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狼狽爲奸
“交給rider靠譜嗎?”鈴木友紀本身也不帶有強烈的救人想法,他剛纔只會看到有人染病,本能地讓自己的從者出手幫助,至於看不到的狀況,他的不安感會減弱很多。就像現在,因目睹慘狀的不安與緊張大幅減少,他逐漸恢復了冷靜,能正常分析目前的狀況了。
貝法娜也清楚了自己御主的特殊之處,因此帶着鈴木友紀來到一處無人的空地,免得御主爲三十多個市民的病症狀況分去注意力。
“我個人感覺不行。昨天我們被assass伏擊不能排除rider參與,提供情報讓我們入坑。城內目前的狀況與真實的歷史不同,民衆擁有強烈的信仰力量,同樣這是rider組做的結果,他們靠名爲審判會的組織代行救濟行爲。可他們昨晚強行舉行大型聖誕彌撒集會,爲疫病傳播提供了便利,那個真名爲黑死病的從者也是昨晚順勢進行了全城範圍儀式。rider陣營的行爲前後背反,存在明顯的矛盾,我不能相信他們。”
貝法娜的分析正是鈴木友紀顧慮的事情。assass繞過貝法娜的偵查,差一點要了他的命,而緊跟着“黑死病”少女與城中盛大的聖誕彌撒集會同步開始。rider陣營不可能沒發覺有神祕的從者以全城爲畫布,鼠羣爲畫筆,刻畫下了充滿惡意的神祕法陣。
目前他和貝法娜已經見到了最淺顯的結果:城中原本得到一定程度控制的疫情變得複雜嚴重,普通的鼠疫病菌現在帶上了魔力與詛咒,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天災。
他和貝法娜只是進行了初步的搜索,就與神祕的“黑死病”少女遭遇,並遭到對方的敵視,沒道理將獸羣遍佈全城的rider組會發現不了如此危險的從者。
“你的意思是不肯露面的rider和他的御主,審判會組織都有着我們不知曉的目的,並且大概率是要麻痹民衆,讓瘟疫殺死他們?”從昨晚的表現和結果,鈴木友紀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不能否認,如果沒有rider御主拉起一支強硬的宗教組織,堅定民衆信念,維持城中秩序。我們進城後也就沒機會見到萬人遊行的糟糕場面了。”貝法娜根據她自己的記憶,1348年黑死病席捲整個亞平寧半島後,佛羅倫薩城沒逃走的人裏存活下了3000多個幸運兒。城中很多人理論上早在十來天前就該已經病故,秩序蕩然無存,活着便是無上的幸運和尊嚴。而現在佛羅倫薩全城處於特異點之中,等到聖盃戰爭結束,特異點被消除,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呢……至少歷史上的3000多個幸運名額還是需要去爭取的,這是貝法娜的底線。
鈴木友紀明白了貝法娜的意指,rider的御主和rider兩者目的行爲並不一致,看似表裏兩道掌控佛羅倫薩城的這個勢力,釀造了正在上演的新悲劇,纔是他們真正的目的。當然也存在兩者中一方欺騙的情況,導致另一方被矇在鼓裏渾然不知。
“我們單獨質問rider的御主?”鈴木友紀覺得rider的御主被欺騙概率更高,畢竟那人看起來是一個堪稱聖人的行動派。而身爲某位羅馬皇帝的rider要是看不出“黑死病”會趁機大範圍傳播疫病才奇怪。
“暫時打消這個想法吧。上次我們被assass埋伏,rider勢力究竟是什麼態度與目的有待探查。況且你覺得rider的御主會聽我們的一面之詞?”
