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關於從前我們的
一個個燈籠掛在河面之上,深藍色的水光浮動着橙紅色的燈籠的光。似一個個綻放的橙色煙花,在水中豔麗綻放。
沿岸目及之處,無一不是穿着紅衣的燈籠。方的,長的,圓的燈籠比比皆是。上面畫着各種各樣的場景,有少女喫着糖葫蘆的,少女輕嗅花兒的,尤爲得趣。
只見窗戶怕的兩個紅燈籠上,一個畫着紅衣少女,豎着可愛的雙丫髻。她扶地而坐,面前的小案上放着一架絃琴。
那少女周圍是被花瓣所繞,專注於彈奏的她,並沒有感覺身上早已經被花瓣所包圍。
很漂亮的一副畫,那燭火燃燒在少女衣裝的位置。更顯得她身上那身紅衣稱她絕世獨立,一位靈動的俏佳人躍然紙上。
我眼神不覺被這副畫吸引,白翎羽握着我的手,道:“歌兒,你可知那是誰?”
我搖了搖頭,實誠地道了一句不知道。
白翎羽手便又開始不安於現狀起來,他擡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頭頂。我感覺他的大手可以直接抓着我的手,把我提起來。
這真是我的恥辱啊恥辱!
我看着那紅豔豔的燈籠,瞪大了眼睛不滿道:“我不知道也別摸我頭呀!知不知道這樣會長不高的?!”
白翎羽聽出我語氣中的怒氣,急忙看着我的小臉,卻又查探不出任何不滿的模樣。
於是乎,白翎羽便覺得摸頭殺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更加肆意妄爲起來。
所謂少女心是什麼,就是壁咚牽手身高差,襲吻揉頭懷抱殺!
很顯然,我是少女心已經起來了。雖然嘴上說的說着不願,但是內心並不抗拒白翎羽對我實行摸頭殺。
其實,我自己覺得我還是很誠實的,而且世界上像我這麼誠實又勤懇的人已經很少了。
白翎羽順勢擡起手,又放下。擡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反覆覆做了幾次,他才揉着我的髮絲,道:“這是歌兒在七年前的桃花節上,一曲絃歌《桃花盡》,被舉爲‘花神’時的模樣。”
“……”對於白翎羽說的,我完全沒有感覺。那語氣透入出來的意味,我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想知道。
在去年冬末之前,我來到這個世界。
我多少次期盼有人接我離開那裏。
我也並非像當初看的穿越文裏女主那樣,好像異世給了她一個堅強的鎧甲,好像前世的任何東西,便都可以忘懷了。
我多少次在看着周圍,再看看自己的手,懷疑自己是否在大夢一場。
我多少次窩在被子裏哭,以此來慰籍自己來到異世的緊張感。
嗯。
我真是一個矯情又軟弱的人。
白翎羽自然不可能知道我此時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將我揉進他的懷裏,又自言自語般地道:“對了,我忘了歌兒已經記不得這些事了。”
白翎羽在對我笑,語氣似有安慰之意:“沒關係,以後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勾起嘴角,勉強道了一句:“若我已經不再是我,以後都不會想起曾經的事,怎麼辦?”
白翎羽輕吻了一下我的額,一縷青絲在他的手裏摩挲:“沒有關係,那就讓歌兒未來所有的回憶,只有我也好。”
不得不說,白翎羽的心境委實豁達了些,如此都能給我一個令人不感動都不行的回答。
這樣說煞風景許多。
原諒我的直白吧。
轉過頭,我又看向左側的燈籠,上面畫着一個披着蓋頭的新娘。她鳳冠霞披,一身紅衣如火如荼。此燈籠的畫者看得出來是費了不少心思,那紅衣上的各色繁榮繡色都用極細極細的線條描繪出來。
紅燭靜靜燃燒,更顯得這位新娘一片紅衣嬌豔八分,靜默兩分。手交疊着規規矩矩放在腿上,似乎很緊張初嫁人妻的感覺。
白翎羽摸着我的頭,又說到:“歌兒,這是你嫁給我時的模樣。那時你一抹紅袖,丹朱點脣。怎麼看,都比那灼灼桃花還要奪目。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歌兒你應該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白翎羽這麼說,弄的本宮臉上不覺嬌羞三分。
雖然心裏吐槽那其實都不是我,但是依舊埋在白翎羽的肩膀上,語氣是我未察覺的嬌嗔:“不要說了啦,羞死人了。”
白翎羽對我的如此態度感到很滿意,下巴抵着我的頭,問我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知道,即便是我現在擡起頭能頂他的下巴。肯定會是自找苦喫的那種,作死小能手。
我知道,白翎羽現在在等我的答案,或者只等我說一句好的。
我知道,現在必定要讓白翎羽心裏歡喜,我才能繼續在宮裏過着喫好喝好的生活。
帝王好就好在這一點。
他是每個妃子唯一的依靠,他可以對任何人都濫情,因爲他是一位有顏值,有實權,有能力的帝王。
白翎羽的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女人。
各色女人,鶯歌燕語纏繞在他的身邊。
我想到這裏,對白翎羽莞爾,輕聲道了一句:“好。”
就這樣,白翎羽帶着我走出了小屋。
雖然我並不知道之前我們爲什麼要進小屋,多此一舉到底有何用。
我和白翎羽,走在窄窄的水上路橋上。兩邊掛着紅紅的燈籠,給道路照着通明十分。
什麼叫做“前途一片光明”,我眼前就是!
