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的上級？
楊宇亭大吼一聲，身邊昏昏欲睡的警衛直接被嚇了一個激靈！
不過聽見長官發話也不敢怠慢，立刻點頭交代下去。
“楊總辦，做事情留三分，別太過，否則當心沒有好下場啊！”
秦川目光閃爍，一雙眼睛緊盯着楊宇亭。
歷史他就是因爲不懂分寸，太過自負，強行逼着剛剛成爲東北當家人的張小六同意他的想法，甚至妄圖獨攬整個東北的人事任免，這才落得個橫死的下場。
眼下若是這樣發展下去，秦川看他離那天就已經不遠了。
“呵，秦川，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回去該怎麼和大帥解釋，你區區一個校參謀長，要指揮我這個中將軍長的事情吧，看看你能不能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大帥！”
楊宇亭此時很是自信，畢竟他始終是大帥身邊的紅人。
幾起幾落，仍然很得大帥的信任，所以有大帥在背後撐腰，他一向是誰都不放在眼裏。
而秦川聞言則是沒再說話，只是眼神中略帶憐憫的看着楊宇亭。
隨即搖搖頭離去了。
而這會兒第二軍的衆多士兵已經衝進了衛隊旅的指揮部，看樣子就要武力接管的樣子。
秦川知道，自己手下不過大幾千人，根本不是第二軍的對手。
況且奉軍也不能這麼先鬧內訌。
所以也不阻攔，更是示意自己手下的將領先把手的事情交給第二軍。
自己則是按照原計劃動身，前往馮鈺祥的指揮部。
一路來到馮鈺祥的指揮部，警衛告知他說是司令剛剛纔起，正在洗漱，讓他稍等。
而這正是秦川想要的，他正打算給楊宇亭點時間搞風搞雨呢。
等了差不多半個多鐘頭，馮鈺祥纔出來，此時一身軍裝的他臉滿是笑容。
畢竟一想到自己馬就能重新回到京城，而這一次是以真正的主人翁的身份。
這就讓他心裏相當痛快。
一見到秦川，立刻就拉着他要和他商量作戰計劃的事情。
而秦川卻是假裝一臉不好意思的道：
“馮老哥，我這次來是要跟您辭別的，原本你把聯軍的指揮權都交給我，這是對我的信任，但是我們奉軍方面，楊宇亭楊總辦已經到了，他正要接手整個聯軍的指揮權，畢竟他是我的級，所以我也不能拒絕，既然如此，我就先啓程返回奉天，和大帥覆命了。”
“什麼，楊宇亭這麼快到了，還要指揮聯軍？”
馮鈺祥聽到秦川的話也是表情一變，他也知道楊宇亭要來的事，同樣也和秦川想的一樣，覺得他不可能這麼快，可這會兒知道他已經到了，立刻想到他是來搶功的！
“是啊，畢竟他是級，所以我也不好……”
“放屁，他是誰的級？讓他做老子的級，他敢做嗎？”
馮鈺祥猛地一拍桌子，表情中寫滿了不屑。
論軍銜，他早就是直系的陸軍將了，更是被北羊加封了將軍府將軍的頭銜。
論資歷，他出道不知道比楊宇亭早多少，是真正槍林彈雨中滾出來的！楊宇亭雖說在奉系和王詠江並稱老帥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
可在馮鈺祥這個多年領兵練兵出身的老將領心裏，他就是個幕僚罷了，根本算不得武將，更別說相信他能指揮戰爭了！
況且他把聯軍交給秦川，也是出於多重考慮的。
第一就是之前秦川說的，名聲好聽，不管聯軍裏多少人是他馮鈺祥的，這事情也還是奉軍主導的，那就還有個說辭。
而第二就是，對他來說，如果讓秦川指揮，可以說他馮鈺祥大度能容人，也樂於提攜後輩，這對他來說同樣算是個好名聲。
可如果讓楊宇亭來指揮，那就全毀了。
外面人會說他馮鈺祥不但叛變直系，而且還是去給奉系當狗的。
連面子都不要了，竟然被楊宇亭一個後輩拿走了聯軍的指揮權。
一個校對比將，和一箇中將對比將，那是完全不同的意義。
一個是寬容大度，一個可能就是自甘墮落！
所以馮鈺祥不可能同意這樣事情的發生，立刻怒氣衝衝的表示道：
“反了這個楊宇亭了，還敢從我馮鈺祥看中的人手裏搶東西，老子馬就告訴前線停止進攻，誰敢聽他楊宇亭一個字，老子就槍斃了誰！”
馮鈺祥怒氣衝衝的走出去，而秦川見狀心裏也是直呼給力。
心說自己這次押寶馮鈺祥算是押對了。
雖說戰場對直系倒戈相向，但對自己認準了的事情，馮鈺祥還是相當堅持的。
就和他覺得直系要輸，立刻就倒戈了其實也是一個道理。
所以這才願意爲他認可並且打算支持的秦川出頭！
而另一邊，就在馮鈺祥的命令正在逐級傳達的時候，衛隊旅的衆人也有了反應。
雖然秦川下了命令讓將領先暫且聽楊宇亭的指揮，等待自己解決。
可下面的士兵不知道那麼多，只聽說自己的長官被停了職，還被搶走了指揮權，所以這會兒一個個立刻心生不滿，進攻也變得遲緩了起來。
而如此一來，原有的聯軍兩股勢力立刻就都鬆懈了下來。
楊宇亭帶來的兵更是連續趕了三十個小時的路，可以說比京城這些最後負隅頑抗的守軍還要更累，整個前線的進攻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就連直系的指揮官都發現了這一點，立刻想看看是否有可以爭取的機會。
所以排除一股先遣部隊打算探查一下情況。
剛好撞到防禦最薄弱的第二軍身。
一個營的兵力，直接乾沒了第二軍將近一個團！
這一下就讓楊宇亭警惕了起來。
他這種人是最怕自己的名聲受損的，這也是他搶功勞的原因。
就是爲了想彌補這一次之前他反對出兵的失誤，想要一雪前恥。
可現下馮鈺祥和秦川的兵都不聽指揮，自己帶來的兵更是一個個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這一下子死傷了一個團，再這麼打下去甚至都有可能譁變。
要是再被直系趁機殺出包圍圈，那他的名聲可就算徹底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