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碰見熟人
至於林默,借這時間,再將各種零零碎碎的事兒,都安排妥當,近期是多事之秋,以免拖着拖着,將事情推太久耽擱了。
另外,隊裏的事宜,他也需多上心處理一下,各探組、各小隊,都需關心瞭解一下近期詳況。
雖說在嘗試放手讓他們去開展工作,但該關心瞭解的也不能缺,該指點指點,該改正改正,放手可不等於甩手。
這些事宜,林默又花費了兩天基本處理妥當,在夜間碰頭時,林默再次尋上何長文了解案情。
進展有一些,但不多,像盜墓團伙已開始出貨,但如林默所猜,出貨數量品質略有上升,但升的並不多。
另外,江對岸其另一落腳地,盜墓團伙依舊嚴密守着,估計值錢的貨品,多數應該都還在那裏。
監視調查後,基本可確定,他們不會再有第三處落腳點,監視中也未發現與河合正二的聯繫,結合其他訊息,情況與林默的判斷,出入不大,盜墓團伙與日本人應該確實並無關聯。
至於河合正二那面,暫時還未發現其有何可疑動作,也未能發現猜測中,那處更隱祕的倉庫。
不過,摸查了在法國人名下那處倉庫,查到一點情況,基本可以確定,是還有另一處倉庫存在的。
至於河合正二養的走狗,又查出一些情況,確有可疑處,但監視中暫未發現他們的可疑舉動。
除了伺候河合正二,便是爲其跑腿收收古董這些,不過這反而能粗略證明,他們的問題貓膩,與古董的關係怕不是很大。
古董商販那裏,對這些人的背景調查基本結束,身家清白,並無可疑之處,雖部分人與河合正二往來較頻,但主要也只是爲了維護生意買賣。
當然,這裏的身家清白,指的是身份過往可查,歷史脈絡清晰,並無值得懷疑處,而非這些人沒有涉及黑灰等違法之事。
這行的,跟那些黑灰地帶,多多少少都會沾一些,乾淨不了,甚至有的人,本身便是黑惡勢力中的一員。
像其中一名貨商,其乃盜行出身,且是行內聲望不低的老輩,只不過行事低調,也不再操舊業,而是轉爲替人銷髒。
靠着道上的關係這些,古董生意做的可不小。而掮客中人,江湖人的比例更高,畢竟除了江湖上一些行當,能穩定供貨的可不多,而他們可是臭味相投的同類。
話歸正題,盜墓團伙、古董商販這些,初步排除了涉諜嫌疑,何長文這邊,後續便可抽出精力,對河合正二進行更嚴密細緻的調查監視。
林默這邊,既然抽出時間了,他也準備參與進案子,不過與何長文不一樣,他準備先着手解決盜墓團伙、古董商販這些人的問題。
所以次日一早,林默先同林文華去到本部,拿到了協調後,在當地調查到的情況訊息,再同提前聯絡好的姚建閣等人匯合。
時間雖不長,但情報處的情報渠道,還是挺給力的,盜墓團伙的大致情況、底細這些,基本已經摸清楚,比姚建閣之前提供的完備很多。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歸功在他們身上,這個盜墓團伙雖然比較特殊,行事比他人更加低調隱祕,但對自身的隱藏,還是比較淺薄幼稚的。
或者說,他這些深度所提防的人,是同行,是江湖上各色可能對他們產生影響的人,對官方的人防範並不足。
當然了,這麼做並不奇怪,官方因對基層的掌控力不是,及因貪腐麻木等帶來的管理失能,官面上對他們影響並不大。
像他們這種四處流躥的,最多應付下小官小吏,且使點錢便能搞定,且他們自身,對政府運作這些,估計也瞭解不多,尤其中層往上,更別提他們這種情報部門了。
正常來說,雙方之間不應有更多交集,至少現階段,情報處還不是將觸手伸進方方面面的軍統,他們又行事隱祕低調,但卻因一個可能被他們盜掘的墓,而遭盯上。
盜墓團伙所做的那些防範,於情報處而言,與不設防並無二致,所以很輕鬆便查到了很多訊息。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能輕而易舉將其一網打盡,查到的只是情況底細這些,而非其行蹤動向。
