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16节 作者:未知 秦瑜站起来走過去迎接客户:“陈经理,早上不是說可以一起出发嗎?” 宋舒彦接话:“原本以为一点点事,可以上午解决,谁想拖到现在。” “自从老爷把上海的纱厂交给了我們少东家,少东家日日奔波,這不武汉這裡差不多了,马不停蹄赶回去。” 丁长胜连忙跟着拍马屁:“是啊!宋少爷年轻有为,短短時間已经把海东纱厂這么大的摊子给管了下来。” 秦瑜跟宋舒彦一起走:“宋先生真的辛苦。” “還好!家族生意到自己手上总是希望能越做越大,总不能成個败家子吧?年轻的时候,总要努力些的。” “是這個道理。” 两人還要谈几句,乔希過来跟宋舒彦打了個招呼,把秦瑜拉了過去,限定导轨才开了個头,他不解决太难受了。 秦瑜拿過他的本子,从自己的包裡拿出钢笔,给他画结构,结构画出来,又想了一下:“不对,不对!应该這样。” 秦瑜又画了另外一個沟槽:“這样的沟槽要更加好加工。” “yolanda,你真的是個天才。” 這样的话,她都听過n遍了,這种纠错装置,未来的思维就是如此,随便哪個工程师都会這么设计吧? 宋舒彦虽然听不懂他们說什么,但是可以看到那個德国佬对秦瑜的佩服。這位秦小姐真的太出色了! 通知登船了,秦瑜刚要提起自己的行李,宋舒彦已经先帮她拿了箱子:“走吧!” 上了船,丁长胜的房间在最外面,他在开门的时候說:“秦经理,等下吃好晚饭,晚上跳舞!” “好!”秦瑜回他。 宋舒彦问:“你喜歡跳舞?” “船上比较无聊,打发時間而已。” 她的房间也到了,打开房门后,宋舒彦帮她把箱子送了进去,這种行为特绅士。 吃過晚饭,丁长胜就迫不及待地催秦瑜去舞厅,秦瑜說他:“時間這么早,你去做木头桩子?” “不早了,不早了。” 三個人一起去舞厅,秦瑜一看還真人不少了。 這個年代有舞瘾的人很多,看看在上海从饭店出来到洋行,一路上多少舞厅招牌?所以宋舒彦喜歡跳舞也不算什么。想起上辈子每個广场上都有老年人在跳舞,也许不是老人爱跳舞,而是爱跳舞的人变老了而已。 秦瑜进去想要找位子,海东的陈经理就招手了:“小丁!” 陈经理边上坐着宋舒彦,三個人過去,丁长胜說:“你们怎么来得比我們都早。” “船上无聊,早点找個位子来看看。”陈经理往宋舒彦那裡看了看,他们来的时候,乐队都沒到。 乐队开始前奏,一首爵士乐,宋舒彦站起来伸手:“秦小姐,請!” 宋舒彦請她跳舞?秦瑜跟着宋舒彦走进舞池,宋舒彦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的手放在宋舒彦的肩上,還有一只手跟他握住。 秦瑜是個新手,宋舒彦是個高手,秦瑜被他带着在舞池裡转来转去。 “秦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最喜歡的還是看书,当然也会做一些运动。” “喜歡看什么书?” 什么书?绿江的小說算不算?绿江出来還有七八十年,就是著名的女性作家此刻也還是一個小学生。所以不是她想装逼,实在是接地气的完全沒办法說。 “我看得很杂,各种小說,传记。最近看了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秦瑜是先看小李子的演的电影再返過去看书,這本书還是给了她很多的启发。 這本书非常新,很巧的是宋舒彦也看過,還是跟他一起读商科的同学推薦给他的,从裡面他感悟颇深,欧战之后美国抓住机会,英国衰弱,世界金融中心转向美国…… 不仅有他悟到的东西,眼前這位女子還說了她自己特有的看法,甚至說起了美国的产业结构。 从刚开始宋舒彦的手搭上了那纤纤细腰,到现在他暂时忽视眼前的年轻女子出色的容颜,必须正视她的学识积累。如果不是一曲终了,他這個留美的商科生都快接不住她的话了。 秦瑜刚刚坐下,陈经理叫了服务员:“少东家喝红酒,不知道秦小姐喝什么?” “我……酒量不好,来一瓶cocacola。”秦瑜一下子不记得可乐那個拗口的中文名了。 “给我也来一瓶,红酒不要了。” “秦小姐喜歡喝蝌蚪啃蜡?”陈华平還挺惊讶的。 “挺好喝的。”秦瑜說。 服务员端可乐過来,宋舒彦递了一瓶给秦瑜:“喝惯了是会喜歡上的。” “秦小姐和我們少东家的口味很一致。” 這句话秦瑜也沒当回事儿,乔希伸手邀請她跳舞,她跟着乔希走进了舞池。 秦瑜跟乔希跳完,過来坐下,她伸手将散落的一缕头发夹到了耳后,這個动作似乎都充满了风情。 她的礼仪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丝毫不差,处处显示着随性,却又不让人感到不得体,跟她在一起有种說不出的放松感,仿佛這個动作,這件事合该這样。 “宋先生!”秦瑜发现宋舒彦出神提醒了他一句。 “秦小姐!” “時間不早了,我想去休息了。” “你請便。” 秦瑜回了房,宋舒彦去甲板上抽烟,脑子裡是刚才手搂着秦瑜纤腰的感觉。 秦瑜?瑜乃美玉,她倒是人如其名,确实光彩照人。 “少东家,秦小姐很漂亮而且能干。”陈华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宋舒彦并不喜歡别人猜测他的喜好,更何况是父亲的人猜测他的喜好。只是此刻他心裡想着秦瑜,听见赞美她的话,倒也不那么厌恶。 