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六年未見你如舊

作者:吻我以歌
頂點萌後不乖,帝要掀桌!

  我下了步攆,腳下的動作愈發地快。

  此時遠門半掩半閉,我走了上去,一把推開了門。

  司馬明炎就坐在那桃樹間的那石椅上,氣質悠閒地煮着清茶。

  走近了還可以聽見那碳爐燒開了紫砂壺的水,發出沉悶的“咕嚕”“咕嚕”的聲響。

  那人也沒有說話,攤開手掌示意我坐下。

  我直任任地看着他,嘴裏帶着略略質問的語氣說道:“那桃色門,爲何還在追殺?”

  “皇后娘娘可知那桃色門追殺的是誰呢?”司馬明炎靜默了半晌,將滾燙的開水倒進茶壺中左右翻滾了一會兒,又將第一泡的水倒在一旁的土上。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沒有半分的因爲聽見我的質問而受到了某些影響。

  “白翎羽?”

  “那不就得了,反正你沒有他們的威脅了。”司馬明炎說完,理所當然地挑了挑眉,那睡鳳眼下的冷眸更透着一股狠辣之氣。

  “你就不怕我告訴白翎羽?”我坐了下來,語氣疑問。

  “呵。”司馬明炎聽我這麼說,倒是沒有半點擔心的模樣,倒是笑了起來,繼而說道:“皇后娘娘若要說,去說便是。”

  我被這句話堵着一句話吐不出來,呆呆坐在那裏,一時出了神。

  “要不要喝茶。”司馬明炎將跑好的熱茶放到我的對面,這花香味道清新雅緻,應該是茉莉花的味道。

  他並沒有容得我拒絕,或許在他心裏,我根本沒有會拒絕的心。

  他理所當然地放在了我的面前,面上笑意不減。

  這廝最近是不是跟春風得意啊?

  我努了努嘴巴,張口就問:“你實話告訴我,我的兒子……”

  “我沒有那麼無聊,那個並非皇上的親生骨血,這樣的孩子不足爲慮。”司馬明炎直接截斷了我的話。

  “那是爲什麼?”

  司馬明炎想了想,感覺他可能想出了什麼,卻不想告訴我般:“這件事情,等小公子醒來,您去問小公子吧。”

  我心中氣的煩悶,卻又奈何不了他。無奈只能喝了幾杯茶,向司馬明炎告了聲不用再添茶了後,我起了身回去了。

  既然從司馬明炎那裏問不出什麼的話,那我還是好好等待吧……

  白翎羽依舊時常來陪我,而我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在偏殿呆着。

  我和他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有時我會突然問起那向桃花山莊蹦去的人可否回來?路程到了哪裏?

  往往這個時候,白翎羽端着一本書看着。

  陽光落在他的衣袖上,將他的臉上打了半邊的陰影。

  另外半邊臉上的細小絨毛我看的一清二楚,他嘴脣輕抿。聽見我問話的時候,眸光突然從書上移開。

  他注視着我,放下了手邊的書籍,朝我走來。

  又摸了摸我的耳朵,在我的眉心一吻。

  他懂得我的不安,知道我的焦急。

  往往我帶着期待之色問的時候,白翎羽總會耐着性子緩聲告訴我:“小狗狗一定能醒的,相信我。”

  我相信了他,在距離小狗狗昏迷的第七天的早晨,我被草草叫醒。

  她給我梳上雙刀髻,又給我戴上了這黃金鑲寶石的珠釵,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草草幾乎是欣喜若狂一般地告訴我:“娘娘,蘇公子到了落桐,如今應該進城了呢!”

  我聽到此事,幾乎是滿懷着所有的希望站在宮門口,翹首以盼。

  時隔六年,我再一次看見了他。

  時間對他來說只是一天一天的統概,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的嘴角依舊掛着淡笑,總比六年前要疏離許多。

  蘇幕遮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穿着百如一日的白衫,很新,看着布料也不過上身兩次。因爲三日的日夜不停地趕路,他的身上風塵僕僕。

  他的摺扇上那三個字因爲長遠的時光,墨痕都有些淡了,手柄早已經被人用手用了很多次而變的光滑。

  蘇幕遮見我目光注視着他的手柄,他半舉着打來了扇面,似笑非笑地問我:“你知道這是什麼材質的嗎?”

  “不是白玉的嗎?”

