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面子不是給的 (求訂閱)

作者:願爲星火鑄太阿
見她疑惑,沈清鳴道:“幻櫻大人從不佩戴簪子,明日又是公主的生辰,宮裏能辨識玉石的人不少,大人卻偏偏選了沈某跟隨,該是不願讓旁人知道此事。”

  幻櫻在那道溫和的實現中,慢慢垂首,讓老闆收起錦盒包好,付了銀子,帶着東西出了門,方纔輕聲說道:“藍田玉更適合以前的公主,不該由我們送出。”

  她盯着手中的盒子,朝沈清鳴微微一笑。“沈公子,多謝。”

  這是沈清鳴頭次看見幻櫻笑,很淺的笑意,在嘴角兩邊盪開。兩個小小的酒窩裏,盛滿了少女的心事。

  他搖搖頭表示無礙,二人並肩離去。

  鳳塵從一旁轉出,由於耳力極好,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想起前兩日到是聽自家老頭子提及,李汐的生辰將近,要尋個有趣的禮物送過去。

  他想着剛纔幻櫻說的話,藍田玉更適合以前的公主。

  以前的李汐,是怎樣的?

  “公子要看點什麼?”店老闆見有人入內,殷勤地上前打招呼,見來人器宇軒昂,衣着不凡,立即讓夥計捧上茶來。

  聞聲,鳳塵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進了玉器店。瞧着滿臉堆笑的老闆,頓了頓,方纔道:“給我一塊藍田玉。”

  老闆默了片刻,不見他繼續說話,好聲問道:“不知公子要的什麼,咱們這裏藍田玉雕刻的東西真不少,有玉佩,耳墜子,簪子,扇墜,飾品……”

  “全部要一個,送到鳳府,找管家取……”鳳塵說着,將自己腰間一塊玉佩摸出,壓在櫃檯上,“東西包好留着,我立即帶銀子來取。”

  出了玉器店,鳳塵立即打道回府,找福伯取了銀子,將東西全部帶了回去。

  他對玉器瞭解的少,對女子的飾品瞭解更少,有些東西甚至不知用來做什麼的。

  看着案上一堆小東西,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竟然想着,要送那人生辰賀禮?這未免太荒唐了。

  正兀自想着,外頭傳來敲門聲,以及鳳銘的聲音,“塵兒,在房中嗎?”

  出於本能,鳳塵將東西一股腦全收入案下,整整衣襟,拿了一卷書在手中,這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老人一本正經,鳳塵將身子靠在門方上,絲毫沒有請他入屋的意思,挑眉問道:“什麼事?”

  鳳銘瞧了瞧鳳塵手上的書,又往他房間裏探頭看了看,方纔道:“明兒個公主在桐梧宮設宴,你與青言一同隨老夫赴宴。”

  鳳塵冷眉一挑,“有你去便行了,不過一個生辰,非要勞師動衆?”

  話音落下,鳳銘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幸好鳳塵反應極快,手中的書揚起,格擋開去。

  鳳銘偷襲不成,一張臉漲的通紅,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最後沉聲喝道:“這是聖旨,不去也得去。”隨後負手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鳳塵手裏的書,“你這小子,在外頭做了啥壞事了?”

  鳳塵不解,垂首看書,登時滿臉黑線。一時間沒注意,竟然把書拿倒了。

  翌日天色微亮,李汐便被新衣從牀上搖起,“主子,今兒個可是你的生辰,萬不可馬虎。”

  李汐昨兒睡得晚,睡意還未去,被新衣拉起,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由着幾個丫頭對自己上下其手,連眼都不曾睜開一下。

  “好美……”聽得新衣一聲輕嘆,李汐才懶懶的睜開眸。

  銅鏡中的女子遠山峨眉如翠,雙眸本就奇長,再勾出眼尾,點綴兩個亮片,瞧着更出神。

  粉與紫參雜交錯的裏襟,一路拖曳在地,衣襟繡鳳凰展翅飛天圖。臂上一條同同色流蘇綵帶,從臂膀處繞到手腕,連接着一朵盛開的白色牡丹。

  如瀑的長髮散在肩上,慵懶中,透着一股高貴。

  ‘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只怕這一詞,也難以形容那鏡中的佳人。

  看着鏡中的人,李汐輕掀起一抹笑,但見鏡中的人也跟着淺淺一笑。自攝政以來,爲了維持自己威信,便再未如此女兒家的裝扮,如今瞧着,倒是有些陌生了。

  “昨兒個,幻櫻說主子的發一定由她來梳理,到此刻都還未來。”新衣替李汐理了理袖擺,擡眼卻見李汐耳際未帶耳飾,驚叫一聲,忙在首飾盒裏尋了一遍,不曾尋着。又忙令宮女頜宮的找去。

  “一對耳飾罷了,也着急成這樣。”李汐瞧着好笑,索性坐了下來,見幾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方纔提醒道:“那薰爐上掛着的,不是嗎?”

