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水鬼
而且他似乎爲了報復我用小刀刺他,他摁着我腦袋的手掌,猛的掐在了我的天靈蓋上,五個指甲很鋒利,刺的我頭皮一緊!
就在我胸腔快要憋炸,再也受不了,感覺被溺亡的瞬間,河水中明顯出現了一片波動,像是有東西落了進來,緊接着那摁着我手掌的水鬼就鬆開了手,等我撲騰着掙扎着把腦袋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我整張臉都是醬紫色的,如果再晚上幾秒,後果不堪設想。
氧氣對於我們來說,再平常不過了,但此刻對於我來說絕對猶如世間頂級珍寶一般,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氣,慢慢的回過了神。
靜靜在水中早就嚇哭了,她緊緊的抱着浮木,趴在水裏根本就不敢動,哇哇的大哭了起來,那是真被嚇到了。
我剛把靜靜推上了岸,她撲騰一下就鑽進我的懷裏,抱着我哇哇大哭,哭的身體都開始抽搐了起來。
“好了好了,靜靜不哭了,沒事沒事,剛纔我被水草纏住了腳,現在脫身了。”我輕輕的拍打着靜靜的後背,順帶着往我腳脖子上看了一眼,我穿的是馬褲,露在外面的腳脖子上赫然出現了幾道紅痕,我大腦中模擬了一下紅痕的位置以及大小,那正是一個成年人的手掌,用力的抓在了我的腳脖子上!這個錯不了的。
我仔細回憶,好像沒聽說這條野河裏淹死過大人,在改革開放之前,這是一處寺廟,不過沒和尚,也早就荒廢了,後來大家蓋房子都來這裏起土,時間久了就成了窪地,一下雨,存了水,就成了現在的野河。
靜靜掉下去的獨木橋,正是連接兩個村落的道路,在這條野河上搭上一根粗木頭,能節省太多太多的時間,如果走大路的話,要繞一大圈的,所以這條獨木橋就這麼留了下來,但隨着現在交通的便利,都修成了柏油馬路,也就沒人願意走這了。
時間久了,獨木橋上就長了青苔,比較滑,估計是靜靜調皮,上了獨木橋,然後腳滑掉了下去。
靜靜哭的很厲害,我不斷的安慰,她帶着哭腔說:“小志,是我不好,我差點害了你,以後我再也不亂跑了。”
我笑着說:“沒事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心疼。”
她渾身被打溼,我伸手捋着她額頭前的一縷秀髮,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耳朵上,說:“嗯,還是那麼漂亮,我項飛志實在太有福氣了。”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耳朵被灌了水,還是被那水鬼的指甲掐的太狠,我總覺得後腦勺有點疼,用手摸摸也沒事,沒流血,讓靜靜看了看也沒傷疤什麼的,估計是精神太緊張了,一時半會繃緊的神經鬆散不下來。
換了一身乾衣服,坐在牀頭,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那年我應該六七歲,也就剛上小學的樣子,我們家在鎮子上做小本生意,但大多數店鋪的租金都太貴,鎮子上經營處北面有一家養豬場,養豬場的大門前有一處門衛室,就一間房。早年間養豬場的生意還行,現在早就破敗了,無人經營,但地皮還是人家的。
我父親就租了那一間門衛室,而門衛室的北面就是一處偌大的養豬場,好幾間窩棚,其餘的大多數面積都是青草地,常年無人打理,青草長的很茂盛,我的童年就是在這片草地上度過的。
每逢夏天,我就會跑到草地上捉蝴蝶,那些蝴蝶五顏六色,圍繞着雞蛋花翩翩起舞,舉起衣服蓋下去就能抓到它們,那天下午,我哥項飛鵬和我另外一個表哥在養豬場裏邊的草地上打羽毛球,我抓膩了蝴蝶,就跑到了廠內的小池塘旁邊。
那池塘裏的水也不髒,但大多是下雨積存下來的,水不深,估計也就六七十公分,我喜歡抓着沙子,讓細沙從我的指縫中滑落,順着池塘邊上走,讓細沙都緩緩的落在水面上,漸漸的沉入水底,不知爲何,我沉迷這種感覺。
時間久遠,我大腦深處也無法喚起當時準確的記憶,我已經記不清我爲何會繞着池塘撒細沙的時候,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池塘裏,當時我嚇的哇哇大哭,不停的喊我哥,等他們趕過來幫我拉上來的瞬間,我哭的一塌糊塗,嘴裏不停的喊媽媽。
當時我確實被嚇到了。
那天,喫過晚飯,我就開始高燒,父母放下手中的活,帶着我去輸液,回到家後,走的養豬場的大門,我坐在28自行車的後座,趴在父親堅實的脊背上,側着臉,當路過養豬場大鐵門時,我好像看到了大鐵門後的水泥柱子旁,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鮮豔衣服的女人。
她的衣服像是唱戲的服裝,但長大後,對國粹戲劇也略有耳聞的我,從未見過那樣的戲服,她的衣服是黑色的,但卻黑的發亮,而且衣服上繡有許多色彩鮮豔的蝴蝶,不知是沒看清她的臉,還是時間久遠記憶模糊了,反正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想不起她的樣子了。
總之,她很漂亮。
那幾天,高燒退卻之後,一直又低燒不退,很久之後身體才漸漸好轉,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很少再去養豬場裏邊的青草地玩耍了。
長大後我想想,那女子的黑色戲服上繡滿了蝴蝶,而我又是抓完了蝴蝶之後,莫名其妙的掉在了池塘裏,雖然水不深,但埋住我肯定沒問題,如果當時我哥不在場,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難不成這就是暗示我不準再抓蝴蝶嗎?
