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如果
“抱歉了哈利，我現在有客人，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吧。”
鄧布利多大手一揮，桌面上的資料就緩緩歸攏，在角落裏堆積成厚厚的一疊。
哈利有些不捨，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還是乾脆地站了起來，向鄧布利多告別。
“你在教這孩子什麼？”格林德沃隨意地坐到了哈利剛剛的位置，語氣同樣的隨意。
鄧布利多沒有在意，而是再次揮了揮手，哈利的茶杯就換成了一個新的，而旁邊的茶壺也很識趣地自動倒了滿滿一杯熱茶。
“我在幫哈利分析伏地魔的過往，讓他對伏地魔的瞭解更深一點。”
格林德沃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說實話，他剛剛問出來就沒想過鄧布利多會這麼友好地回答，還以爲自己會得到一個敷衍的答案。
不過，既然鄧布利多表達了善意，那對他此行的目的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這麼說，你真的打算讓那孩子親自面對伏地魔？”
讓哈利瞭解伏地魔的過往，無非就是讓他知道伏地魔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迷情劑產物，所作所爲看似恐怖，實則是在用最無能的方式發泄自己內心始終瀰漫的不安感。
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伏地魔，殺戮和破壞是他認知裏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當然，這是格林德沃對伏地魔的看法，但殊途同歸，只要讓哈利瞭解到這一點，就算是依然害怕伏地魔的實力，但內心反而會看不起伏地魔。
如此一來，即使是正面面對伏地魔，兩者的比拼實際上是在靈魂層面，那哈利的這絲不屑，就能讓他保持一定的優勢。
這是特維爾和鄧布利多討論後的結果，也是小天狼星最終被選爲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原因。
鄧布利多打算通過這種方式，讓哈利感受到家人的愛，與對伏地魔的不屑。
但這些就沒必要和格林德沃解釋這麼多了，即使他是特維爾的老師。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鄧布利多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要面對伏地魔的不是哈利，而是特維爾。
“說吧，你這麼鄭重地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說到正事，格林德沃也正經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正經得過頭了。
“我要借一樣東西，不，應該說是取回本該屬於我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鄧布利多握向茶杯的手一頓，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格林德沃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目不轉睛地盯着鄧布利多，已經在期待他待會的表情了。
“老魔杖（theelderwand）。”格林德沃一詞一頓地張大嘴巴說道。
鄧布利多臉上的輕鬆頓時消失，頭微微低下，湛藍色的眼睛向上擡，眼神剛好從眼鏡裏漏了出來，沒有任何阻礙地注視着格林德沃。
裏面的銳利也沒有任何阻礙地傳達給了格林德沃！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的，但你依然這麼說，那你的理由呢？打算用什麼藉口來說服我？”
“呵。”格林德沃輕笑了一下，並不意外鄧布利多的戒備。
“我知道你並不信任我，放心，我只想着把老魔杖送給特維爾。”
“這個理由並不夠，即使是對特維爾，我也不能百分百信任。”鄧布利多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冷着臉。
以前他對特維爾的縱容，一方面是特維爾做的事情確實有利於魔法界，至少目前爲止是這樣的。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爲他深厚的魔法實力。
但是，特維爾這兩年的動作越來越讓他看不清楚，而他唯一清楚的，是特維爾的實力越來越強大！
直到現在，他都看不穿特維爾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老魔杖如果到了特維爾手上，此消彼長之下，鄧布利多更沒有信心能擊敗特維爾了！
格林德沃倒是有些意外，他這幾年過於悠閒了一些，所以並不是很清楚特維爾的動作和增長的實力已經引起了鄧布利多的不安。
他還以爲，鄧布利多還是那個從容不迫地待在校長室裏，彷彿上帝一般注視着魔法界的波譎雲詭，然後隨手撥弄，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強大巫師。
縱使是你，也到實力不濟的時候了嗎？
格林德沃眼神複雜地看向鄧布利多。
“特維爾和我都沒有野心要統治世界，這是我最能肯定的一點。”
他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得向鄧布利多坦白，不然這種戒備心理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你也知道的，特維爾身上揹負着一個詛咒。”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據我所知，已經消除了。”
“但只是表面上消除了。”格林德沃搖了搖頭，這也頓時引起了鄧布利多的好奇心。
“實際上，特維爾是因爲某個不可思議的存在，纔會無辜地被牽扯到這個詛咒。”
注意到這一點，他也不好再賣關子，就着緩緩照進來的陽光，把死神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然，他並沒有把特維爾是穿越者，以及徽章的作用這些事情說出來。
畢竟他和鄧布利多不同，他只在乎結果，至於特維爾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
但要是被鄧布利多知道特維爾穿越者的身份，估計能把特維爾的靈魂研究個底朝天，就爲了探究這個世界是否真實存在！
只不過，死神的事情依然匪夷所思，在格林德沃的講述完畢以後，校長室裏還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有鳳凰福克斯時不時甩一下腦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格林德沃。
爲了避免尷尬，格林德沃決定還是先開口緩和一下。
“你知道的，我們曾經研究過死亡聖器，也探究過死亡……”
“死亡不可避免，死神不可捉摸，”鄧布利多緩緩說道，“這就是我的結論，格林德沃。”
如果死亡可以避免，如果死神一目瞭然，那鄧布利多絕對不會介意動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從死神手裏奪回自己的妹妹！
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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