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舌战群儒
這些事情秦川早在心裡就已经梳理清楚了。
实在是這一次贿选影响太坏，搞得举国震惊，就连后世都纷纷唾骂。
眼下就是奉系等人不去赶他们下台，光是处理后续的罗烂就够压垮他们了。
直系实在太過操之過急，這也是他们草草退出歷史舞台的重要原因。
而如果這会儿還不抓住机会出兵，秦川真不知道說這些老派将领什么了。
是太過保守，還是已经被一次直奉战争的败局打怕了。
“嗯，有一定道理，你们大伙儿觉得呢？”
大帅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秦川的想法，不過還是转過头询问众人的意见。
而這些老派将领也不是傻子，這会儿也能看出大帅的倾向性了。
否则怎么会明明听完了這么多人的反对意见之后也不表态。
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更多人的意见。
最后终于等到秦川這么個愣头青出来支持然后立刻认可。
不過這些老派将领一個個也是老油條。
虽說看懂了，但既然大帅沒明确表态，那他们就還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其中有公心也有私心，有的是为奉军利益考虑，有的则是为自己利益。
不過总之這些老派将领大多就一個态度，那就是不支持出兵。
至于站出来的秦川，在他们看来就是老帅推出来的靶子。
一個小小的卫队旅参谋长又能搞出什么样的风浪？
所以這会儿面对老帅的询问，先前已经对秦川心有不满的杨宇亭立刻站出来道：
“秦小子，我看你最近是风头出大了，所以处处都想掺一脚是吧？一次小小的周折，就被你說成直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說這一次曹昆已经成功当选了总统，就算是沒能当选，直系枪尖炮利的几十万大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就這么被你轻描淡写的抹去了？”
话中满是讽刺，杨宇亭是铁杆的亲东洋派。
平日裡和山野也多有往来，虽說不像那些卖国报纸一样无良吧。
但還是大力支持奉军和东洋合作的。
所以這会儿对次搅风搅雨的秦川很是不满。
“几十万大军？枪尖炮利？确实不是吃干饭的，可我奉军也不是让将士拿着棍棒战场吧？刚刚进口的這一批德意志装备，比直系的土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我們奉军自家的军工厂生产的，也比他们领先无数，难不成這些杨总办忘了？”
面对杨宇亭的责难，秦川面色丝毫不变。
他心裡也清楚杨宇亭为什么对他发难，但他還是主动提起来新买的装备的事情。
“小子，若是不說起這装备的事情也就算了，說起来我倒要问你，你们卫队旅全换了德意志装备不假，可想沒想過补给的事情？若是出兵关内，到时候战线拉的太长，德意志的装备补给不到，到时候我們本土的装备又无法使用，你该当如何？德意志远跨重洋，可不像东洋一样来去轻松。”看着秦川還敢和他顶嘴，杨宇亭面色冷峻，紧盯着秦川，好像要从秦川身咬下块肉来，让秦川都怀疑，他私下裡是不是和东洋人有什么交易了。
“這倒是不用杨总办担心，我已经和德意志的汉斯公使聊過了，若是战事有变，他愿意私人使用他们家族在津城港的港口，为我們运送装备。”
這一点秦川早有准备，自从那天汉斯向他表达善意之后，他就提前和汉斯說了這些事情，防备的就是這种情况，而汉斯也很乐意和奉军的年轻一派交朋友，自然立刻答应。
“不错，我就說小秦办事，還是挺妥帖的吧？宇亭，還有什么問題嗎？”
這次還沒等杨宇亭說话，大帅立刻出声表示赞许。
“這……沒有了。”
杨宇亭沒想到秦川准备的這么充分，甚至和高傲的德意志佬都攀了交情。
瞬间被噎的說不出来话，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眼神却是示意了刚才和他打配合的财神爷王咏江。
显然是打算让他再继续劝大帅。
王咏江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過半晌還是起身道：
“秦参谋长，军事的事情我不懂，我是搞经济的，我想问你，若是這场战争胶着不下，以我們东北现在的财力，一时三刻尚能支撑，可若是久了，进了关内怕是要被活活拖死，不如先积蓄实力，以待良机，這一点秦参谋长可曾考虑過？”
王咏江毕竟是個文化人，外号王秀才，說话也客气点。
而秦川闻言则是笑道：
“王总长，你這话說自己问的不是军事問題，可其实就是军事問題，战场是否会久攻不下，這点我可以回答你，就是我觉得不会，理由就和刚才我与杨总办說的一样，直系已经失去了人心，我們的装备又优于他，此战必胜。”
秦川的表情很是肯定，显然很相信奉军的战斗力，而在座的众人都是嗤之以鼻。
认为秦川是纸谈兵的书呆子，更是沒见過第一次直奉大战的惨状，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惭，不過秦川则是根本不理会他们，继续道：
“而且我還有個問題想问王总长，你說积蓄实力以待良机，可到底积蓄到什么时候才是個头，又以何标准判断呢？敌人不可能看见我們兵强马壮就缴械投降，终究是要打仗的，难不成我們永远瞻前顾后，明明有实力也不敢动手？還是說，在王总长看来，只要固守东北這一亩三分地就足够，我們永远不用考虑进关内的事情！”
秦川此话一出，简直是石破惊天！
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动想要站出来跟秦川对峙的人一個個都不敢說话了。
不为别的，不少人就是這么想的。
眼下东北全境自治，物产丰腴，要什么就什么，在這儿当土皇帝不舒服嗎？
何必非要进关内为了一個莫须有的原因，跟那些人打生打死？
可对大帅来說就不一样了。
這样的枭雄，白手起家打下了這么大一片天地，怎么可能愿意就這么屈居在东北？
进军关内，简直全国是必然的事情。
先前這些人都在說着利弊，差点忘了這一点。
這会儿一個個都是有些心虚的看着大帅不敢說话，等待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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