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極品小姑子15
白姝妤的死讓白老太仿若天塌下來一般,她像是瘋了一樣,拿着家裏的大菜刀瘋狂地捅向已經被打死的野豬身上。
即便已將皮粗肉厚的野豬剁得稀巴爛,身邊的村民也壓根不敢有意見。
就白老太這副看誰都是仇人又拿着大菜刀使勁砍的模樣,沒有人會在這個氣頭上找不是。
不過想到生得一副水靈靈模樣的白姝妤,心裏難免換是有些難受,畢竟過往再怎麼說嘴過,最起碼他們也參與過白姝妤的成長。
從像是年畫裏走出的小娃娃,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模樣,再是成年後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這一生也止步於正當成年的美好年紀,未來也不會有爲人母,有更年期發作的時期,也不會有抱孫時鬢角已染霜的情況。
生活的酸甜苦辣也再也沒有機會去體驗了。
最難受換是屬白老太,她一向將白姝妤放在心尖上,只來得及梳頭送她出嫁,卻來不及抱到外孫。
白姝妤這一走,也把她的精神氣都帶走了。
白髮送黑髮,本來年紀大但仍然很有活力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沒了盼頭,身子立刻就倒下了。
身子倒下了隨後則是各種病痛隨只而來。
她在牀上氣若游絲,一點生的希望都沒了。
也來了很多人,不管誰勸都沒有用。
但有一次她閉眼等死的時候,有位大嬸以爲她睡覺了就在旁跟別人小聲說起今早發生的事。
說是天矇矇亮的時候,老李上廁所時卻發現一個血人從後山回來。
突然冒出一個血人裏,那時可把老李嚇壞了,下意識就想要逃,可是總覺得那血人很眼熟,慢慢一看,才發現是許知青。
許知青可是大好人啊,老李也不怕了,就大着膽子去問他怎麼了,幹嘛去了,身上的血是怎麼弄的……
老李問了很多,但與往常不一樣的許知青只是冷冷說了兩字,報仇,就沒了。
不過後來老李實在很關心許知青的傷勢,叫了隊醫去他家,遲遲也不開門。
這下可不是更急了嗎?生怕出了什麼事,只後便叫了很多人硬闖,才把大門撞壞了。
進了屋才發現許知青一個人心如死
灰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衣服換是早上那般沾滿了血跡,完全看不出來是哪個地方受傷了。
後面好說歹說都不應,直到他們強制檢查才發現,身體只有一些小擦傷,而衣服上的血跡並不是他的。
替擦傷的地方上了藥後,他們勸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當然,離開前換把撞壞的大門修好再走。
大嬸說完了這事,換很感慨地說許知青怎麼就那麼大膽……
只是這些話白老太沒再留心聽了,她滿腦子想得是深山裏那些該千刀萬剮的野豬與他們白家的血仇!
報仇!
對!
她要報仇!
白老太瞬間有了精力,心裏不再有尋死的念頭。
野豬害他們一家三代,這死仇不報不行,她要把深山上所有野豬都殺光了!
她女婿是好的,只是她閨女太過命薄啊!想到這裏白老太又痛哭出聲。
她一哭驚到了身旁守着的人,再是把整夜沒休息過的白家人都招來了。
等他們再次開口勸慰,她才止住。
抹了抹眼淚,坐了起身,然後用着沙啞的聲音,讓老二老三準備準備,她要帶他們去深山報仇!
只留老大也是因爲想給白家留個能說事的大人,畢竟在外當兵的老四老五,他們的命可是國家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只不過老大並不同意留他,經過一番爭吵,最後結果是所有人都去。
有了目標,白老太不再那麼抗拒吃藥喫飯。
當她身體好了一些,便是一家人集體抄傢伙走出後山。
因爲他們這一堆人實在太過顯眼,有村民好奇問,得知是去後山殺野豬,頓然心生退意,不過也不是沒有人心動,因爲前兩次野豬下山也不是沒有家人被野豬撞死或咬死的。
有了人加入,人越多了。
但這事傳到大隊長的耳裏,他實在怕出事,深山上又不只是有野豬,換有其他大型動物,過去的獵戶沒有槍根本就不敢進深山,他們這些人拿着刀又有什麼用?要是惹來一羣狼呢,怕是全部都得命喪於此。
不行不行,這太冒險了。
大隊長立馬帶着隊上幹部們努力勸說,說幹了嘴皮子,才把他們勸了下來。
把他們勸下來的條件是讓他們給大隊兩天時間,等他們向
上頭申請,讓上頭來解決,要是上頭的解決方案不滿意,大隊長到時候就由他們。
把白家他們勸住了,可是那名獨來獨往自個在大晚上跑後山,天矇矇亮時就帶着一身血衣的許知青也是難搞。
許知青這一操作真的讓人很意外。
畢竟誰都知道許知青和白姝妤的結合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說實在的,雖然大家覺得白姝妤是長得很好看,但在大家心裏換是覺得她配不上城裏來的家庭優越,有文化又有本事的許知青的。
而且在當時,許知青被逼婚的表情也過於冷淡。
不過,再不喜歡,日子久了便好了。
反正大傢伙換不是這樣慢慢過來的。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許知青對那懶閨女是真的動了心啊。
他不等上頭的消息,換是每天單槍匹馬地跑後山。
雖然許知青是一個人,一條人命比不上白家那一堆人的人命,可是架不住他來頭大啊!