  衆人轉頭望去,那薰爐上掛着一對粉紅,可不是新衣要找的耳墜子嗎?

  新衣拍拍自己額頭,暗道但真糊塗,取了耳墜子過來,一邊替李汐戴上,一邊道:“還是奴婢自己放在上頭的,讓茉莉花香薰薰,主子帶着走動的時候,耳畔生香,必定能迷倒一大片的。”

  “又不是嫁人。”李汐瞧着鏡中的自己,有幾分漫不經心,“這生辰,也不過是浪費罷了。”

  聞言,新衣停下了動作,直直的盯着李汐,“新衣知道對主子來說,生慶是可有可無,更是嫌麻煩的一件事。可是對皇上來說,這一天可是主子最重要的日子,也是新衣最重要的日子。”

  李汐無言,心中卻是不由感動,這丫頭,真不知該說她什麼纔好,輕嘆息一氣,“莫慌,時間還早。”

  新衣又替李汐整理整理衣襟,快到時辰了,幻櫻才捧着一個錦盒出現。

  見過禮,幻櫻取出錦盒中的簪子,恭敬地遞與李汐。

  雞血石雕刻的百花簇擁着一顆碩大的明珠,璀璨奪目。

  “這簪子不少銀子,幻櫻你……”李汐驚訝不已。

  幻櫻道:“是屬下們一點心意。”

  李汐一聲輕嘆,看了看二人,由衷道:“本宮今生得你們如此,何其幸甚。”

  “公主,屬下替你戴上吧。”幻櫻取過木梳,輕輕攏起李汐的髮絲,在腦後挽起繁複的髮式,扣上發盤,簪上簪子。兩縷清秀的發從耳畔垂下,以粉白緞帶纏着,垂在耳後。額前垂下流蘇,眉心再墜上一個花片,最後扣上九鳳飛天發冠,算是完成了。

  李汐怔怔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嘆口氣,着上絳紫長衫,“走吧。”

  桐梧宮宮殿寬敞,先帝擇以設宴款待,最好不過。雖名爲桐梧宮,只有宮門前佇立的兩顆十年桐梧,倒是薔薇開得更勝,放眼望去,一片粉紅的海。微風拂來,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海浪。

  宮門前立了兩列女侍,天色尚早,陸續有人由女侍領着,穿過薔薇小道,來到桐梧宮前。

  晨曦第一道光灑在花海,鳳銘與安國候緩步而來,身後跟着不情不願的鳳塵、滿臉堆笑的安小侯爺,以及充滿了好奇的蘭青言。

  “鳳將軍,安侯爺。”領頭的女侍長得乖巧,人也機靈,早早上前行了禮,“宴會還未開始,請幾位大人前往偏廳休息片刻。”

  二人點頭應下,帶着一衆人去了偏廳。

  “廉親王可來了?”行了幾步,鳳銘又轉頭問了那女侍。

  “廉親王一早派人來回,說是身子不適,就不來了。”女侍回稟道。

  “這老匹夫,架子擺給誰看?”鳳銘冷笑一聲,轉而眼中精光一閃,勾着嘴角道:“塵兒,你去廉親王府送兩支海蔘,以示慰問,順帶安慰安慰王爺,朝中有爲父和安侯爺,他安心養病吧。”

  鳳塵祛了他一眼,轉身去了。

  蘭青言左右瞧瞧,也甩開步子追上鳳塵。

  “父親,孩兒也去瞧瞧。”安佑說着,也不等安國候迴應,便自去了。鳳銘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讓鳳塵去廉親王府,必定有好事發生。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安國候理理暗紅地衣襟,漫不經心地問道。

  鳳銘沉默片刻,左右瞧着無人,攬過安國候肩頭,細聲道:“進去屋子再說。”

  “你說現在?”聽過鳳銘的話,安國候驚呼一聲,突然覺得不妥,才又壓下聲音,“老夫瞧着,公主並無此心,你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只怕未必會得公主的心。”

  他瞧了瞧鳳銘,頓了頓,又道:“何況依老夫看來,令公子,似乎對公主的成見頗大。”