爲防備其對手這些,其將自己的活動隱藏的很好,這種手段對他們同樣有用,想將這些人挖出來,還需時間。
碰頭後,相互說了下情況,姚建閣這邊的跟蹤監視,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狀況。
至於北邊,他之前費了好一番功夫,都未打探到更多訊息,更別說才幾天時間,他甚至連傳話都傳不到,他可不像情報處,有着自己的通信網絡。
當然了,姚建閣這邊,也並不是什麼有用訊息也未探得,像古董商販那邊,他的渠道,查到了比何長文那裏更詳細的信息,基本能排除他們與日本人有過多牽扯。
而且對於河合正二,姚建閣也爲他提供了一個新情況,此人疑似與日本黑道有聯繫,也就是黑龍會之類的人。
要知道,搞這門生意,尤其是在開始的時候,那是註定安穩不了的,當時還正處混亂時期,沒少有麻煩找上他。
據姚建閣所述,當時有日本浪人一類的日本黑幫中人,在南京露過面,他那些麻煩,也疑似是這些人暗中出面解決。
這件事兒,時間過去挺久,也只有姚建閣這種江湖上的老一輩,尚還記得有這麼回事兒,而且是近幾日祕查後,姚建閣纔將這些事聯繫在一起。
不得不說,調查遠在他地的情況,他們有點力不從心,但本地的過往,還是他們這種長期盤踞本地的勢力瞭解的多。
這些情況,讓林默心念一動,想起史寶存調查的那些事兒,斟酌一番,林默拿出一些訊息,向姚建閣資詢。
“女子?懷孕?孩子?跟這些事相關的?”姚建閣聽得直皺眉,這都是些啥跟啥?也沒個方向之類。
不過他也清楚,有些情況肯定無法向他透露,所以爲難的想法只是一瞬,便根據林默提供的訊息思索起來。
“要說跟這些相關的,便是之前你們查獲那些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涉及較多,其他的我還真不清楚。”
林默聞言,想了想後,開口補充道:“應該不是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情況,而是一些隱祕的…像一些離譜的傳聞,一些被傳出又很快壓下或闢謠的流言蜚語之類。”
姚建閣聞言,又細細思索一番後,無奈道:“這些事情,我關注的不多,我下去,找人幫你詢問打聽一番吧!看看有沒有消息。”
“…好…”林默點頭,又開口囑咐道:“隱祕謹慎一些,儘量不要傳出風聲,私底下偷偷進行即可,與上述相符的,便替我記錄下。”
姚建閣點頭,林默又重新複述一遍後,兩人沒在這問題上多聊,而是去盜墓團伙的兩個落腳點,實地又瞧了一圈。
城郊那裏不用多言,只是多了幾個人,且都窩在民宅裏,林默也看不見,至於江對岸,對方選在了上游一處臨水民宅。
地方,在連通長江的一條水道旁,算是臨水小鎮邊緣,看着應該是祖上稍有家資之人的宅子,青磚白牆,河堤以青石壘砌,留有石階直抵側門。
這種樣式,在江南一帶算頗爲常見,並無特殊處,但對方選在此地落腳,估計是爲了方便貨物的搬運這些。
而像這類宅子,外租也並不罕見,江南水運發達,往來船隻多如繁星,這類地方,相當於帶碼頭的客棧,有出租的,也有類似民宿性質的。
當然了,他們的船並未停在此地,那船形制是北方樣來,所以在到達後,迅速換了換,弄了一大二小三艘烏篷,用於出行運貨這些。
大烏篷很大,能直接用於渡江送貨,且地方選的很好,船入長江之後,只需稍加控制方向,便可順流而下,安安穩穩駛到南京。
這邊也同樣無過多異常,或者說根本看不到內部情況,瞭解完,林默也沒過多停留。
回城一同吃了頓午餐,林默乘車,載着姚建閣安排的弟兄,他準備親自跟那些古董商販接觸一下。
雖然已經初步排除了他們的問題,但林默還是想查清楚,他們與河合正二交易的細節,看看能否發現一些什麼情況。