說真的,這個故事的每一個細節都是真真正正的,但,最關鍵的一點是,由於時間久遠,大腦深處的記憶早已模糊,回首往事,我甚至覺得那是一場夢。
話說回來,今天的事情呢?這絕對不是一場夢了吧?難不成是因爲我釣魚,所以機緣巧合下去救落水的靜靜,然後就被水鬼盯上了?
我自嘲一笑,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這是不可能的,但水裏摁着我腦袋的東西,絕對是一隻人手,我能感受到他五根手指在我頭頂上分佈的區域,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靜靜見我傻傻發笑,就摸摸我的額頭,問:“小志,你怎麼了?”
“哦?我沒事,休息一會咱們回市區吧,老家這邊沒什麼玩的。”我起身收拾東西,這就跟靜靜回到了市區。
送走了靜靜之後,我又去找了一趟三舅,這人要是心一慌,沒了主心骨,做什麼事都感覺不利索,我就是想找三舅聊聊家常,放鬆一下心情。
到了三舅下榻的酒店時,他還在房間裏研究大尨鬼鐘上的密文,他說過研究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多了,就差最後一點,可能這最後一點也是最難的。
沒想到除了幾張熟悉的面孔之外,那個多次救我的蒙面女子也在場,這倒是稀客了,上次一別,也就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三舅正坐在客廳品茶,見我進來,連忙拉着我坐下,我問:“三舅,密文破譯的怎麼樣了?”
三舅說:“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
“厲害了我的舅!”我表揚一句。
誰知三舅搖頭,說:“哎,有個屁用,最後的百分之一,纔是最難的。”
我白了他一眼,但眼角餘光再次看到蒙面女子白如玉藕的小腿,我不是沒見過女人,我只是注意到了她腳脖子上的傷疤,那一串明顯不是被人咬上的牙痕。
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回縮了一下小腿,她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她如炬的雙眼,但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心想:“擇日不住撞日,我今天非得問問她那小腿上的傷疤究竟是怎麼來的。”因爲我在大腦裏思索了無數遍那天晚上我被刺殺的情形,我確定那條黃狗肯定咬了閻羅黨高手,而傷疤也肯定就在腳脖子上,並且都是左腿。這幾點,一絲都不差。
唯一不能百分百確定的,就是那黃狗的牙印跟她腳脖子上的傷疤是否一致,但要印證這個不太可能。
“內個.”我剛一張口,忽然房門就被推開,迎面進來了一位我從未見過,但卻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短髮,略微凌亂,臉上青色的胡茬看的很清晰,滄桑的臉頰掩蓋不住那一雙小眼之中的殺氣,這種人,絕對夠狠,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阿龍來了,來來來,坐。”三舅熱情揮手,讓那個頭不高的中年人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心想:“阿龍?”看他年紀比屠虎大,又叫阿龍,難不成這就是三舅手下三大高手的頭領——屠龍?
看得出來,他話不多,三舅指着我,笑道:“我那小外甥,項飛志,叫他小志就好了。”
屠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向我的目光就像看一件毫無意義的擺件,但還是嗯了一聲,說了一句:“已經見識過了。”
我一愣,心想:“我倆之前見過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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