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性不及格
共同面對最大勢力德川聯軍算正常選擇。
“aster,怎麼辦?我們加入了一個被圍攻的勢力,潛在的友軍也向這邊派兵威脅。完了,一定是選了‘地獄級’難度,沒存檔沒攻略沒操作檯怎麼玩!”從軍議結束回來後,刑部姬就在室內圍着鈴木友紀團團轉,軍議上裝出來的公主風範只是一層紙糊的僞裝。
“德川聯軍或許會認爲這兩支勢力長途進軍,對他們也造成威脅,中途三方就可能打起來。”鈴木友紀對從者數量衆多的大戰經驗不足,迦勒底教學的內容最多也就涉獵過14騎從者的違規混戰課題。陣營劃分,每一方勢力視作一騎從者與御主……思考至今僅有些許思路,真正能上手“解題”還不足。
“安靜下來,我們先做一些能做的準備工作。按他們的武士彙報,織田軍的行軍速度較快,距離也更進。他們會先於另一支抵進大阪城。”軍議最後ncer真田幸村沒讓鈴木友紀立刻參與防衛戰,並且他也沒在外阻擊的想法,單純豐臣秀賴討論了收攏城防力量,迎接織田軍火器攻城。
他們之間有過交手,彼此擅長什麼已經知曉,但真田幸村對鈴木友紀有所保留,像是要看鈴木友紀能獨自整出怎樣的變化。
刑部姬停下叫嚷,不太情願地回到坐墊上,半發牢騷性質地對着眼前的空食盒發呆。
“聖盃戰爭不是爭搶聖盃的魔術儀式嗎?全部往大阪城集合做什麼。總不可能這裏有聖盃吧?”
刑部姬的反應算得上靈敏,她向鈴木友紀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她對大義人理之類的概念不存在敬畏,按照降臨時獲得的聖盃戰爭知識,正常從者都是爲了實現願望參與其中,她這種算是例外,如果有選擇權她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參與。
“按大阪城內離奇的地脈分佈,我只能理解爲聖盃就在那裏。”鈴木友紀手指了一下閣窗外剛纔開軍議的天守閣。那裏屬於豐臣秀賴和生母茶茶殿下的住處。
刑部姬想起豐臣秀賴的死人臉就改了臉色,單手摺紙變出一隻紙蝙蝠,操控飛到房梁間隱蔽起來。“這裏都沒幾個正常人了,連戰爭核心之一的豐臣秀賴殿下也跟具活死人差不多。他要是有聖盃爲何不獻祭已有的幾騎從者直接獲勝?”
刑部姬以玩遊戲的思考方式很直白地提出捷徑方式。使魔不可能往大天守派遣,豐臣一方也至今保持着友善態度,刑部姬與鈴木友紀暫住的區域周圍都沒有監視的使魔或人,說撤傭人豐臣一方就爽快答應。
表象之下又是如何?
“aster想見見著名的美人茶茶殿下?”刑部姬見過了死人臉的豐臣秀賴,她很好奇歷史上漂亮端莊的“惡婦”茶茶會變成如何的非人模樣,毒蛇?邪龍?骷髏妖魔?按後世人的杜撰,甚至有不少說她被妖狐附體,專程斷絕豐臣家的傳承,以報父母喪於秀吉手中的血仇。
在刑部姬印象裏,豐臣秀吉活該斷子絕孫,老年色心迷了魂魄,把登上高位的豐臣家親手斷絕所有後路,如今按歷史劇本到了大阪之陣,德川家聯合各路大名圍攻日薄西山的大阪豐臣。如果豐臣秀吉也以從者身份陷於這場49騎從者的特殊聖盃戰爭,她很想看看對方是怎樣的表情面對即將熊熊燃燒的大阪城。
“你對豐臣家有怨恨?”鈴木友紀觀察刑部姬的表情,看出了些許端倪。
“aster你即便不熟悉跟我相關的傳聞,也能通過我自己填寫在個人情報資料的內容知道我的來歷。拜時任姬路城城主的那隻醜猴子所賜,姬路城內開始出現了作祟妖怪的傳聞,那是我誕生的源頭。”
鈴木友紀雖沒有明晰的父母概念,但按他的理解,人類及絕大部分生物都會感恩父母,妖怪這邊或許截然相反,自己的從者覺得討厭就討厭了,他對無關事情沒什麼興趣,如同只能吃出甜味的味覺錯亂患者。
“現在暫時幫助大阪豐臣一方沒問題吧?”鈴木友紀對此只關心這件事,自己從者的立場態度是否會影響當下聖盃戰爭。
“拯救人理也不是胡亂修改歷史吧?那麼暫時受飯宿恩情幫一段時間也沒關係。德川陣營對aster持有明確的追殺態度,我們這邊先跟敵人的敵人合作也沒辦法。”刑部姬說得無所謂,她實則也真的不在乎,甚至該在這場聖盃戰爭中怎麼做也沒想過,御主鈴木友紀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兩者因爲技不如人而中途失敗她也能心安理得迴歸英靈座,至於前面幾位從者的努力,關係人理危機之類的事情,她完全不在乎。
全憑鈴木友紀的決斷和選擇,刑部姬只完成力所能及的指令。某種意義上恰如鈴木友紀與搭檔從者的關係互換。
鈴木友紀對刑部姬沒幹勁且無所謂的態度無可奈何,手中三道令咒即便依次使用,刑部姬也會變着法子磨洋工,並且刑部姬整體實力偏弱偏笨重,令咒用在關鍵時刻增強更有價值。
望着窗外的天守閣建築,鈴木友紀過去探查的想法被他自己很快否決了,他隱隱覺得自己這邊要是沒做足準備闖進去找聖盃,會遇到大麻煩,暫時擱置近在眼前的可疑之處爲好。
“以你的角度,你怎麼看外面的天守閣?”