什麼叫做“前路平攤通順”,我眼前就是!
燈籠的燭光給橋路蓋上了薄薄的透紅色,就像眼睛從輕紅紗看世界一樣。
白翎羽走的很慢,唯恐我掉下橋般。偶爾,他會停下腳步。對我指着面前燈籠的圖案,對我說:“這是歌兒第一次跳舞,在衆百官面前,一曲《踏花歌》美輪美奐。或許那時,我就傾心於你了……”
我聽到白翎羽的話,不覺心裏暗爽。
我的前身是那麼優秀,然而我除了會做點喫的,彈首《夢中的婚禮》,其他……業績平平。
我穿來,白得了一副好容貌,好身量。
然而我並不會用好身量來跳醉人傾心的舞蹈,也不會用巧指彈奏繞樑三尺的弦曲。
不過用這些來典當我來到異世的一開始孤獨和慌亂,也算是值了。
於是乎,我也學着霸道總裁的模樣,一手叉腰,一手挑起白翎羽的下巴,道:“原來本宮如此惹皇上的注目……”我頓了頓,看着白翎羽眉含笑一擡。我彎起嘴角笑了起來,捂着臉扭到另一邊,假裝嬌羞道:“人家好害羞呢。”
白翎羽又抓着我,正準備拉着我走。
可我看到了一個燈籠上的圖案。
頓時讓我頓了腳步。
在衆是驚絕那畫中主角的舞藝,琴藝,書法和笑魘中,一個女子毫無表情的圖畫,在其中是如此突出。
雖然它掛在了已經快走完這條路橋最最末尾的地方。
燈籠上是一個旱鴨子……哦不,美女落水圖。
那掉入水中的少女一身湖藍色裙襬,一點也不掙扎地靜靜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若不是她被水流擺動的髮絲和微微曲起的手指,和那姣好的身材裙裝。指不定,就成了一副恐怖的水上浮屍圖了。
我擡起手指着燈籠道:“不要告訴我,這也是我!”
白翎羽點頭,:“這個確實是歌兒哦。”
“我怎麼會倒在水裏?”我拉着白翎羽不想讓走。
很明顯。
這個畫裏的洛笙歌,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若是白翎羽真的喜歡我,爲什麼太后要他娶我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又爲什麼,我滾下樓梯。明明受傷,死掉的是我。而罪魁禍首淑貴嬪卻可以對我笑的那樣自信,那樣高傲。
而我,卻被打進冷宮,那個連雜草都不生的秋霜院!
我嫁給白翎羽,成爲皇后的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看着白翎羽的眼睛,他眨眼的速度快了一些,似乎在略微不經意間閃避我的目光。
這是人通常想逃避某件事或者是心虛的動作。
白翎羽嘴角勾了起來,再加上他的眼神,對我說:“那段時間,歌兒有些頹廢。但是……”白翎羽終於正視着我,道:“我有很關心很關心歌兒的,那時候你掉進水裏,還是我將你抱上了岸。”
我低頭是我未察覺的笑的幾分羞澀,不經意撩了撩耳邊的碎髮,輕聲一句道:“是嗎。”
這不是疑問句。
只不過是想讓主發言者變成白翎羽罷了。
“歌兒你知道,當初我將你抱上岸的時候,你對我說了什麼嗎?”白翎羽眼眸看着我,含着幾許笑意。好像從前那個洛笙歌,曾經有帶給他多麼美好的回憶呢……
題外話
一更在凌晨整點,一更在早晨九點!!(づ ̄3 ̄)づ這樣可以嗎寶貝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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