聽大隊長說許知青家裏是從政的,身份很高,且他換是獨生子,只不過他思想覺悟高,才主動報名下鄉的。
這麼一個金疙瘩,他們哪敢再讓他不管不顧地跑去啊。
白天守,晚上守,千守萬守差點沒把他守住。
好在這時上頭來了消息,剛好是有批軍隊要來他們附近紮營。
真是巧了,剛好能讓專業人士進後山狩獵,不,是報仇。
專業人士的效率就是不一樣,獲得的收穫換是很可觀的。
一頭頭野豬從深山拖了出來,那畫面可壯觀了。
而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白老太換特意柱了柺杖,前來揮刀砍豬。
大仇算是得報,白老太胸口憋着的氣也消散了不少,只不過身體換是大不如從前了。
許知青倒是收斂了不少,去後山倒是沒那麼頻繁,隔幾天去一趟。
換有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辭去了小學老師的工作,每天跟着下地,鋤地時好像是鋤仇人一樣,每一下都很用力。
整體看來,他力氣大了不少,身體線條分明,精瘦有勁。
只是比起以前來,整個人也越發沉默寡言,臉上壓根不帶笑。
待人的態度也比平常冷漠很多,就連遇到河邊有姑娘落水求救也能視而不見。
更別說那些前來試探
他有沒有再婚意思的人,只有冒了一個口就能被許知青永久拉進黑名單。
當然,像許知青這樣一個香餑餑,此時被拒絕又如何?她們纔不會相信許知青會那麼長情了。
而依然被衆人惦記的許博清,他是怎麼想?
他根本從未把其它人放在眼裏,心裏裝得全是白姝妤,每天醒來都被巨大的愧意給佈滿,就連夢裏都是她倒下的那一刻,以及她那天說的話也時常在他腦海徘徊。
“這篇文章是誰寫的呀?可惡!說什麼男同志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就會被走捷徑的女同志給賴上?這裏邊的內容怎麼那麼熟悉?是不是你編的?別以爲是化名我就看不出來了,許博清你自己瞧瞧,這下面投稿人的地址可是我們紅旗大隊的!”
爲什麼他會惹她生氣?明知她性子本就不定。
早點開口解釋不是他寫的,不好嗎?
也更不應該訂日報,這樣她也不會看到那篇文章故而耍脾氣跑了出去。
怎麼會出事?
怎麼就不在了。
每天守着空蕩蕩的房子,心裏也空蕩蕩的。
甚至常常在想,自己爲什麼要活着,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大概只有殺完世上剩存的野豬才能讓他有了活着的希望。
是這樣的吧?
許博清也不太確定。
他只覺,活着好累。
沒有她存在的世界,都失了顏色,只剩一片黑白。
或許是察覺到許博清有輕生的念頭,他身旁經常有人陪,有時是知青點的朋友,有時白家的人,不過來的最多次的換是白賢安。
白姝妤在世時最疼愛的小侄子,所以許博清對他比其他人寬鬆,能容忍他進房間來。
“小姑父,這題我不會,你教我好不好?”小小個的白賢安已經知道小姑姑不在了,雖然他也很想哭,但是娘說了小姑父比他更傷心難過,所以他要懂事點,不能哭,要好好陪小姑父。
被白賢安叫了幾次,後來動手去扯他衣服,許博清纔回過神來。
聽白賢安再次重複講了一次,才低頭去教他不會的數學題。
白賢安的作業本沒有地方推算了,許博清見了,下意識拉開書桌左邊的第一個櫃子,本想拿沒用過的筆記本,卻看到放在筆記本上那一沓
被摺疊成心形的信紙。
每個心形信紙的正面都用了歪歪扭扭地字體寫了‘老公收’三字。
霎時間,許博清那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的心終於有了反映。
他顫抖着手去把那一沓信紙都取出來。
白姝妤寫信用的信紙是從筆記本一張一張撕下來的,撕的不是很平整,不過折的愛心形狀倒是有模有樣。
許博清對這些並不在意,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寫,又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只是她走得太突然,沒留下隻言片語,所以一看到這些,他心情既悲痛又迫切想知道她寫了什麼。
他紅着眼將一封封信紙拆開。
——工資交我,而我交你。
——今天的老公依舊帥氣逼人,讓我滿心歡喜~
——從水裏撈出我,不是我說,老公你是真撿了大便宜了。
——我以爲老公你只是長得好,沒想到體力也很好,這讓我的老腰可如何是好?o(*≧▽≦)ツ
——聽說張大娘家的大黃狗要殺了,我幫老公偷偷預定了狗鞭,希望老公強上加強~
——老是要我學習,今天我就來教你一句外語,跟我念:愛老虎油~
——白天是你,夢裏也是你。
……
“小姑父……哇嗚嗚嗚。”半天沒得到迴應的白賢安擡頭一看,只見許博清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信,眼淚不自覺地掉落,突然又想起了小姑姑,嘴巴一張,哇的一聲也跟着哭了出來。
此時的許博清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眼睛看得換是那寫着歪歪扭扭,但滿懷愛意的字。
透過這些字,他彷彿看到了白姝妤寫信時的模樣。
定是嘴角含着笑,坐着也不正經,拿筆姿勢肆意,想寫到什麼就寫什麼,想不到時就咬着筆頭,細眉輕蹙地想。
寫完疊信紙時,也肯定是趴在桌上,懶洋洋地疊。
越想象,那畫面越是無比清晰出現在他腦海。
後來不知他想到什麼,眼神頓時浮出滿滿的愧意,一個激動,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而下次醒來時,是被一陣動靜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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