  “是人骨哦!”蘇幕遮的話讓我頓時啞然,面上的笑容也隨之凝固。

  蘇幕遮見到我這副表情,就像狐狸的殲計得逞一番。

  他走到我的旁邊,長眼斜了過來,薄脣輕啓:“他在哪裏?”

  蘇幕遮半垂着眼,我看不清他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聽到他問了話,我低低對他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蘇幕遮微微頷首,我說完話就走到了他的前面,引着他去了偏殿。

  路上我便對他說道:“小狗狗他可能吃了你山莊的特產,你那‘桃夭’……可有解藥?”

  “我說是什麼要本公子在三天之內趕到落桐,原是爲了這事。”

  一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裏壓抑了很久很久地情緒一下子控制不住起來。

  我握緊了拳頭,眼裏立即有淚珠打着轉:“蘇幕遮,你是不是沒有良心的?小狗狗他中了毒,還是你這個父親制的!如今我告訴你,你竟用如此雲淡風輕的話來回我?”

  蘇幕遮安靜地聽着我說完,將扇子一收,將收起的扇子放在腰上。

  他好像想擡手伸過來,此時面上慣有的笑容倒也掛不住了。

  我扭過頭,倔強地用袖子一抹:“抱歉,我不小心記起從前的不堪,倒是在你面前惹笑話了。”我自諷一笑,倒也沒有對從前的事多加糾纏。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偏殿門口。

  我吸了吸鼻子,對蘇幕遮伸手邀道:“蘇公子,我的兒子就在裏面,你進去吧,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喚我便是。”我故意把“我的兒子”咬的很重,眼中看他的時候,毫無遮掩地露出疏離的神色來。

  蘇幕遮在原地沒有多做停留,聽見我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

  我沒有敢進去,也沒有喚下面的宮人給我擡個椅子。就坐到臺階之上,撐着腦袋默默地等待蘇幕遮出來以後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我一直坐了也不知多久,面前突然被人遮住,大大的身影將我廕庇在陰影之下。

  此時身後的門邊也傳來住了的腳步聲。

  我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擡眼看去,白翎羽穿着一身淡黃色的便服,瘦的他的下巴在低頭時那弧度也是優美的。

  他向我伸出了手,脣一開一合勸道:“快起來,地上涼。”

  我被這句話呆怔了幾瞬,立即擡起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白翎羽溫暖的大手掌將我握着拉了起來,因爲用力過猛,我一下子撞進他的懷裏。

  不知怎麼的,面上突然羞赧。

  感覺有千萬只螞蟻用它們的觸角在我的雙頰不停地點啊點一般。

  我被着突如其來的擁抱變得腰桿挺的筆直,倒是被人抱着乖巧地一動不動。

  白翎羽伸手在我的後腦勺揉了揉,好像剛剛注意到門口還站着別人一般。

  蘇幕遮見到他的目光轉到自己,便對他作了一個揖,道:“皇上萬福。”

  “小公子如何了?”

  “回稟皇上,‘桃夭’乃是我桃花山莊的鎮莊之寶,這毒性在七日內愈發地深入。小公子……如今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蘇幕遮走下樓梯,面上沒有半分自己的兒子快死了的傷感。

  我覺得只要是那麼一個人看到自己的兒子病入膏肓,怎麼說也會有幾分悽悽之色。

  更別說“醫者父母心”了。

  後來我轉念一想,這個兒子是我執意要生的,這六年也沒有關蘇幕遮辦點事。所以對他來說,這個兒子,“有”跟“沒有”是一個概念!

  “不知十七舍公子可有解藥?”白翎羽抱了我這麼久,這廝打算是跟我連體嬰了吧?!

  我面上掛滿了小黑線,幾乎整個人都要成爲一個黑線的時候,白翎羽總算放開了我。

  不過依舊挽着我的腰,執意讓我乖乖站在他的旁邊。

  如此我也不好多動,只能看着面前的兩個天下最出色的男人之二你來我往,

  “解……藥?”蘇幕遮好像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

  看他奇怪的笑了起來,我和白翎羽同樣沒覺得心裏有多好受。

  “這毒解的了,不過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做的。現如今的方法,只能讓小公子隨我回桃花山莊,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可否同意?”蘇幕遮的聲音很淡,解一個小孩子的毒,好像對他來說不過是過家家罷了。

  白翎羽看向我,我手裏的拳頭攥緊了裙角。見蘇幕遮的目光移到我的手上,我立即鬆了手,:“我的兒子,他何時能夠醒來?”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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