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家丫頭跳河了
江海雲搖頭,他也不知道姐姐怎麼了,家裏有新牀本來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她卻怎麼就跟大哥哥吵起來了呢。
他伸出乾瘦的小手拍了拍藺僅言的肩膀,軟聲說道,“沒關係,女人嘛,哄哄就好了,我姨娘跟我爹拌嘴哭時,我爹哄兩句就好了。”
聽着江海雲這話,坐不住的藺僅言蹭的起來了。
他從家裏頭出來,沿着村道找尋着江離雲的身影。
此時的江離雲正在村邊的小河邊坐着,本來打算過來透透氣,沒想到遇上了劉廣安的媳婦,順道就聊開了。
王氏也是個熱心腸的人,聽說了江離雲的父母是因何打起來了,不免也嘆了一口氣,“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你爹現在去不得賬房做事,你們一家子這樣下去也是沒法子,不如到高地主那租些地來種吧。”
“嬸那剛好有育好的菜苗子,你到時整小片地先種些,往後再打算。”
江離雲想着也是,現在又不能貿然上山採藥,也總不能去街上乞討,只能先隨便種些喫的墊肚子了。
跟王氏問了高地主家的位置後,江離雲便起身去了。
現在諸事不順,也挺抑鬱的,走走散散心也好。
江離雲跟王氏散開了好一會,藺僅言才找到了這河道邊來,他還是聽着村民指路才找着的。
放眼望去,這空蕩的四周除了農田,哪裏還有江離雲的身影,望着眼前這湍急的河水,他有些急了。
見着不遠處有個除草的村民,急忙跑過去問詢,“大哥,可曾見我家離雲?”
被問話的劉志安撩開草帽,見着是村裏頭的英雄藺僅言,頃刻咧着嘴笑了,“你說啥雲?”
知道這村裏人可能都不曉得江離雲全名,只能補充道,“我是問你有見着江家那大姑娘嗎?”
藺僅言急了,語氣都像在審問。
劉志安就看他不是個好伺候的主,被這麼一吼,語氣都亂了起來,“見着了,見着我家弟媳王氏了。”
聽着這答非所問,藺僅言在心裏頭直罵娘,掉頭要走,劉志安又斷斷續續說道,“就,就跟江家丫頭在那坐着呢。”
藺僅言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兩塊大山石,壓根什麼都沒有啊。
劉志安看着那空空如也也很是納悶,他小聲嘀咕着,“兩人剛剛明明還在呢,我好似聽着王氏唸叨着要去縣裏頭,然後聽到了噗通一聲…”
藺僅言懶得聽他再碎碎念,眉頭一皺,轉身走開了,沒走開幾步就聽着身後的劉志安拍着大腿喊着,“哎喲,娘喲!”
“那姑娘,那江家的姑娘,怕是跳河咯!”
劉志安越說越激動,比手畫腳,唾沫滿天飛地跟藺僅言說着可能性,“我聽那王氏說,大丫頭他爹丟了賬房的事,她估計是不想拖累家人,自個了斷去了。”
“你,你說什麼?”藺僅言驀然回身,墨眸中怒焰翻卷,他大掌一把揪着劉志安的衣領,“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大掌鬆手一推,劉志安就跟個車軲轆一樣滾進了地壟溝裏去了。
藺僅言也懶得再跟他費時,轉身繼續找着江離雲,那蠢女人看着性子就固執,就怕她真的有什麼輕生的念頭。
在藺僅言滿村落地找江離雲時,她已經到了山頭的另外一村裏來了。
高地主家就在姜段村的村頭,宅子大的跟縣裏的一模樣,所以很是好找,門前有個家丁看着,見着江離雲過來,冷眼先打量了一陣,才問道,“幹嘛的呢?”
“大哥,我想在棗坡村租塊地種,麻煩讓我見高員外吧。”
每天到高家這來租地的人不少,往日裏都是經過稍加篩選才讓進府去,現在不同了,自從山上的賊匪佔了高家的大半山頭和田地後,只要來人租地,就讓進。
高同虎收了銀子之後把地一劃,也甭管你有沒有膽子去種。
江離雲被家丁一直領着去了堂屋,高同虎就在主位那坐着,看着他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應該是有心事。
一聽家丁通報有人來租地,頭也不擡就問,“哪個村的,租多大,租多久?”
江離雲囊中羞澀,一摸那一兩銀子和一些碎銅板,先把一兩銀子掏了出來,“高員外,小女僅有佃租這麼多,你看着給劃地吧。”
雖然來的時候王氏跟她說了個大概每分地多少收費,但是江離雲這個理科盲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高同虎示意家丁把銀子收起,張嘴就把棗坡村後山坡的一分地劃給了江離雲,“我可跟你說啊,這僅僅是一年的佃租,到期不交,我可就強行收回了。”
江離雲深刻地明白,能做起這行當的人,多半沒什麼人情味,也懶得是再跟他費脣舌,她登記好信息後,轉身要走開,卻見一僕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昏死過去了。”
高同虎一聽,蹭的站了起來,“快!快去喊大夫!”擠開一行人急匆匆地朝院子那奔去。
作爲醫者的江離雲不放心,也拔開腿跟了上去。
就在院子的後方的涼亭裏,一男子被僕人半摟着躺在階梯那,細看才發覺那是一名也才十五歲的少年。
蒼白的面色讓秀氣的五官顯得病怏怏的,再加以這一身白衣襯着,更是顯得毫無生息。
江離雲雖然是作爲一名婦科醫生,但是一些基本的護理和急救都是要具備的。
昏死過去的病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想辦法讓他甦醒,否則在昏睡過程中很容易直接背死過去。
江離雲絲毫不敢懈怠,推開一旁圍觀的僕人,衝着高同虎喊道,“快,讓人把他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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