樣，幾乎大帥問什麼都不說話。
生怕因爲有秦川這麼一個怪胎，戰事還有什麼變化，自己再說錯了什麼話被大帥覺得無能。
而四處問詢了一圈，對接下來的戰事該如何考慮，最後卻是無果的大帥也是表情憤怒。
“說啊，都他孃的啞巴了？昨天七嘴八舌說秦川時候的本事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也忘了，之前他就坐在這張椅子，罵秦川罵的比誰都來勁。
只不過這就是位者的權力，隨時隨地能翻臉不認人！
而沒人敢點破這一點，但也不能讓這場面這麼尷尬下來。
微微思索了半晌，楊宇亭率先開口道：
“帥爺，想來我們還是和秦川接觸少些，不夠了解他，比不了他手下的兵。沒想到他真能做下這麼大的事情，獨自策反了馮鈺祥，眼下更是兵臨京城，竟然即將就要打到直系的大本營去了，這是可喜可賀的大好事啊！”
一邊說着番話，楊宇亭還不往朝着衛隊旅那個事務官投去善意的眼神。
誰都知道，經過這一戰之後，衛隊旅的地位必然水漲船高，他這也是在投資。
只不過比起馮鈺祥那樣獨具慧眼的超前投資，他的投資顯得更有些亡羊補牢的意味！
他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捧了一番衛隊旅之後，忽然話鋒一轉道：
“不過秦川即使指揮能力再強，衛隊旅的將士們再勇猛，也不過只有一個加強旅的兵力罷了，接下來京城的諸多亂局，他怕是很難應付的過來啊，我建議，要不然我們和馮鈺祥聯絡，先調秦川回來，從長計議。要不然，我們就直接大舉出兵，一舉控制住京城的局面！”
楊宇亭這話可謂是其心可誅。
眼看着前線已經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戰果，這個時候調秦川回來，那不就等於將勝利果實全都讓給了馮鈺祥還有南方的段奇瑞等人嗎？
這樣的結果大帥怎麼可能同意？
所以唯一可選的一條路就是大舉出兵，那必然還要大帥再度點將。
那作爲大帥左膀右臂的他，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接下來進京城的功勞，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分一杯羹了！
而正如他所料，面對他提出先調秦川回來的建議，老帥立刻表示了反對。
而是力主讓楊宇亭帶兵出關增援！
“前線老馮老段鼓搗的正熱鬧，調秦小子回來，我看沒這個必要，而且這臺戲，我們奉軍要唱就要唱的精彩些，我看不如就讓宇亭你率第二軍出關增援，好好摻和摻和京城的事情，讓他們都看看我們奉軍有沒有入關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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