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隔閡
法蘭迪家族尋覓到的聖遺物是他刀刃的碎片,姐姐麗婭擔心妹妹魔力不足以成功召喚甚至使用魔術追加九個卷的木刨花符號,加強聯繫性。即使如此,魔術水平勉強算是二流的年輕魔術師也大概率維繫不足召喚難度更高的saber職介迪爾姆德。
作爲一時的戰友,迦爾納曾就這件事私下詢問過迪爾姆德,區區此種程度的事情逃不過他的能力——貧者的見識。
“因爲……蕾切爾小姐長得跟格蘭妮很像呢。不過,蕾切爾小姐性格比格蘭妮弱勢很多,屬於傳統的需要騎士守護的小公主,而且也從不提要求,全權將主見交給姐姐來定奪。說是效忠御主,我實質上也是效忠你的御主,一個團隊只有一個領隊,很穩定不是嗎?”
具備貧者的見識,迦爾納能看穿謊言與隱藏的性格、目光,他看得出坦誠交代的戰友沒有說過謊,高尚的騎士爲美麗的女性效忠合乎常理,但交織情感後,可能會出現額外的變化。迦爾納本人不在意,可他擔心自己的御主,一流的魔術師也是人類,時年25歲,正值抉擇人生伴侶的黃金時刻。
要是不幸地把他們這些歸屬於過去和神話的英雄選中可就不好辦了。
隱晦地暗示了這件事,迦爾納的擔心至少一半以上來自迪爾姆德臉頰上的“愛之黑痣”。
在兩人的話題轉到“黑痣”之時,迪爾姆德當然明白了迦爾納在暗示什麼,他也覺得原本一人一天外出巡邏的排班,多次被麗婭要求迦爾納代勞有些不公平。宅邸的夜晚,他的御主蕾切爾總是早早入睡,姐姐麗婭則經常徹夜研究魔術,翻閱古籍,必須他多次勸說纔會休息幾小時。
“我們與她們的相遇是短暫的夢,不需要把太多的影像留在她們記憶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沉迷於過去的幻夢,那將失去遠行的動力。尤其我覺得我的御主即便不能在有限的人生循着魔道抵達根源,也可以幫助其家族更進一步。”
魔術師做魔術師的事情,普通人做普通人的事情,一流的魔術師攀登魔道的巔峯,二流的魔術師固守家族的傳承……一切的人生軌跡在每個人出生後已經確定,每個人都有需要努力的方向,迦爾納信奉那樣的規律,也因此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結局。
迪爾姆德對於印度的種姓傳統並不瞭解,也因此在迦爾納說到“即便不能在有限的人生循着魔道抵達根源,也可以幫助其家族更進一步”時,有些不高興。抵達根源的理想甚是偉大,但那不一定是每一個魔術師自己選擇的路,每個人都有權力追尋自己想要的未來,即便那聽上去可能沒那麼偉大,人不是工具,亦不是家族的工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說法全都認同,唯獨一點——請不要輕率地決定一個人的未來,花朵無論綻放在哪裏都是美麗的。”
迦爾納爲此很費解,他無法想象一個天資優秀的人被浪費在底層做農活,也無法想象一個天賦平庸的人走上權力的寶座,那樣只會造成災難。
迦爾納降臨後抽空翻閱過與不少法蘭迪家族的藏書,他完全有辦法給予不可反駁的警告:如果格蘭妮女士能意識到自己的命運與芬恩聯繫在一起,或許不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悲劇了。
但他沒說出這種讓對方難堪的話,他們終究不會與兩姐妹相處太長時間,期間他自己在一旁確保不會發生錯誤的情感聯繫即可。
比如現在,及時帶着蕾切爾趕到交戰位置,迦爾納打量了一圈在場的人。他的御主麗婭身邊有多體高大的岩石傀儡保護,所用的防禦魔術也令他難以一眼看到漏洞,saber迪爾姆德像是受了皮外傷,但已經被治療修復。
圍堵在外的獸羣與交戰的兩名從者保持了足夠遠的距離,地上全是獸的屍骸,傷口全爲劍傷,迪爾姆德看起來有效擊退了獸羣的第一次圍攻,但現在遭遇了從者。
迦爾納見過一面,在他即將擊退瘋狂進攻的berserker時候,使用雙刀的assass,給他的第一感覺便是邪惡和神性特徵。
鈴木友紀和貝法娜說起過,能召來毒蛇的assass先前埋伏過他們一次,因爲archer的干預沒有得手,上次assass在混亂中對鈴木友紀施加了危險的詛咒,差點要了那個東洋少年的性命。
ncer迦爾納二話不說握持神槍,準備對assass發起攻擊,必要情況動用寶具消滅對方,順帶解決外面圍堵的獸羣。以他個人的實力足以應對如今的事態,至少他個人是這樣認爲的,一個高神性的assass加上一羣來者不善的獸,也不是很難對付,即便再加一個不知傷勢修復沒有的berserker,或者乾脆rider本人也一起上。