“有結界籠罩,分割了上下。我們可以在下層走動,但闖進上層會立刻暴露。”刑部姬將桌上兩個空食盒疊放,指了下上面食盒的頂點位置。“在這裏看不出問題,剛纔我跟你進去參與軍議就感覺到了,魔力在從下往上流動,那座建築的上層簡直就像是活得心臟,魔幻大阪城心臟?大概就是這樣。”
刑部姬突然就道出了了不得的話語,但她剛纔爲止一直不說,讓鈴木友紀白花時間思考要不要直接探查。
“有如此大的問題,剛纔我們回來後爲什麼不告訴我?軍議上你也該提醒我注意。”鈴木友紀過去搭檔的從者,任何一個都會第一時間將探查到的異狀告知,而不是放任鈴木友紀自己冒險。
“你又沒問,我當你能看出來。”
性格使然,宅女刑部姬隱隱的壞笑表情讓認真思考對策的鈴木友紀升起怒火,但他原諒了刑部姬這次。搭檔需要信任合作,御主與從者之間相互磨合也是一門重要功課,過去總是從者們遷就他,現在輪到他自己遷就從者了。
“你要告訴我。我的魔術能力僅限於最基礎,魔力即便充足也只能用在解析情報方面。沒有完整的情報,我們會浪費很多時間,甚至做出錯誤判斷,這在聖盃戰爭中是致命的。”鈴木友紀見多了一步錯導致在聖盃戰爭失利退場的主從,他自己也因爲過度的解析能力,引發過本可以避免的麻煩。
“我知道了。aster,不用嘮叨。但我們又不着急闖高層,你也說了不在這附近派使魔偵查,我把注意力放在城內大街小巷之間了。”刑部姬的理由也就應付她自己,任何一個認真的人都不會接受如此敷衍懶散的藉口。
鈴木友紀對此無話可說,但個人的好奇心上涌,他愛作死探查的毛病還是蓋過了警惕與謹慎,神祕就在眼前,事關聖盃戰爭與這個特殊的特異點,他無法強迫自己忍住探查解析的念頭。
獨自走到閣窗旁,靠着木欄雙目注視天守閣高處,鈴木友紀放空大腦,照着過去無意識時候,對帶有神祕未知的建築使用了“解析”能力。他立刻眼中增加了從四周彙集的靈脈具現,如同樹幹的經脈全部集中向天守閣的高處,彙集成一點。
錯不了,與他的猜想一致,彙集的點正是聖盃放置的位置,並且對外有極強的干擾和屏蔽,僅僅凝神注視數秒鐘,鈴木友紀就感到了疲憊。
不單如此,隨着他繼續凝視不遠處的天守閣高處,他隱約看到了類似從者的神祕存在,對方注意到了自己冒犯的探查行爲,同樣投來了視線。具體身份無法看清,但鈴木友紀感覺到了帶着邪魅與混沌的魔力,並且縱容鈴木友紀繼續解析。
使用在非從者身上,鈴木友紀能看到的極其有限,感覺到雙眼脹痛,他才停下冒犯的舉動,閉眼嘗試整合剛纔的“所見”。
聖盃隱居的人邪魅魔力……對方的態度可以算是友善,鈴木友紀沒有證據,也傾向於認爲豐臣秀賴的生母淺井茶茶持有聖盃,匯聚城內魔力,圖謀使用聖盃做什麼事情,並且那位夫人有着不亞於從者的力量且性質上也與正常人存在極大偏差了。
唯一該慶幸的是天守閣頂上那位茶茶夫人對自己不帶有惡意。
“aster,你閉着眼做什麼?”刑部姬沒留意到自己的御主冷不丁做了一次冒險的衝動行爲,她靠進鈴木友紀身邊,緊接着感覺到了不遠處的天守閣上刺耳的嬉笑聲。笑聲絕非人類,而是外貌與本質都妖魔化的邪惡存在,連她這個城池妖怪都爲此心生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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