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說個书也被劫
其它时候倒還好,谢宇也沒有非要逃跑的心思,所以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這俩人就连谢宇吃饭也必须站在身后,出恭也得裡面站一個外面站一個,最讨厌的就是睡觉,本来谢宇和柳环儿的关系最近方才越发火热起来,不等谢宇趁热打铁,這哼哈二将就把柳环儿挤兑到厢房去了
過去谢宇穿越過来最大的乐趣就是睡觉,有佳人作伴自然无限的旖旎,可惜现在只要他睡觉边上就得躺着個官差,门口還得坐着一個,刘二有严重的呼噜,王五有剧烈的口臭,這俩人好悬沒把谢宇弄死,谢宇现在就盼着快点穿越,省的晚上受這個活罪
不過似乎谢宇越惦记着穿越就越穿不回去,自打上次穿回去那次,现在都快過去一周了也沒個动静,谢宇不禁有些個心急,這穿越的连個规律都沒有确实有些耽误事了
走到哪身后都有官差跟着的好处是沒人敢惹,谢宇這几天只要上街无论街上多乱,有礼貌的大明群众总能让出一條通路来,而且谢宇无论买什么东西也总能弄到個最低价,倒是方便了不少
不過想和柳环儿压压马路来個二人世界的谢宇却是断了念想,总不能說個悄悄话身后還跟着俩一千瓦的大号电灯泡吧,谢宇是无所谓,只怕那柳环儿面皮薄,到时候吃不消
想到此处谢宇越看身后這俩心裡便是越恨的慌,正巧遇到個不小的茶楼,谢宇便顺势走了进去,也不管身后的两個官差兀自找了個散坐坐了下来
小二看到谢宇坐在了自家茶楼,身后還站着两個官差,自是吓得不轻,還以为县裡什么大人物的公子突然降临了呢,慌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這位公子,两位差爷,您喝点什么,這裡有点乱,您要不二楼雅座?”小二见一楼前排有先生正在說书人来人往的甚是嘈杂,于是便劝這位贵客上楼去坐
谢宇沒接小二的茬儿,只是自顾自說道“我不喝茶,叫你们老板過来說话”
“诶,公子爷您稍等”小二哪敢怠慢,一路小跑直奔柜台一撩二门的茶帘跑了进去
小二进去沒多久,只见一個微胖的中年人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看得出来這老板急的够呛,只见他颠儿颠儿跑到谢宇身前谄笑道“這位公子,您找小的我何事啊?”說罢還看了看谢宇身后的官差,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别害怕,让那說书先生下来,我要上去過過瘾,說的什么玩意儿,這也是《隋唐》?师娘教的吧!”谢宇沒好气儿道
谢宇說了半部《隋唐》,說到秦琼卖马便沒有了下文,城裡净是些寻找下文书的书迷,但是会說的先生却只有他一個,其他先生虽然不知道下文为了糊口却也得强努着說,自然是說的前后不搭,只能听個一时的痛快
“是,是,我這就叫他下来,您看,您上去說书,這两位官爷?”老板看着谢羽身后的刘二和王五问道
谢宇也不回头,只是說道“不用管他们,他们要坐着喝茶听书,你就上茶伺候着,要是乐意后台站着我也不管,你准备去吧”
不一会說书先生便被掌柜的請走了,台下一众听众马上就有人不干了,却是那掌柜好生相劝倒也沒人太過括噪
谢宇一见台上空了,也不管台下人括噪,兀自上得台去往椅子上一坐就此开讲,而那刘二和王五则是一個站在前台底下,另一個坐在了后台,将下台的两條通路堵了個严实
谢宇看着這俩实在气闷,只得一拍桌子說道“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說我也沒辙!”