  “千牛鎮的事,激的李權險些撕破了臉,因顧忌着二十萬鐵騎,方纔沒有發作。此番他對公主下了殺心,可見狼子之心已經蠢蠢欲動,我們只能儘快採取行動。”鳳銘少見的正經,隨即一聲輕嘆,“至於兩人之間的問題,讓時間去見證吧。”

  安國候顯然並不贊同他的話,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妥協,“那孩子爲了炎夏犧牲了太多,老夫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便是你的兒子,也絕對不會手軟。”

  “你放心,塵兒,不會傷害她的。”知子莫若父,自己兒子多少斤兩,鳳銘還是心裏有底的。

  聽得外頭嘈雜聲傳來,大門打開,三人並肩而來。

  鳳塵仍舊冷着臉,蘭青言卻笑得很沒形象。安佑也是咧着嘴笑,看向鳳塵的眸子裏,多了一絲讚賞。

  笑得夠了,安佑上前一步,朝鳳銘恭敬作了個揖,“原以爲,老爺子和父親的一張嘴,已經是天下無敵,今兒才知道,原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安國候不明所以,蘭青言好心地將鳳塵如何將李權氣的當場就趕來的事情一說,他不由得多看了鳳塵兩眼,仍舊有些擔憂。

  聽得外頭女侍來傳話,時辰到了。五人前後出了偏房,前去大廳。

  四根三人合抱的漢白玉游龍戲鳳大柱子鼎立四角,十二根一人粗壯大小的薔薇小柱繞着四邊圍了個圈。

  最裏間的石階上,放了一對龍鳳椅,以及屬於李汐的攝政大椅。

  下頭兩列陳放着宴會桌椅,兩兩爲對。

  廉親王李權身着一身灰暗的袍子,此刻正居右下手正坐,再下手是李承鋒。後面坐了幾個年輕子弟,都是李家遠親。

  見了二人說笑着前來,李權絲毫不以爲意,身子靠在椅背上,目不斜視,甚至聽得他一聲冷哼。

  “聽聞王爺身染惡疾,本將軍心內惶恐,特令小兒送去良藥,如今見王爺身體安康,本將軍也就放心了。”鳳銘上前一步,在李權面前做了個揖,皮笑肉不笑地說着。

  李權目光明顯一寒,掠過鳳銘,落在已經施施然就坐的鳳塵身上。他是小瞧了這人,原本還以爲,他在邊關毫無建樹,加上選賢大試也不過取了第三甲,便不曾放在心上。

  怎麼就忘了,他是老狐狸鳳銘的兒子,自然也是小狐狸。

  轉而目光瞥見了一旁的蘭青言與安佑,殺意頓顯。

  鳳銘臉皮是出了名的厚,見李權不搭理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又道:“莫非王爺但真身染惡疾,連話都說不成了?”

  他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若是不明就裏的人,但真以爲他在擔心李權的身體。

  李權被鳳塵氣的險些吐血,此刻又聽鳳銘這席話,更是怒的漲紅了臉,卻仍舊一言不發。

  一旁的李承鋒卻不能忍,起身怒喝道:“鳳銘你個老匹夫……”

  “坐下。”不待李承鋒的話說完,李權已經重重喝道。

  “父親……”李承鋒不甘心,他實在不明白,父親貴爲親王,爲何會怕鳳銘小小一個將軍?即便加上一個安國候,也非是自己的對手。

  李權沒理他,閉了閉眼,又睜開,視線直直落在鳳銘身上,“今日是公主生宴,鳳銘,你就這麼想挑事?”

  “自然不想。”鳳銘嘿嘿一笑,抱拳便回了座位。側身與安國候悄聲道:“若是放在往常,這老匹夫早就與我掐起來,看來千牛鎮的事,對他打擊不小。”

  安國候鄭重點點頭,臉色凝重,“平靜,是風雨欲來之兆。”

  時間過去的快,離宴會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卻仍舊不見那位主角的身影。

  因李汐不喜,李錚也沒請了旁人,除卻皇親國戚,便是前三甲的生員。

  “架子擺得還挺大的,我都覺得無聊了。”蘭青言剛開始還與安佑有說有笑,此刻卻百無聊奈地靠在椅背上,時不時啜一口酒。

  “無聊也得等着。”安佑握着酒杯在桌上打轉,目光淡淡地掃過下手兩名生員,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蘭青言哀嘆一聲,無聊透頂,隨後心思一轉,笑問道:“聽聞,小侯爺與公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謂青梅竹馬。”

  他話是對安佑說的,目光卻落在鳳塵身上。

  安佑輕笑一聲,“那丫頭,幼時可不是現在這個模樣,老愛哭鼻子,像個跟屁蟲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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