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過去
特維爾沒有理會馬伏里奧裝模作樣的姿態，而是陷入了思考。
鄧布利多不可能一直放着馬伏里奧不管，之前還可以說是在觀察，到了伏地魔越來越猖獗的現在，顯然是不會放着一個可能是定時炸彈的人物存在。
有時候，攘外必須先安內！
“叩叩叩，教授……鄧布利多校長——”
克莉斯多的話還沒有說完，特維爾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見到站在門口的鄧布利多，特維爾和馬伏里奧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不過相比於馬伏里奧緊張的神色，特維爾卻是輕鬆許多。
“我還在想您什麼時候會過來呢，沒想到這麼巧，您剛好就出現在辦公室外了。”
“那就好，我還怕打擾你們呢。”
鄧布利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彷彿他就是無聊過來逛逛的。
“本來聽說你回到霍格沃茨，還引起了學生們的轟動，結果你就離開了。”
“這麼看來，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特維爾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克莉斯多，我們出去吧。”
馬伏里奧厚着臉皮，裝得很自然地拉着克莉斯多的手臂，從鄧布利多身邊經過。
只不過沒走兩步，他的手臂反而被鄧布利多拉住了。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湯姆？”
“湯姆是誰？這不是馬伏里奧先生嗎？”克莉斯多反而是第一個疑問出來的。
“克莉斯多，你先出去吧。”特維爾輕聲說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鄧布利多一直沒有發難，其實不止是因爲他的善意，還有馬伏里奧，或者說，湯姆·裏德爾救贖的可能……
當然，特維爾也不敢肯定鄧布利多自己是否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伏地魔曾經犯下這麼多罪惡，害死了這麼多正義的巫師。
如果是特維爾，還真不一定會選擇再給伏地魔一次機會！
克莉斯多一頭霧水地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馬伏里奧和鄧布利多，又看了一眼沒有打算給她解釋的特維爾。
最後只好壓抑自己的八卦之魂，輕柔地走出辦公室，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說實在的，即使是容貌相像，但我估計依然沒有幾個人會願意相信，你就是那個在學校裏乖巧的湯姆裏德爾。”
沉默了一會，鄧布利多鬆開手，感慨地看着馬伏里奧年輕的臉。
這張臉，其實是他在校和畢業後多次分裂魂器之間的那段時間的樣子，見到的人並不多。
除了早期就追隨他的食死徒，就只有鄧布利多了。
也是鄧布利多……徹底對湯姆失望，基本不再以湯姆·裏德爾來稱呼他的開端。
特維爾看了一眼始終保持沉默，面無表情的馬伏里奧，只好替他迴應鄧布利多了。
“我很喜歡一個觀點——如果你想要識別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
“我覺得外表也一樣，無論馬伏里奧長得怎麼樣，他都選擇成爲馬伏里奧，而不是伏地魔。”
“您覺得呢，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視線轉向了特維爾。
他有些沒想到特維爾竟然毫不掩飾地把他最關心的問題提了出來。
“但他體內的靈魂，依然屬於伏地魔……”
“準確來說，那是屬於湯姆·裏德爾的靈魂。”特維爾堅定地說道。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馬伏里奧，甚至馬伏里奧都沒有看清楚自己。
馬伏里奧其實並沒有認爲自己純血至上、統治麻瓜和巫師的想法有什麼錯。
他就是在特維爾的啓發下，發現這不太可能實現，或者說，沒有辦法長久地維持統治地位。
所以很乾脆地放棄了。
隨後又經歷了迷離幻境和伏地魔對過去的割裂，讓他漸漸意識到身爲湯姆·裏德爾的自己，不應該只是一個臭名昭著，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幾個人知道湯姆·裏德爾這個本名的黑魔王。
他是純血巫師和麻瓜的結合、迷情劑的產物、從小生活在孤兒院以爲自己是怪胎的湯姆·裏德爾！
也是英國，乃至全世界都堪稱天賦卓絕的天才，湯姆·裏德爾！
也就是說，現在的馬伏里奧，其實只是想要把被伏地魔拋棄的湯姆·裏德爾的思想和意志繼承下來。
讓那個當初只能以殘忍暴虐爲樂的靈魂，不再迷茫！
就在鄧布利多打算質問特維爾的時候，馬伏里奧突然開口了。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悲傷的掙扎。
“您是否……真正地信任過我一次？”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不敢回答伏地魔的問題。
他知道，但不敢說出那個答案！
但馬伏里奧卻從他的表情早已看出來了，不由得苦澀地笑了一下。
“沒有人，鄧布利多，從來都沒有人真正信任過我。”
他臉上自嘲的笑容越發詭異，像是木偶一般僵硬，又像是小丑那樣充滿諷刺的韻味，卻讓鄧布利多不敢直視。
“在孤兒院裏，我嘗試着和他們交流，想要告訴他們，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把壞掉的木馬修好，我只知道，我只是想讓他們能夠接納我……”
“可沒有人願意相信我，他們只會說我是個怪胎。”
“你是第一個告訴我，我不是怪胎而是巫師的人，我很感激你，鄧布利多。”
馬伏里奧平淡地訴說着，只有在提到這一點時，他的語氣才稍微激動了一些。
“可你爲什麼，不肯在學校裏給予我一丁點指導呢？”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神情複雜地看着馬伏里奧。
“那是黑魔法，湯姆，我不能教你這些，黑魔法已經在侵蝕你的心靈……”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馬伏里奧突然激動地大喊，眼睛裏的悲傷和失落交織，甚至產生了孩子般的無助。
“爲什麼不告訴我黑魔法會侵蝕我的心靈？！爲什麼不告訴我魂器只能讓我的靈魂變得瘋狂？！”
“爲什麼……不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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