姚建閣的情況提醒了林默,他們這些地頭蛇,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些古董商販也一樣,這生意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做起來的,尤其還做出一些名堂,一個個,那都是老坐地戶了。
對於河合正二的底細,林默不相信這些人沒關注打探過,多了不說,部分隱祕的情況,他們應該是有所瞭解的。
不過林默也沒輕易貿然行事,先選了家經營規模較小,同河合正二往來較少的古董鋪子,拿它先來探探路。
僞裝成選購東西的顧客,進門便有跑堂招呼起來,這地方,稍有點名堂的鋪子,便鮮少有啥顧客盈門的盛況。
今日也一般,鋪子裏只有林默及帶進來的二人,林默當仁不讓,一副不差錢的姿態,餘大勝時肘跟在屁股後,像是保鏢。
至於幫內那位兄弟,店裏跑堂是認識的,他熟絡這邊情況,平常自然沒少與這些人打交道,他擺出一副帶貴客選購東西的姿態。
林默並不想與跑堂多談,但三人數次流露不滿之色,但跑堂卻似是全然無覺,完全沒有找坐堂或老闆出來接待的想法。
不應該啊?在這行混,懂不懂東西都沒那麼重要,但眼色必須得有,林默也不認爲他不像有錢人,畢竟他貨真價實。
林默心中都暗暗警惕起來,以爲哪裏出了岔子,正想着如何應對呢!結果只聽店後幾聲爭吵,便見一名稍年輕男子掀簾而出。
兩人對視,互相都愣了愣,林默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熟人,對面也意外林默會在此地露面,不過不待他開口,林默便搶先一步說了話。
“良鬆兄,此地便是令尊開辦的古玩行嗎?”林默笑着拱手打招呼,一副頗爲熟稔的模樣。
王良鬆,說熟人也不太準確,是之前諜案中有過交集,其曾租住的公寓,被日諜在裏面設立了一個死信箱,在調查中,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他的背景被調查過,林默還記得,他經營着一家瓷器行,是因與其父鬧予盾才搬出去住,鬧的原因便在其父的古董店,但林默沒想到這個店便是他家的。
雖不知林默來此何爲,但其知道他的身份,便也硬擠出幾分笑意來,接了林默的茬兒,同林默有一言沒一語的攀談着。
其身後,鬢角幾縷白絲,穿着老派的男子也掀簾跟來,神色並不好看,但看到門外情況,稍頓片刻便立馬掛上了笑臉,變臉堪稱是神速。
林默也微笑着迴應了下,客套幾句,便示意尋地方詳談,王良鬆雖不知原由,但還是配合着,引着林默隨其父進了後面。
跑堂也不是真沒臉色,送完茶後,便回前面鋪子看着去了,嘴上扯着閒話,王良鬆卻是有幾分坐立難安,顯然不認爲林默到來會是什麼大好事。
林默見此,喝了口茶,掏出證件向王父晃了晃,道:“既然是有熟人,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在下本次前來,是爲盜墓團伙及河合正二而來。”
林默話音才落,王良鬆便狠狠瞪着王父,大聲罵道:“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少跟那些狠子野心的東洋人,還有那些刨人祖墳的渣滓來往,你怎麼聽不進人話……”
王良鬆好一通輸出,明顯夾雜着濃濃怨氣,顯然,這些事兒,應該便是雙方不合的原因。
當然了,其此舉,顯然也有爲其父開脫救場的嫌疑,畢竟他同林默這邊還是有幾分情面的,表明自己對此不認可,又痛陣一番,後續求情這些也好開口。
這也是人之常情,哪怕二人有矛盾不和之類,但終究是父子,兩人矛盾可以鬧紅臉,但面對這些時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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