念罢定场诗,谢宇又一拍桌子,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前排甚至有几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沒多久却是一片窃窃私语
“诶诶诶!,刘兄,這风格好像是那位谢先生啊,你昔日曾听過他老人家亲口說過《隋唐》你来看看”
“陈兄不知,我那是在关帝庙头道院子听的传话,真人我也是沒见到,不過据說那谢先生年岁不大,京师的口音,看這位先生的意思却是大有可能啊”
“前面两位,别猜啦,我见過,就是他,就是他,两位帮我盯着点座儿,我得回去叫我爹去,他老人家等书等的都好几天沒吃什么东西啦”
不光是茶馆之内,就连街上也有人被這谢宇的动静吸进到了,只见一身着白色棉罩衫的女子正带着两名大汉路過茶楼,听到裡面的定场诗,那女子脚步微微停顿,向裡望了一眼
“這打油诗倒也有几分意思,诙谐之外也似說得当今這世道,我要进去听上一听”那女子也不多言,說做便做,带着两名壮汉便走到了茶楼之内,小二刚想拦她,只见她身旁的一個大汉大手一伸拦住了小二的去路,另一個则是取出一块银子扔了過去
小二接過银子再不多言只是說了一句“您自便,自便,有事叫小的便可”
女子一行走到台前寻了個靠中间的位置坐下,前面两個人本想說已有人占了位置,但看到女子身边两個凶神恶煞般的大汉,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谢宇见台下吵得差不多了便继续开口道“在座的各位人不少,有听過我书的,有沒听過我书的,我說過什么呢,不多,就一部《大隋唐》,不過今天不說《隋唐》”
台下一听這话先是皆面露喜色,但一听谢宇說不說隋唐便又开始嘈杂起来,有些人甚至直接起身抗议
“不是先生我不想說《隋唐》,這几位稍安勿躁,這說隋唐得大场子,诸位有听過的,也有沒听過的,這吴桥城還有不少等我《隋唐》听的主顾,先生我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待我挑個时候拣個够大的场子,咱把人都照顾到了才好,這次我先說個小书,放心,這书不比《隋唐》差,你们也准沒听過”谢宇丝毫不为台下诸人所动,說书的哪能全听观众点书,何况他谢宇自己肚子裡有货,不怕他们不听
谢宇這次說了一段评书《杨门女将》,谢宇這也是想到哪說到哪,哪個拿手就說哪個,不過他的水平确实高出這個时代太多了,连批带讲,口若悬河,不一会儿就让台底下的众人把那部《隋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台上谢宇說的痛快,台下却有個女人听的是心潮澎湃,白莲圣女此时正握紧了拳头听的出神,這白莲圣女自幼丧父,被母亲拉扯着四处闯荡,受尽人间冷暖,平日裡最恨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但偏偏這大明似乎就是拿女子不当人看,本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时谢宇一部捧巾帼英雄的书正是搔到了她的痒处,一时竟也听的入神了
谢宇說了将近一個时辰,也当是過瘾了,中间连水都沒喝几口,台下人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听的也是极为认真,全场除了有时候传出一阵哄笑外并沒有其他窃窃私语的声音,艺术效果那是相当的完美
不過谢宇說的起劲,這茶馆裡渐渐的却是人满为患了,一楼的茶座早就满了,就连過人的地方都丫丫叉叉的挤满了人,二楼雅座的人也满了,楼梯口一帮人负责往楼上传话,简直是大明版的实时语音同步
逐渐的,窗户外面,大街上,除了房檐上目前還沒人,剩下的地方早就满了,谢宇又說了半個时辰,终于觉得累了,一拍桌子来了個下回分解
他正說道《穆桂英挂帅》的热闹回目,突然不說了,台下众人哪裡肯依,纷纷吵闹了起来,刘二和王五见势不妙慌忙跳上台去,将谢宇架在了当中
底下人一见官差都来了吓得尽皆不敢出声,還道是谢宇惹了什么官非,心說這官府现在怎么连說书都管了,那白莲圣女却是脸色一寒,她正听到妙处,一听谢宇不讲了本也沒什么,但看到有官差跳了出来便觉得心头火起,還以为他们是来抓谢宇的
“你们两個,帮我上去抢人!”說罢圣女也不含糊,翻身一跃便蹿上台去
台上谢宇刚刚站起身来准备找跳路落跑,却觉得身后一阵香风,随后便被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站在了身前,那女子用棉袍遮住了脸孔,跟本看不清真实的面貌
“别怕,官府的人欺人太甚,先生随我們走”說罢白袍女子从腰中抻出一柄软剑一剑刺向了刘二
谢宇来不及反应,见此剑剑势极快,心說刘二完了,還不待谢宇再做它想,只见那刘二突然一個金刚板桥便躲過了那一剑,随即一脚踢出直向白袍女子,白袍女子心中有些惊讶却也是毫不慌乱,身体突然做了一個难度极大的扭曲,随后一把抱住了谢宇的腰部,猛的一转就将谢宇拉到了自己身旁
一见谢宇被抓,那刘二瞬间就慌了,一把将官刀抽出便要過来救人,但此时台下的两名护法也已经跳了上来,一人抬脚踹翻了王五,另一個则是抽出一把短刀与刘二打成了一团
白袍女子一见两位护法拖住了刘二也不纠缠,只是架着谢宇便往窗口跑去,一把将谢宇推出了窗口,回头却看台上刘二力敌两名护法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反手一刀砍翻了一個,白袍女子见状大惊,赶忙又反身跑回去帮那另一名护法解围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由不得谢宇有什么反应,当谢宇倒栽葱躺在地上摔了個七荤八素的时候才感觉事情不对,慌忙爬了起来却看见身前的大树后畏畏缩缩的站着個人,却似乎是那吴德
吴德颤抖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包点心說道“嫂。。嫂夫人柳氏让我捎给义士您的,嫂夫人让您說完书就早些回去”
谢宇一把抓過柳环儿做的爱心小点心喊道“快走快走,說书都快說出人命了,先跑再說”
沒想到就在此时谢宇身后的衣襟忽然一紧,却是那白衣女子到了,只听她一声口哨路口便从房后蹿出一匹高头大马,白衣女子将谢宇扔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驱马便走
谢宇沒想到白衣女子的动作如此麻利,自己竟然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得对着吴德大喊道“我若回不去!便让环儿去京城寻那罗伦!!”
吴德哪见過這個阵势,来不及回答就见那马已经跑远了,而此时刘二才从窗户跳了出来,此时的刘二浑身都是血点子,一把官刀被鲜血染得通红,看着远去的二人,兀自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露
只见那刘二将官刀上的血一甩,冲着呆若木鸡的吴德喝到“你!去通知老爷,谢义士被人劫走了!速速派人去追!”說罢刘二迅速的向二人消失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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