见宋舒彦沒有嫌弃,陈华平好似受到鼓励:“刚才少东家和秦小姐在舞池裡,多少目光集中在你们俩身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舒彦吐出一口烟:“陈经理好像忘记了,我已经成婚了。” “少东家,是怕委屈了秦小姐?”陈华平笑,“以少东家的身份三妻四妾不是正常,您可知道京剧名伶李小惠之妻,深明大义为李小惠求娶花旦沈月芳的事?” 宋舒彦转头看陈华平,虽未出声,却是在等他后续,陈华平继续:“如今李小惠与沈月芝恩爱情长,至今生了两男一女,与张氏夫人情同姐妹。少奶奶贤惠大度,必然愿意接受一個姊妹共同侍奉您。” 呵呵!那個秦氏会有什么不愿意的?让她和秦瑜互称姐妹,是委屈了秦瑜,他晾着秦氏,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然后顺水推舟送回老家,让她保留宋家少奶奶的头衔,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您想,上海滩的公子哥儿,才貌双全的有几個?秦小姐貌美又有才,不過您细数一下她也不是上海滩上哪家的千金。想来出身自小富之家,能供得起女儿读书,却并非像宋家這样的富贵人家,能进宋家,而且是以平妻之礼待她,那也是拿出诚意了,而且您长時間在上海,必然是与秦小姐同进同出,秦小姐得了实惠,其实也无损面子,不過是丈夫多一個名义上的妻子而已。” 宋舒彦将烟蒂弹入江中,看一眼陈华平转身:“陈叔,你說這些为时過早。” 仅仅這一句话,陈华平已经確認宋舒彦是动心了:“我只是为少东家消除顾虑,有句话叫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宋舒彦回房关上门,伸手做出方才和秦瑜跳舞的姿势,走了两步,才觉荒唐,他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才认识了两天的姑娘。 翌日早上,秦瑜去餐厅吃早餐,要了一個荷包蛋,還有一份阳春面,正吃着面條,乔希端了馒头和白煮蛋過来。 乔希剥了白煮蛋,掰开蛋白在蛋黄裡滴上两滴酱油:“yolanda,吃完我們继续去咖啡厅,我昨晚有個新想法。” 正在嗦面條的秦瑜发现面條不香了:“josh,我再跟你說一句,你這样压榨我的脑子,我可是要收费了。” “真的嗎?yolanda,你愿意接受我們公司的聘請?” 這真是鸡同鸭讲,互相不在一個频道上,秦瑜妥协:“算了,算了!吃過早饭我們继续。” “yolanda,你跟我回德国吧!我是认真邀請你!” 宋舒彦进入餐厅,见那個德国佬一直缠着秦瑜,他過去坐下:“早。” “早!” 宋舒彦问秦瑜:“你们在說什么呢?說得這么开心?” “說他的产品,這人一天一個想法,有点魔疯。” 老外吃得很简单,再說中式早餐他真的不太习惯,草草吃了两口就說:“yolanda,我在咖啡厅等你。” 秦瑜做了個手势,算是回应,看见老外走了,秦瑜认为這倒是個机会,想跟宋舒彦约個時間,表明身份,单独聊聊。 宋舒彦点了早餐,看对過吃早饭的秦瑜,今天她的打扮太简单了,头发扎了一根麻花辫,身上是第一次见的白衣黑裙,不過今天就是传统的穿法,看上去像是個女学生。 秦瑜刚要想跟宋舒彦约一下,陈华平和丁长胜一起进来,看见他们俩坐在一起,两人也過来坐下。 “秦小姐等下有什么安排?” “跟乔希继续讨论他们设备的問題。說起這個,跳出我是经销商的身份,就我個人而言,我认为买乔希他们家的产品是不错的選擇,這几天他跟我探讨了印花机的细节,乔希确实很用心。” “设备是大笔投资,我一個人沒办法做主,但是我可以保证会优先考虑你们。” “谢谢!” 秦瑜道過谢继续吃面條,听见陈经理在跟丁长胜說:“小丁,等下有什么活动?” “沒有啊!船上能有什么活动?” “打麻将来不来?” “我跟你两個人?” “秦经理、少东家,你们也沒什么事做吧?一起打牌呀!”陈华平說。 秦瑜有些为难,按理說她该陪客户打牌,上辈子那些供应商为了摸清她的喜好可是不遗余力。不過她也答应了乔希要讨论技术問題。 “秦经理要跟德国人聊印花机的设计。上午她应该沒空吧?下午吧?” 宋舒彦帮她解释了,可也替她决定了下午打牌,他们并不熟悉,他這么做很不合适。 “好呀!”秦瑜不可能得罪客户,而且她還要拍客户马屁,她吃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那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宋舒彦重复。 秦瑜去找乔希,乔希依旧是拿出他的设计思路跟秦瑜探讨,翻来覆去讨论下来,這套图纸都快被翻烂了,而他的笔记本也已经记录了太多的信息。 “這一條,我要回去申請专利。”乔希抬头,“yolanda,我們会是专利的共同持有人,新的设备设计出来,我会按照销售额给你专利使用费。” “不用了,josh,我也不干這行,不過是举手之劳。” “我們犹太人赚钱是讲规矩的。” 犹太人?德国?秦瑜开始回忆上辈子的歷史知识,德国那個流浪艺术家是什么时候上台的?1933年。 秦瑜听着,乔希讲起他的工作经历,其实他最初接触的是纺织机,后来才是印花机,她在想怎么去提醒乔希,早点离开德国,看他现在還兴致勃勃呢!一转念,现在還早,现在說,恐怕图惹事端。 宋舒彦走进咖啡厅,看见秦瑜又在跟乔希闲聊,他走過去坐下:“两位還在探讨印花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