所謂穩固,不是指扛得住已知的重量的砝碼,而是不講道理地把砝碼都壓在上面,也不會坍塌的壁壘。ncer迦爾納對於法蘭迪家族就屬於這樣的角色,也很符合法蘭迪家族傳承的土元素與“守護”特性。
“ncer,這裏交給我來處理即可,區區一個assass從者,我的魔劍足以對付。”saber迪爾姆德主動要求要上前的迦爾納停下,他似乎要與對峙的assass進行一場一對一的騎士決鬥。
“aster,可以嗎?”迦爾納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是詢問了一句身邊的麗婭。目前他和五體岩石傀儡堵着花園入口,麗婭在蕾切爾趕來後,擴大了防禦範圍,把蕾切爾也罩在了其中。
姐姐麗婭不假思索地同意了saber的要求,“無需擔心,對付一個顯形的assass,saber沒問題。”
迦爾納的視線在對峙的兩名從者間晃過,一方是戰意激昂的騎士,另一方是顯得沒興致的刺客,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無論是驚慌或憤怒或警惕等等情緒都是正常反應,可assass目前的狀態根本不像是要認真與saber迪爾姆德拼上性命交戰,反倒是來例行公事的態度。這種對於戰況的細緻分析,旁觀視角才能看得真切,越是認真尋覓對手的弱點,越是會忽略整體的細節。
但迦爾納什麼也沒提醒,他尊重一位騎士對於戰鬥的狂熱,如果開口提醒,便是破壞了一對一決鬥的公平性。真的發生意外,他再出手,也不失爲顧全臉面的方式。
一躍跳至assass正前方,藉助高速下墜,saber迪爾姆德以紅色魔劍“盛大的忿怒(or-alltach)”向下劈砍,一改之前連續被詛咒攻擊的防備態勢。
帶有詛咒性質的一擊必勝特性,如果迪爾姆德能擁有相應的高幸運值,就可以完全依靠魔劍的特性一擊殺死從者,可他的幸運值是最低等級,對付獸羣還能起效,在對付assass時成了稍微危險的劈砍。
assass的手法更快,雙刀以x型卡住下劈的一把魔劍,在較短的黃色魔劍側劈前,果斷閃躲避開劍鋒。
“嫉妒的甜美,愛意的扭曲,此乃惡,惡之醞釀。”
assass低語着不明意味的咒語,身後及雙肩、手臂都冒出毒蛇,所有蛇頭一至對準了saber迪爾姆德。
雙蛇·憎惡咒縛(oditeligatualedict,duplexanguis)
所有蛇頭噴射出高濃度的實體詛咒,形似黑泥,看起來就是極其危險的液體。其中從他雙肩長出的蛇噴射的詛咒量最多,與那兩條相比,其他冒出來的蛇更像是湊數性質。
微小的差異依舊只有ncer迦爾納一人發覺,兩位御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英勇的騎士身上,擔心迪爾姆德會躲不開敵人突然發動寶具。
對待assass突然使用的寶具,迪爾姆德毫不慌亂,通過二段跳躲過了大部分詛咒,並順勢接近assass,一劍斬下多個蛇頭。
不可避免,選擇反擊的迪爾姆德身上沾染到了少量詛咒,當然a+等級的對魔力足夠應對魔力層面的傷害。
不給喘息機會,迪爾姆德短劍直取assass面門。但他極快速的出劍只刺中了抵擋的毒蛇,assass再次輕鬆躲過劈砍。
而後便是連續的詛咒攻擊,像是還未發覺詛咒對迪爾姆德起不到作用,浪費魔力,增強威力,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硬拼a+級別的臨時對魔力。
“就會這幾招嗎?除了詛咒,還是詛咒,我還以爲你突然現身是有什麼厲害的招數。”
迪爾姆德扛過詛咒後,從其他方向繞近assass,紅色魔劍如切紙般斬落十餘個阻擋的蛇頭,assass也繼續拉開距離。
這種交戰方式讓迪爾姆德懷疑自己在跟一個只會邪惡詛咒的caster,而非陰險隱祕的assass。
一進一退,直到saber第五次近身,assass纔有了短刀反擊的動作,可面對劍技卓越的迪爾姆德,五招內他就被打飛了一把短刀,萃有毒液的短刀落地,觸及地上的獸血,會發出刺鼻的腐臭味道。
難以忍受這樣拖沓的交戰,saber迪爾姆德近距離解放寶具真名,試圖立刻結束與一位不專業assass的纏鬥,目前而言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憤怒的波濤(orallt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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