貝法娜換上一支新蠟燭,帶着鈴木友紀走向一處房屋,在他們停駐後,多隻體型異常的大老鼠從四處逃竄,吱吱的叫聲快速融入地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鈴木友紀見識過真正狂熱的信徒,任何處於他們認知之外的說辭都會激怒他們,極端的正義隨時會刺向他們認爲有罪之人。他看着幾隻老鼠鑽進牆縫或地溝,意識到全城各處可能都是這樣的狀況,可能有數千餘人已經感染了變異的病菌。
“我與ncer、saber組約定的再次商談時間爲上午10時,地點還是在但丁的小屋。archer也還未使用我就給他的聯繫方式,發送信號。在此之前,我們搜尋疫病相關的線索,不管有用沒用。你也希望我多救治些城裏的人吧?拯救人理之餘,你並不排斥救助這裏的市民。”
貝法娜對鈴木友紀而言性格難測,行事謹慎,而鈴木友紀在貝法娜眼裏就是個小孩子,不談及人理時,對於看到的人會主動伸出援手,但也僅限看到而已,對待聽聞的慘劇就會默然很多。
比如現在,貝法娜敢保證自己點火燒了面前住着人的屋子,鈴木友紀不會有太大反應。必須他親眼看到才能激發他對同類遭遇的共情。這點貝法娜剛纔已經試驗過了,燒死人和燒活人鈴木友紀給她的反應完全兩樣。
“如果不影響正事的話。”處於冷靜之中鈴木友紀,很自然地給出了他的真實想法,談及人理,他不會退讓半步。
不出意料的回答讓貝法娜打定了主意,後續儘可能把她的御主放在較少干擾的環境,以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她的御主可以充當一臺無情的拯救人理機器,大概率所謂的迦勒底機構也是照着這個目的製造了鈴木友紀。作爲擁有與人類別無二致身體的鈴木友紀,也存在着原始的少量人類情感。就機器而言,情感是多餘的,是瑕疵,必須在下一版本更新中儘快優化。
貝法娜保持對鈴木友紀的基本尊重,將其視做一名人類,不會過多評判御主的品性、性能。她受委託來處理1348年冬季佛羅倫薩的特異點,合作的搭檔究竟是一個人形的機器,還是一臺有瑕疵的人造人都不重要。她只要盡力完成這份委託,兩者都是爲了維護人理的相同目的,主從關係因此緊密可靠。
以貝法娜的思維方式,她得出了上述分析與結論。如同鈴木友紀所言,不影響正事的前提下,進行一些低效率的救人行爲,不是不可以。
使用魔術打開房門,貝法娜快步闖進他人的房屋,不顧正在咳嗽的幾名孩童和虔心祈禱的年輕夫妻。她轉用治療魔術,依次對這戶居民治療,其中一名孩子她預感經過治療也大概率扛不住。並非輕症病人得到她的魔術治療後都有50的自愈概率,這還與個人免疫能力有關,但這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了。她只要保證病故的居民不形成高危險的病菌“爆彈”,一個重症病人傳染這個街區的糟糕狀況發生即可。
“他們都感染了疫病?”鈴木友紀看着貝法娜對屋裏每個未察覺的居民使用治療魔術,不由想到了最壞的狀況。就像他和貝法娜入城時,所見的整戶人家死於疫病,留下唯一的倖存者,還被神父和鄰居丟進火裏一起燒了。
“是的,而且如果混着一個沒染病的人。我反而要頭痛了,等我們一走,沒有染病的人被感染,總不能指望我們隔幾小時後返回再治療一遍。他們都輕度感染疫病,得到治療後,一段時間內他們不會被二次感染了。我的治療行爲纔有意義。”
貝法娜所指的是人類在自愈過程中產生抗體,從而抵禦病原的免疫反應。對貝法娜而言,給人延續幾小時生命,純屬在浪費她的魔力,至少也要多活幾年時間,讓她的治療有價值,有回報。
鈴木友紀與貝法娜離開廣場後,逐一治療染病居民的行爲很快就被rider得知。他正一邊享受着沐浴,一邊品位黃金盃中醞釀的濃黑色液體。
在一旁,同樣泡在大浴池裏的assass注意到盟友的愉悅心情,多留意了下黃金盃子裏盛放的特殊液體,他觀察了幾秒,恍然大悟,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的杯子裏……”
“哦,別驚訝。醞釀了一晚上的‘美酒’,只有這些,不能與友人你分享,等再過幾天,我會分享一些給你。”
“你喝的是……”assass以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在黃金盃和高大的rider之間打量。他清楚杯中的濃黑色液體是什麼,並且很熟悉。
“哎呀,真的只有這點。好吧,我分你一小杯。只有一小杯啊。醞釀這種人間未有的佳釀可不容易啊!就現在還有人在破壞釀酒的器皿,吾之友人,作爲報酬,你可要好好教訓迦勒底來的魔術師和他的從者。別再失手了,他們超級煩人,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們。享受完羅馬式的大浴場,洗去疲勞與壞運,來一場漂亮的先手勝利吧。第一個退場的組合,就選他們好了。”
rider說完打了個酒嗝,從浴池邊緣取來一個銅杯子,想了一下,摩擦黃金盃的杯沿,賦予普通的銅杯子材質強化,而後倒了一點濃黑色的液體在銅杯裏。
“不是,你怎麼會喝這種東西?我都不會喝!”
“堂堂波斯傳說中的雙蛇之王,難道真身是個好人?”rider晃着銅杯子,硬往assass手裏塞。“說實話,看你未成年的清秀模樣,如果不是使用皇帝特權看到你的情報資料。我還真不相信你的真名是……”
assass的上半身發出了蛇的嘶鳴聲,兩條毒蛇從他的左右肩頭竄出,向高大的rider示威。
“注意你的言辭。你是羅馬的皇帝,我是波斯的王。你用成年時期的身體享受聖盃戰爭的樂趣,而我願意使用孩童時期的身體,又怎麼了?”assass脫去衣袍與蒙面布,顯露的是一副美少年樣貌,他的一雙金色蛇瞳光是看到就能讓人不寒而慄,膚色呈現不自然的暗色。
“你不喜歡喝算了。”rider拜拜手,拿回銅杯,一口飲盡分出來的小杯液體,示意assass收起危險的毒蛇。“我就開個玩笑,看到你的模樣,不免讓我想起了我在卡普里島的生活。那時我養了不少跟你身體年齡差不多的可愛男孩子。當然,我對你沒興趣。”
收起毒蛇,assass下意識與rider拉開了些距離,他只是單純的壞,而對方不止壞,還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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